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缈月便这样长住在人界。
也不干什么,大部分呆在客栈里,吃吃糕点,或者让店小二跑个腿,去远一点得地方购置一些好吃的。
按店小二的话来说,江缈月俨然有些像咸鱼。
把她往那竹篓晒一晒,晒干了翻个面便是了。
江缈月笑了笑,也没辩驳。
她主要是想在客栈蹲周修,想看看他和孟喃之搞些什么名堂。
蹲了好些日子也不见人影。
江缈月着实有些气馁,毕竟能找到周修,也只有这里了。
“小二,你说周公子为什么不来了?”
店小二此时跑了腿,给江缈月买了另一边的烙饼,放置在她的案上,便听到江缈月这样问。
“江小姐同周公子什么关系?”
“嗯……算朋友吧……”江缈月小声嘀咕着……
“既然是朋友,那周公子为何要躲着你?由此可见江小姐真是多心了,我觉得若是周公子真不喜欢你,也会和你说清楚的。”
“你怎么比我还懂他?”江缈月觉得店小二说得有理。
哪知话落,店小二挠挠头,笑了笑,“我们都是男人,男人理当是更懂男人些。”
“那,如果两个男人都这样躲着是为什么?”
此刻江缈月显然将店小二当成人生导师一般,喜津津地问道。
“两个男人?”店小二狐疑地看了江缈月一眼。“若真是如此,江小姐还得想一想,为何和两个男人牵扯不清了。”
“约莫,他们都吃醋了。”
江缈月满脸疑惑地看着店小二:“???”
她是听错了吗?店小二在说什么?
看着江缈月一脸困惑地模样,店小二越说越来劲。
“若是如此,江小姐可以和他们说清楚你心里所想。”
“我心中所想。”江缈月皱着眉头,思量片刻。
“你真的觉得周公子喜欢我?”
店小二微微颔首:“我确信,江小姐可别怀疑了。”
江缈月吞咽了一口口水。
事情看起来越来越难办多了。
怎么的周修会喜欢她。
江缈月拿起桌上得烙饼,抬抬手:“你先出去吧,我再想想。”
他们因为吃醋而躲着她?是真的吗?
江缈月咬着饼,脑袋却在不停地打转。
但是看店小二一副极其认真的模样也不像在唬人的。
可是,她现在连他们人都找不到,怎么告诉周修她不喜欢他,她喜欢的是孟喃之?
孟喃之消失前,也没看出个什么怪状?怎么的他也一同不见了。
江缈月微微低头,右手手指轻轻触碰手腕上的红绳,紧抿着嘴唇。
这些事真是太奇怪了。
在客栈蹲周修看来是行不通,江缈月只好凭着记忆,摸索着去梁炽那家说书堂找找他们。
只是不知为何,一路走去,总觉得心脏乱跳得厉害。
江缈月有劝告自己,万一无功而返……
想了想,她好似做过不少无功而返的事情。
是夜,说书堂紧闭着大门。
江缈月没有听过说书,便也不确定说书堂晚上也不营业吗?竟这样轻松?
她抬抬手,轻叩大门。
反复叩着,门内急促地脚步声便缓缓传来。
猛地,大门突然开了,探出个头来。
是那人见过的随从,江缈月正认出他来,好似那人也认出她来了。
“呀”了声,张张嘴,将门半开。
“江小姐怎么来了?”语气里净是讶异。
江缈月站在门口,侧着头打量门内的状况,台子好似拆了一半,露出木骨,有些突兀。
“你还认得我?”江缈月客套一番,抿着唇,“你们公子去哪里了?”
说着,又猛地改了句:“梁炽,梁炽去哪了?”
随从听着,约莫是听出来江缈月的来意,“你先进来说话吧。”
江缈月微微点头,踏进了门内。
说书堂里的状况果真和她联想的大差不差,除了被她看到的台子被拆了一半,还有一些桌子凳子椅子都被清空。
诺大个说书堂,此时空洞乏味。全然没有当初来时的喧闹有趣。
“江小姐找殿下何事?”
“怎么的说书堂不做了?”
“哦……这个啊!殿下说用不着了。”
“怎么用不着了?他之后不来这里了吗?”
随从点点头:“也不是说不来这里,只是不会像往常一样长住这里了。”
说到这儿,随从眼神突然亮了几分,想起什么似的同江缈月说:“从前殿下是在这里等一个叫阿觅的姑娘,近些日子殿下好似很高兴。”
他抬抬眼,语句渐缓:“好似最近他见到那个叫阿觅的姑娘了。”
“见到阿觅了?”江缈月眉头蹙起。
她不是没有想过周觅会回来,只是没有想过,她居然能回来的那么快。
周修之前还同她打过预防针地说过周觅要醒了。
随从晃了晃江缈月的手臂:“江小姐怎么发呆了?”
“哦……”江缈月突然从回忆出来,咧着牙苦笑道,“那要恭喜你家殿下了。”
“既是周觅姑娘醒了,那梁炽殿下去哪了?和周觅姑娘在一起吗?”
“周觅姑娘?”随从就着江缈月地话回忆片刻,兀的点点头,“大概是的,前几日殿下便说有事要办,吩咐关店便再也没有回来。”
真是周觅?
江缈月不敢想。
“那孟公子和周公子有同他一起吗?”
“孟公子?”随从有些疑惑,思量片刻,才道,“孟公子我已很久没过他了,倒是周公子在殿下出去之前还来过。一起喝了会茶,一起也饮了些酒。”
江缈月点点头,就也就是说周修叫梁炽出去的可能性极大。
而且周觅是周修的妹妹,她若是醒了,周修肯定第一个知道的吧?
唤上两次和孟喃之同他一起也很正常。
只不过她真是低估了周觅在孟喃之心中的分量。
她一醒来,他便为她弃了梦乡的黑屋。
什么也没同她说明便消失的彻底。
也是,她又算什么呢?
江缈月苦笑着。
“若是周公子同梁炽殿下回来了,你同周公子说,我找他有事要说。若是他没回来,便不用替我传话了。”
“若是听到了他当没听到,等我下次见到你,你再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