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炙也看向那一具冰冷的尸体,然后摇了摇头:“我至今也在疑惑这一点。”
前三人死后,仵作验尸,但是得出的结果是一击毙命,且直中心脏,但是用的是什么凶器却是不得而知,但是不排除薄刃、锋利这两个特点。
而符合这两种特点的有四种,一是江湖人所用软剑,二是医者所用柳叶刀,三是军用雁翎刀,四是子母刀中的子刀。
根据伤口来判断的话,可以排除雁翎刀和软剑,那么余下的就只有柳叶刀和子刀。
但是柳叶刀和子刀所产生的伤口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几乎完全分不清,因此无法彻底确定究竟是哪一种刀。
四人的死亡时间统一间隔为三天,失踪之人则是每日一到四人不等。
到如今,已经过去了十二日之久,可是他们的线索也仅仅只是停留在凶器和幻彩艺馆这里。
唯一可能有用的赵家村和微雨镇这个消息还是凶手告诉他们的。
当日在得知幻彩艺馆一夜之间人去楼空之后,他们还将那处彻底搜查了一番,不论是地上还是地下,甚至是角角落落,他们能够找到的证据都只能确定是他们绑架了人,但是却没有杀人的证据。
若真如阿初所说,杀人之人有可能是彩蝶,那如今她又躲去了哪里?幻彩艺馆之人又都去了哪里?
这一切的根源究竟在何处?
还有、李月晏......她究竟......是谁?
“失踪的并不止是幻彩艺馆之人,还有盛怡酒楼的琵琶女李月晏,不仅如此,盛怡酒楼的掌柜也被抓住了。”
正在泠沦时墨和温炙感到一筹莫展的时候,许坤从外头走了进来。
“?”
“怎么回事?”
“总之一切都要归功于如初妹子,至于具体的,你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看着他们疑惑的样子,许坤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
温炙和泠沦时墨对视一眼,随后便随同许坤一起去了后庭的一个房间中。
房间不大,却已经足够他们待在这里。
那酒楼的老板此刻正以一种憋屈的方式跪坐在地上,面上充满了委屈。
眼见着又来了两人,方才安静下来的老板又开始连连叫冤:“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小人就是一个开酒楼和开艺馆的,小人什么都没干啊!”
“闭嘴!”站在一旁一直没有离开的银文被吵得脑仁疼,便忍不住踢了他一脚。
被这么一踢,老板闭了嘴,但看着银文的眼神却很是幽怨。
就是这怨妇一般的眼神,让在场的几人都不由地有些怀疑自己会不会对着老板存在些什么误会。
温炙把手放在嘴边轻咳一声:“你且先老老实实回答我们的问题,若真的没事,我们自会放了你。”
老板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看着一旁那冷冰冰的银文,在想说的话也全部咽了下去,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一个是。
温如初见状,觉得已银文这感觉,一直待在这里也不太好,便让她先下去了。
“幻彩艺馆和盛怡酒楼可都是你开的?”许坤坐在前头的一张太师椅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搭在扶手上随意摇晃着,看起来分明是那样的懒散,却无意间让人感受到了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虽然温炙和泠沦时墨已经习惯了他这样子,但是温如初却是头一次见着他这样。
原来他审案时是这样的状态啊!
只是可怜了那老板,先出虎穴又入狼口,此刻的他看着许坤,双手无法抑制的发起抖来:“是。”
说完,他还不等许坤继续问些什么,便自己先磕了几个响头,颤抖着声音大声叫喊:“大人饶命!小人招了,小人全招了,还请大人饶小人一名吧!”
他这么一说,几人立了来了精神,这老板果然知道些什么。
“说。”许坤收起自己内心的那一丝喜悦,继续保持着自己那一丝威严。
“一年前,小人骗了一老人家,多收了她的钱。”
“????”
“......”
“......”
“......”
“还是一年前,小人在外头偷拿了一盲人乞丐的银子。”
“????”
“!!!!”
“然后之后小人还偷拿了一位客人的手镯换了银两,不仅如此,小人还没有将多收的银子退还给人家,前两日,小人又同隔壁酒楼老板大吵了一架......”
温如初、温炙、泠沦时墨、许坤:......逗我们玩儿呢!?
“停!”许坤伸手,赶忙打住他打算继续下去的话:“我们将你弄来,不是让你说这些的。”
“啊?那是怎么了?”老板惊讶抬头,看着许坤。
许坤搭在扶手上的手紧了紧,强行压下自己心头的愤怒:“我问你,幻彩艺馆的人为何会一夜之间人去楼空?彩蝶和李月晏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为什么幻彩艺馆底下会有一间暗房?又是为何,这幻彩艺馆之人要绑架那些男子?”
“这,小人不知道啊!”老板抬头看着许坤,眼神充满了无辜:“小人也在为小人这艺馆而感到惋惜呢!这不,今日本想去想法子让小人这艺馆重新振作起来而四处奔走着,现下正打算回酒楼看看,就被抓来这了。至于彩蝶和李月晏真实身份,小人是真不知道啊,小人只是看她们一个舞跳得好,一个琵琶弹得好,又没什么银子在身上,便收留了她们在小人这而卖艺啊!那暗房小人是知道的,但是那是小人留下放置杂物的啊!至于为什么要绑架男子,小人就更不知道了啊!”
“当真!?”许坤面色严肃,看起来不容有任何谎言存在。
“当真,真的不能再真了,小人发誓,小人所说一字一句句句属实,绝不敢有任何欺瞒!”说着,老板也直起身子,举手发起了。
看着他坚定大的眼神,和微微颤抖的身子,许坤眯了眯眼:“发誓倒也不必,你告诉我,李月晏和彩蝶在你处时行为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说完,许坤怕他又说些乱七八糟的,便再补充了一句:“想好了再说。”
“是......”老板放下手,低头细细思索了起来。
一时间,房间内陷入了短暂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