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将芯水玉拿给湘南看:“那,就是这个。”
“师父说,这玉是难得的上古之玉,因本公主练功之时,曾在寒冰之下闭关三日,师父便将这玉送了本公主,说能温热体内血丹,疏散寒气的胶塞。”
李微从湘南手中接过此玉,小心闻了闻,道:“回钱女史,这玉有自然生热之效,看来这热是出自玉芯内的液体,不过这也得取决于佩玉之人。”
湘南道:“为何这么说?”
李微道:“像三公主这种内功高强之人,玉若贴身佩戴,玉内之水自然吸取公主身上练功而生的热毒,常年下去,这玉内液体自然保存不少温热之气,若是寻常人带了,恐生异变,对身体只能有害无益罢了。”
问题就是出现在这里。
湘南心里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还内功,古人的境界真是……一言难尽。我又不会什么内功,这常朝的东西,本大小姐还是不要碰的好。”
湘南长舒一口气道:“这就对了,也许景宫人带了那玉,非但没有好处,反而让她有了假孕的征兆。”
很简单的案子,上报大理寺,递了折子,给皇帝常玠看了,
皇帝常玠批了,这事也就过去了。
可景宫人炸了锅了。
“什么普通人不堪忍受芯水玉之力,什么玉能让人假孕,胡说八道,分明是草草结案,长她湘南的威风。她那点本事我陈景鸿怎不知,无脑惹事,何时能破案子了……”
整个朝月宫的偏殿都被景宫人砸了。
皇后也不出门,就让她景宫人慢慢砸,慢慢骂。
阮贵妃忍不住了,到了朝月宫就删了景宫人一巴掌道:“贱人,日日吵嚷什么?本宫念你不知情,也就罢了,如今摆成这个样子,给谁看?让皇上怜惜你么?来人——”
景宫人一下子蒙了,怎么自己本是受害者,案子到了这一步,反倒挨了一巴掌。
小蝶女官道:“在。”
阮贵妃道:“既然景宫人把这里都砸了,也没地方住了,不如就回她的泰斓殿吧。”
“是。”小蝶女官应道。
“我不去,我不去泰斓殿,那泰斓殿不是塌了么,我去那里做什么?……我不去……我不去呀……”
不由分说,景宫人便被拉了下去。
……
夏雨又开始了。
轰隆隆——
景宫人站在泰斓殿的废墟里,雨水从她脸上倒下,将她砸得喘不过起来。
太监扔给她一把伞,毕竟景宫人还是宫里的娘娘。
——太监见景宫人跪在雨里,痛哭失声,也没有办法,摇了摇头,自回下人处避雨去了。
景宫人抹了抹眼泪,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了。
景宫人站起来,跌跌撞撞往前走,一脚深,一脚浅,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何处了。
忽然,一个女人站在景宫人面前,打着一把黑伞,道:“你——兜兜转转——终是又回来了。”
景宫人细细一瞧,这人——却是谭嫔。
原来谭嫔自泰斓殿塌陷之后,也被安排到别宫,谁知当日晚上,谭嫔便回了泰斓殿,着人搭了一个简易的棚子,就这么住着。
宫女们告知皇后,皇后无可奈何,请示太后。
太后却点点头道:“是个省俭的孩子,就随她去吧。”
至此,谭嫔就这么住着了。
湘南听了这件这件事内心再次哀叹:“这古代对待自己的员工,抠门到极致了吧。”
但再一想,谭嫔自升为宫人,便住在这泰斓殿。
就连谭嫔曾经的主子陈嫔进宫之时,住的也是泰斓殿。
难道,谭嫔是念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