雄厚的内力在纪明体内穿梭,他第一次近距离的感受到不戒和尚的强大真气。
如果内气是水,那么真气就是冰。
真气源自于内气,但却要比内气强大。
“你的心脉我算是护住了,不过你这伤的实在是太重,还得是及时找医生救治。”不戒和尚满头虚汗,很显然为纪明渡送真气消耗太大。
“普通的医师,怕是找来也没有用。”纪明深知自己的伤势如何,普通的乡野医师治疗外伤还行,但内腹的伤势则就是心有余力不足。
就算有医师敢医治,纪明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犯险。
“你一说这个我想起来了,我倒是认识江湖上的两位奇人。一个是蝶谷医仙胡青牛,二是杀人神医平一指。”
当年不戒和尚还是魔教中人时,自然是听闻过他们二人的名字。
只不过平一指自从任我行被东方不败篡位后,就很少在江湖上露面了。胡青牛更是打着非明教中人不救的旗号。
而平一指则是杀一人救一人。
“这两位前辈的名号我倒是听过,只不过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的好。”
“想不到你这小娃娃年岁不大,倒是见多识广。不过你也不用太悲观了,你的体质过强,应该比一般人命硬的。”
不戒和尚从床榻上起身,走到门口把门关上,走了出去。
天色太晚,还是不要打扰纪明休息的好。
“多谢二位好汉,不知二位名讳是?”不戒和尚出去以后,郭杨两家早已经在过道等候。
杨铁心接过话茬,抱拳爽朗道:“我叫杨铁心,祖上是杨再兴将军。至于这位,则是梁山好汉郭盛的后代。”
“原来是二位都是人杰之后,真是失敬失敬!”不戒和尚顿时对杨铁心敬佩有加,之前没注意,如今在看还真是器宇轩昂,生的一表人才。
“大师太客气了。”郭啸天让开道路,在外面的亭子中,早就已经备好了酒菜。
众人踏过回廊,纷纷在亭子里落座。
不戒和尚一向是荤素不忌,抓起今天郭啸天刚打的野兔,就是吃的满嘴流油。
仪琳在一旁黛眉微皱,选择了小口小口的吃着素面。
杨铁心和郭啸天相视一笑,直道:“大师好酒量。”
“哪里哪里,我看二位都不是等闲之辈,又是名门之后,为何不出去大展拳脚,做一番事业?”不戒和尚也是吃嗨了,随即问道。
包惜弱和李萍本来就有身孕,恰好男人们谈的东西也不是女人家能插话的,便辞别去了屋里。
等到二人走后,郭啸天自嘲的笑笑:“我算什么名门之后?梁山匪患的后代罢了。”
不戒和尚一愣,把满是油的手在袈裟上摸了摸,说:“郭兄弟何必这样?现在朝廷腐朽,内忧外患,奸臣当道。你爹他也是被迫起义。”
“大师,我已经年近四十,我爹更是足有六十岁。你见过谁家的老头打打杀杀?我三年前曾见过我爹一次,竟是比我活的年轻。”
郭啸天不由得苦笑,外面不知情的人都说梁山是一百零八好汉,可在郭啸天眼中却不是如此。
能向郭盛这般的,还能是正常人吗?
“我们兄弟二人,正是厌倦了江湖上的纷争,所以才隐居到牛家村。”杨铁心见郭啸天不想多说,便把话引到了自己那边。
不戒和尚端了一碗酒,梁山确实是能和明教掰手腕的人,甚至连黑木崖都要在这两股势力中屈居末位。
外面更有传言,说梁山都是一些阴险狡诈之辈,不是一百零八好汉,而是一把零八妖魔。
“想来也对,江湖人人向往,可一旦踏入却又都想跳出来,到最后没有一个能真正的笑傲江湖。”
仪琳把碗筷轻轻地放好,心中又开始牵挂令狐冲。
“我吃好了,谢谢款待。”仪琳打过招呼后,小步走入了屋内。
院子里的客房是杨铁心和包惜弱的,但因为仪琳来了,所以他们三个女生就挤在一间屋子里。
余下的两间屋子,一间给纪明疗伤,一间留给不戒和尚和郭杨两兄弟居住。
“这位小师傅看起来倒是面善。”杨铁心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立刻就被郭啸天敲了敲碗筷,不让他多嘴。
不戒和尚不动声色,知道杨铁心不想留他们三个在这里,但纪明伤势还没有稳定,自然是不能走的。
只好厚脸皮的东拉西扯。
套近乎。
“听二位说,都不是牛家村人,是为了隐居才来此地的?”
郭啸天点了点头。
不戒和尚摩挲着下巴,脑海里突然想到村口的一幕,试探性的问道:“那二位觉没觉得,这个村子有些古怪?我来时看到大晚上的还有人在搭台子唱戏,还没有声音的。”
杨铁心和郭啸天愣了愣,随即笑道:“大师多虑了。我们刚来的时候,他们也是如此,后来特意去问了问,确实是有个戏班子在唱戏。
只不过这个戏班子有些与常规的戏班子有些不同,是专门演绎还原一些死亡案件的。
说起来这个戏班并不每晚都是如此,上次还是在半个月前。纪兄弟也是赶巧,他一共来了两次牛家村,戏班子唱戏全让他赶上了。
虽然知道内情,但免不了晦气。”
听到郭啸天的说辞,不戒和尚很明显越来越疑惑。
“演绎还原死亡案件?”
“没错,半年前村里发生了一起寡妇死亡案件,死的挺惨的。把村里的大伙都吓坏了,后来报告给村长,村长和丁勇都去查看了,也都没有头绪。
本想去临安求专业的捕快来查案,但牛家村贫穷,倒不是支付不起,而是没必要为了一个无亲无故的寡妇去伸张正义。
可就当众人准备不了了之时,就来了这么个戏班,靠着演戏还原场景,成功把凶手绳之以法。
从那一刻开始,这个戏班就留下了。”
不戒和尚听后小幅度的点了点头,疑惑道:“出现在山间野村的戏班,然后离奇的解决了一桩案子后,又莫名其妙的留了下来。”
他们图什么?图村里环境差?图村里穷的穿不起裤衩?
“这个......”郭啸天和杨铁心还真没往深处想,只觉得也是一群和他们一样厌倦了外面的世界,过来隐居的。
就算起过端倪,双方老死不相往来,也就没有在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