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阴暗的牢房里，气氛逐渐安静了下来。

桌子上放着一盏油灯，桌面被划得乱七八糟的，像是有人发泄时故意弄在上面的痕迹。

小窗子外的雨声遮盖了不少声音。

“你说话不算数！我明明答对了的！”时菡怒目而视，试图挣脱那两个男子的桎梏。

“嗯，是啊，答对了有奖励，这就是奖赏啊。”赫染单手支着一侧太阳穴，漫不经心地望着她。

“你……啊！！”

时菡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指骨被生生掰断，因为那个禁锢手环，她甚至无法自动修复伤口。

钻心的疼痛从手指间袭来，好好的一截嫩白手指竟以一种怪异扭曲的角度向上翻起。

“这才第一个问题，不要着急，后面才有很多在等着你。”

在赫染提出第二个问题时，时菡有意无意地瞟了她那边一眼，然后说出了一个错误的答案。

赫染挑挑眉，一脸的惋惜：“噢，答错了呢。”

她的语气让时菡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等等，我要改……”

少女遗憾地摇头，“只有一次机会呢。”

时菡因那两个男子的再次逼近，双脚胡乱蹬床连连后退，眼神死死盯着其中一人手里拿着的不明黑瓶，“你们要干什么？！”

“也不是什么毒药，放心好了，我是不会让你死的。”赫染笑着说，眼底却是没有丝毫温度。

时菡双手被一人抓住，另一个人强行掰开她的嘴，把一整瓶药丸灌了进去。

她嘴里含糊不清，想拼命摇头，“不要……”

苦涩味在舌尖蔓延开来，接除禁锢的一刹那，时菡猛的咳嗽，眼里隐隐有水光，抬头怒瞪她：“咳咳咳咳咳咳，你这个疯子，你给我吃了什么？”

话音刚落地，时菡明显就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从自己的体内一步步地抽离，那双美目不可置信地看着赫染。

“你竟敢夺走我的精神力！？你这个贱人！”

她也顾不得那截手指的疼痛，作势就要朝赫染冲过去，身体还未离开床铺，就被旁边的男子抓了回去。

“贱人！你怎么敢？！”她灰扑扑的脸上满是恨意，蓄势待发的动作仿佛随时都要挣脱束缚的样子。

赫染没理会她，接着提问：“第三个问题……”

狭小的空间里，没有任何的声音。

时菡闭上了嘴，只是一直怒视她。

“十，九，八……”

“三，二，一。”

惨叫声顿时响彻整个监牢。

“啊！！”

又是一截手指指骨被向上拧断。

“不回答问题的话，也是要受到惩罚的啊。”

时菡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两鬓已经被汗液打湿，疼到她不惜把干裂的嘴唇咬出了血。

“第四个问题，还是刚才那个问题，想好答案了吗？”

“……三，二，一。”

“啊！”

她面部狰狞，脚趾一个劲的往里蜷缩。

赫染轻轻叹息了一声，看上去懊恼不已，“我是该说你倔呢，还是说你有骨气？”

下一瞬，时菡的下巴被勾起，对上那双令她厌憎的蓝眸，“不过，你要知道，你的骨气在我这，可是一文不值的。”

赫染起身，转身回到凳子上，从口袋里找出一条手巾，一点一点擦拭着刚才碰到她的手指。

她语气冰冷：“继续，还是刚才那个问题。”

时菡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里面尽是绝望和不甘，说：“我不知道。”

“嗯？不知道？那只好……”

那熟悉的触感从手上的皮肤传来，时菡立刻就慌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赫染从她的神情看不出有撒谎的痕迹，轻笑了一声，带着讽刺的意味，“看样子，大小姐经不起一点挫折啊，才三根手指。”

时菡总算有了喘息的时间，“赫染，你这样对我，就不怕遭到报复吗？”

“报复？”她疑惑地念着这两个字，“你对这个身体的主人，做出那些事的时候，应该也想到了今天吧？”

“更何况，今晚你所受的，还不到她的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