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安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去太傅府找李小绵告罪。
他突然来一番深刻检讨,把李小绵逗笑了。
两人青梅竹马感情好,李小绵对魏子安也很是信任,看在他诚恳认错的态度上,李小绵没有计较他出入风月场所,同时还为魏子安的坦诚而感动。
魏子安和白瑜这段时间忙着追查幕后真凶,青衣和齐朝谨没什么事可做,于是魏子安拜托李小绵抽空陪一下青衣。
魏子安给青衣和李小绵做了引见,之后李小绵便邀着青衣逛街玩耍。
青衣和李小绵逛街,李小绵的表哥祁鸣和齐朝谨跟随在身后。
李小绵拉着青衣的手说:“子安前日找我,他向我赔罪,说自己不该出入那些地方。”
青衣不着痕迹抽回手,她还是不习惯与人有肢体接触,即便齐朝云此前非常热情地让青衣去适应。
李小绵看出青衣的不自在,也很有分寸地不再和她做亲昵之举。
李小绵笑道:“子安说这是因为受了青衣姑娘的点拨。说起来,这件事我应该感谢青衣姑娘。”
“我并未做什么,无需多礼。”
李小绵感叹道:“虽然我知道子安真心待我,但是哪个女子会不在意心爱的男子去那种地方呢。”
青衣点了点头,没有接话。
她觉得这些是他们之间的事,她没什么好说的。
走在她们身后的齐朝谨和祁鸣听到两个姑娘的耳语,把这件事记在了心上。
齐朝谨没有去过烟花之地,也对那些地方不感兴趣,所以神色坦然。
祁鸣倒是时不时会去那些地方消遣一二,听到表妹她们的话,微微有些脸红。
李小绵带着青衣逛了城中的首饰店、绸庄,并请他们到最好的酒楼用餐。
青衣始终神色淡淡,话不多言。
因为李小绵是个温和的性子,也不是多话的人,所以一路上四个人都比较沉默。
从酒楼出来,两个乞丐朝青衣和李小绵扑过来乞食。
李小绵吓了一跳,愣在原地。
青衣眼疾手快,把李小绵拉到一边。
齐朝谨则反应迅速地抓住其中一个乞丐的手,表情严肃地问道:“你拿的是什么?”
乞丐慌慌张张,“我、我没拿什么……”
齐朝谨想要打开乞丐捏紧的拳头,青衣急忙上前按住他的手。
齐朝谨愣了一下,转头见青衣朝他摇头。
齐朝谨松开乞丐的手,冷冷看着这个乞丐,道:“你走吧。”
乞丐如释重负,和另一个乞丐落荒而逃。
“失陪了。”青衣对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李小绵和祁鸣说了一声,快步向跑远的乞丐追去。
祁鸣问道:“齐公子,这是?”
李小绵也一脸莫名地走过来。
齐朝谨温和解释道:“刚才的乞丐有问题,青衣姑娘前去查探。”
李小绵担心道:“青衣姑娘一个人不会有事吗?”
齐朝谨看着青衣离去的方向,说:“抱歉,今日怕是要在此别过了。”
祁鸣道:“可需要我通知官府。”
齐朝谨:“暂且不用。”
齐朝谨朝两人拱手,然后匆匆离开。
李小绵问祁鸣:“表哥,你觉得那两个乞丐会有什么问题?”
祁鸣目光深邃,高深莫测地说:“自然是对他们很重要的事。走吧,我送你回府。”
青衣一路追踪乞丐到一个破庙。
庙子里只有一尊破损的观音像,里面聚集了许多乞丐。
青衣追踪的那个乞丐进了破庙,把手中的东西随地抛了个坑埋起来。
青衣刚往破庙走,一群乞丐像恶狼一般朝青衣围了过来。
她脚尖轻点,一个闪身跃到前面,提起地上的一颗石子点中乞丐的穴道。
其余乞丐见青衣这么好的身手,又见她面无表情,生人勿进的模样,一时间不敢靠近。
青衣找了一截树枝,用树枝刨开那个乞丐埋东西的坑。
坑中只有一块灰色的小石头,石头上萦绕着魔气。
青衣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世上又有魔物现世了。
齐朝谨很快赶到,他走进破庙,见青衣一脸肃穆地蹲在地上发呆,上前询问:“青衣姑娘,发现了什么?”
齐朝谨顺着青衣的目光看过去,见到一块小小的萦绕着不详气息的石头。
这就是他刚才在乞丐身上感受到的气息。
“这石头?”齐朝谨看向青衣。
“用驱魔印净化它。”青衣站起身。
齐朝谨听话地向石头施展驱魔印,将石头上的魔气驱除。
青衣向那个乞丐走去,刚走到乞丐面前,就见乞丐口吐鲜血,暴毙而亡。
乞丐堆里一声惊呼:“杀人了!”
乞丐惊逃,喊声四起。
青衣双眼微眯,她显然发现这是一个局。
齐朝谨驱除了石头上的魔气,赶忙上前查看乞丐的情况,说:“中毒。”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官府的人赶到。
一群巡捕把齐朝谨和青衣团团围住,捕头一脸威仪地发号施令:“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你们两个,跟我们走一趟。”
齐朝谨和青衣对视了一眼,青衣神色坦然地说:“走吧。”
他们倒要看看是谁主导了这一切,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齐朝谨和青衣被官府的人带回了衙门,他们向府尹陈述了事情经过,略去的石头魔气这一环节。
可官差带回的乞丐们一口咬定人是青衣杀的,他们亲眼看见的。
齐朝谨说:“青衣姑娘只是点了乞丐穴道,乞丐的死因是中毒,大人派仵作一查便知。”
府尹道:“即便这样,也不能证明你们就是清白的,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你们二人暂且收押。”
青衣和齐朝谨被分别关在两个牢房,两间牢房相对,他们如入自家后院那般闲庭信步地走了进去。
牢头把房门锁上,警告几句便离开。
齐朝谨走上前,轻声喊道:“青衣姑娘,你可还好?”
青衣神色如常地点了点头,回道:“无事。”
齐朝谨:“这件事你可有头绪?”
青衣:“暂无。”
齐朝谨垂眸沉思,有些心疼地看着对面牢中的姑娘,“委屈你了。”
青衣见齐朝谨面有忧色,笑道:“说起来,是我给齐公子添麻烦了。”
“青衣姑娘莫要这么说,这明显就是冲着你我二人来的。”
“既如此,那也谈不上谁委屈谁。”
齐朝谨见青衣难得会和人斗嘴,心情大好地笑道:“青衣姑娘是在安慰在下吗?”
青衣神情一慌,背过身,“没有,你莫多想。”
齐朝谨嘴角带着笑意,不再打趣她。
他突然觉得经此一遭,未必全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