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渐微,坑洞的水已经积累到了半人高,算好时间前来收场的几个蒙面的黑衣人,眼看坑洞外铺着一长条的的藤蔓,便预感事情不对,再一检查,果然坑洞里空无一人。
以为反派大大只是寻找一躲雨之处,却不想是径直出了这后山林,眼看就要回到原地,单手举着一芭蕉树叶的池沫沫陡然停了下来:“大大,我们不是要……历练吗?这这这……这彼岸花都没采到,该如何回去复命啊?”
她是有点不想回去的,毕竟这说好的郊游就这么没了,况且就这支线任务来讲,大大的黑化剧情已经开始了,这要是回去了,指不定会遇到什么些稀奇古怪的事儿。
深呼出一口气,池相濡转过身,垂眸盯着池沫沫,便见一直摇摇晃晃垫着脚为他撑着芭蕉叶的少女,被雨沾湿了的衣物紧贴那曲线的身材,下意识收回目光,池相濡又别开头去。
若是池沫沫仔细观察,会看见少年的脸上浮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可怀有心事的池沫沫只顾着顺着池相濡的视线一同望去。
那边什么都没有啊?大大不说话……难道是因为觉得山洞里的事,心怀愧疚?
虽然她本来是有些生气的,可是大大却遇到了危险,倒让她忘了这茬儿。轻轻捶了大大一拳,池沫沫安慰道:“大大不必觉得对不起我,若是我被一个坏女人欺负,我也……大大,你别走啊!还下着雨,诶!”
终是跟着池相濡出了后山林,刚好碰见举着伞在雨中等待的阿春一行婢女。
“阿春?”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一行婢女同着阿春就将池相濡与池沫沫分开,被众心拱月般的围绕,池沫沫有些不自在拍了拍冲过来抱着她的阿春。
自古婢女多深情啊!池沫沫竟有些感动。
“小姐,你这一个人偷跑了,受点伤,夫人可是要扒了我的皮啊!”
……干得漂亮。
“我没事,你看。”艰难的推开熊抱,池沫沫自信的转了一圈。
“天,小姐,你手怎么擦伤了?”泫然欲泣,阿春连忙拉起池沫沫的手,掀开袖子,却发现青一块紫一块的,“小姐,你怎么受了这么多伤啊?”
一旁独自成景的池相濡也不忍多看了两眼。
“没多大点儿事儿。”
“小姐,我们去找罗师兄吧!”
“对啊对啊!”
不由分说,阿春扛起池沫沫便跑,众婢女立即打伞跟上,唯剩池相濡静静的伫立在小雨中,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等那像天上明月般的人回眸一眼吗?他已经将她还给人海了……自觉可笑的冷冷勾唇,池相濡向相反的地方迈去。
罗师兄似乎没想到池沫沫能这么早还能磕碰满身的伤回来,晕晕乎乎的被放下,池沫沫被颠簸的极不舒服,两眼都泛起了泪光。
罗师兄放下药罐,不由控制不住的笑出了声:“你这是,从山上滚下来了?”
池沫沫扯了扯嘴角:“……”
“罗师兄,快别取笑我们小姐了,小姐快不行了。”
池沫沫抽了抽眼皮:“……”
“沫沫,怎么自己去历练也不跟娘说,沫沫啊!”
池沫沫直接扶额:“……”
灰头土脸的被人观赏了一天,等到好不容易解放自由,池沫沫才发现大大不见了,被关在闺房中养伤的池沫沫打开房门,便见站着打瞌睡的阿春立马醒来,警惕性的望着池沫沫。
“……阿春,我去看看池相濡他回来没有。”若无其事的走过阿春,池沫沫趁机开溜。
挡住池沫沫,坚定的摇了摇头,阿春扛起池沫沫便进了屋,稳稳当当的放下:“小姐,夫人让我照看你安心养伤。”
“……阿春,你看你是想让我安心养伤,可我现在没见到池相濡,又怎会安心,这身上的伤恐怕也好不了······”悲伤的叹了口气,池沫沫单手搭在阿春的肩膀上,不停的咳嗽。
“小姐……说的有道理……”
“这就对嘛!”抛了个媚眼,池沫沫绕过阿春向奴隶营赶去,留下满脸疑惑,似乎觉得哪里不对的阿春。
当初罗师兄借着池相濡腿脚不便才将他接到他的院落,然池相濡的双腿刚一能走动,就立马请辞,回了自己的奴隶营。
与池沫沫分道扬镳,池相濡放下背的包裹,用布料蒙上面,立即赶回了深坑,当初他们走时雨势还比较大,不会留下他们的足迹,现在想来,回到这里,兴许能找得到黑衣人的蛛丝马迹。
什么人能在百花谷穿梭自如?又有何人能公然设计陷害谷主千金?
虽答案在他心中不攻自破,可他还是要去确认一番。
“那奴隶什么意思?”几个蒙面的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回去了怎么交待?”
“这是他们上头管的事,我们先回去复命。”
几个黑衣人犹犹豫豫的再看了一眼深坑,环视了一下四周后,相继转身离开。
“等等,有声音……”没走几步,蒙面黑衣人中最为壮硕的人率先停止,做了个停的手势,其它黑衣人迅速聚拢,分分警惕性的环视四周,除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打着树叶的声音,密布的树林再无动静。
“大哥,莫不是听错了,上头说会封闭这后山林的。”
被称为大哥的蒙面人顿了顿,眉头紧皱,未有丝毫松懈,干他们这一行的,小心谨慎才是保命的法宝。
忽然,不明粉末落在了几个蒙面人身上。“大哥,这是什么啊?还绿莹莹的……”
蒙面人大哥毫不在意的拍了拍落在衣服上如同灰尘般的东西,却忽然一抬头,猛地倒退几步,大喝道:“竟敢阴你祖宗!”
众蒙面人便随着大哥速速后退,头顶上坐在树干上的少年,一腿弯曲的搭在树干上,另一只腿轻蔑的垂下,池相濡冷了冷眸子,从树上一跃而下,毫不在意的转着自己柄上带环的锋利短刀。
蒙面的黑衣人中较瘦小的一人气的几个飞镖就甩向了少年,少年身手虽然灵活,却似乎并没有多少经验,手臂被一飞镖不注意的划伤了,瘦小的黑衣人看见鲜血流出,刚觉得不够解气,一把短刀就扑面而来,恰巧腿软的不能动弹,额头冰凉而又剧痛的感觉传来,瘦小的黑衣人瞪大双眸倒地,额头的血渐渐流进了眼睛。
“瘦猴!”
“猴子!”
彻底愤怒的剩下几个黑衣人都想亲手宰了眼前的小崽子,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动弹,黑衣人一个一个的四肢发软的倒下,黑衣人大哥强撑着身体,少年不慌不忙的看着流出的血,眸中闪着妖冶而又冰冷的神采,慢慢的走进倒下的黑衣人大,拔出短刀,用树叶擦了擦短刀上的血,居然看的汗毛直颤,黑衣人大哥怒吼道:“妈的!你他妈的是人是鬼!”
忽然想到什么,黑衣人大哥咬牙切齿道:“原来是你,就算你蒙着面,老子也认得出你,贱奴!”
拿着刀贴上黑衣人大哥的脸,蒙面的纱巾被扯落,池相濡不屑的勾唇:“我还不至于丑到掩饰自己的相貌,至于你……和你的兄弟,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再决定给不给你解药,嗯?”
狂妄至极!黑衣人大哥深吸了几口气,这毒应该是撒在空气中的,那这贱奴应该遮面的上面有防毒的作用。
“问!”
“指使你的人是谁?”
“……没人……啊!”一根手指被切断,黑衣人老大脸上冷汗直冒。
“啧,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周围的弟兄已经开始一个个的口吐白沫断了气,黑衣人老大怒的倒地。
“他奶奶的,老子他妈才不会告诉你,老子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深邃的眼眸变得幽深,微叹着气池相濡拔起刀,站起身,妖气四溢的道:“那还真可惜了,我本来也没带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