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入瓮?
秦珏陷入了沉思。
难道秦笙在怀疑他,所以想借此来试探?
心腹见秦珏冷静了下来,又说:“殿下不妨从苏知落手,听闻她最近甚得皇帝信任,若是能借她之手……”
未尽之言不用说。
秦珏一直知晓苏知对自己有意,不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只将苏知当成妹妹。
却没想到苏知转眼竟然就能俘获秦笙,他倒是小看了她的本事。
秦珏心思翻转,说:“本王记得昨日秦笙昏迷时,苏家三小姐也在?”
心腹点头道:“确实如此。”
意识到秦珏是想从苏兮口中探听消息,心腹犹豫的说道:“苏丞相近日愈发推脱和殿下的合作了,恐怕会临时反水。”
“秦笙渐得人心,他自然要为自己考虑。”秦珏冷笑一声,“毕竟臣服现在的皇帝,总比本王这个不定数强。”
“不过苏子礼也不想放弃本王这条船。”
毕竟他不清楚秦珏的底牌。
世事难料。
就如同当初谁能想到在冷宫被所有人忽视的皇子,有朝一日会坐上至高无上的龙椅,成为皇帝。
然而贪心不足蛇吞象,他会让苏子礼明白不忠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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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知知还没着急,系统就在发愁了:【知知,为什么秦笙的黑化值毫无动静?】
“我不是导致秦笙黑化的原因,而那些人在秦笙率大军闯入皇宫时就已经被他杀了。”
路知知正提笔给骠骑大将军写信,一阵笔走龙蛇后,路知知默默地把信笺团成一团。
当成什么也没发生过。
这书法吧,仍然不是她能驾驭的。
从前一直有人代劳,所以路知知没考虑过练字。
系统讷讷的问:【那任务不就无解了?】
“不一定。”
路知知打开灯罩,火舌一下子就席卷了废弃的信笺,火苗雀跃地朝上伸展,吞没了她的手指,路知知却神色不变。
仿佛没有痛觉。
【知知,你......】
灰烬簌簌落下。
而路知知的手也毫发无损。
系统哑然。
如果它没看错的话,有一层无形的波动包裹住了路知知的手,将火焰隔绝在外。
来自于路知知精神本源的力量。
系统觉得要重新评估路知知的精神力等级了,一般束缚于规则之力,宿主是无法使用自己的力量的。
而路知知竟然能冲破这层禁锢。
吹散灰烬,路知知似笑非笑的说:“系统,你对我的判定,取决于我想让你看见多少。”
“所以,你还想继续看么?”
【......】
而此时看不见的空间里。
无数红色线条像是有生命力一般,蜿蜒舒展,最后汇聚成一道屏障。
魂魄状态的路知知浮在空中,分明是闭着眼睛,手掌微抬,竟然将系统的力量拒在屏障外。
系统只觉撞上一堵坚硬的墙,属于它的触手连这堵墙都没通过,就被狠狠地弹了回来。
路知知和它带过的宿主太不一样了。
又怕引起路知知怀疑,所以它才会一点点渗进路知知的精神世界,试图从中窥探到路知知的秘密。
结果被路知知轻而易举地看破。
系统讪笑。
“事不过三。”路知知轻声说:“再敢在我的底线上蹦跶,你看我不把你拆了。”
系统的触手瞬间收了回来。
它丝毫不怀疑路知知会说到做到。
实际上路知知还没摸透系统的运行机制,也没那么大本事能拆了系统。
不过系统的小动作从一开始路知知就知晓,只是一直懒得揭穿,谁知系统这两天越来越大胆。
不吓唬一下它怎么行。
得振振场子。
路知知敛去眸中恶劣的笑意,换上一套雾蓝锦衣长袍,显出高挑的身材,青丝挽起扎了一个高马尾。
清爽而英气。
绿茵刚给永寿宫里的宝贝作物种子浇水,冷不丁瞧见一身便衣的路知知,立即放下瓢葫芦:“小姐,您还病着呢,怎地不多躺会儿?”
“躺的腰疼。”路知知说道,“陛下在何处?”
绿茵答道:“大约是在养心殿处理政务。”
路知知抬手摸着下巴。
秦笙未免也太无趣了,整日除了批折子,还是批折子。
好不容易当上皇帝,还不享乐,给自己整成打工人。
“去乾清宫!”
路知知一声令下。
向来都是秦笙主动去找路知知,延公公瞧见路知知过来时还意外,立即将她迎了进去:“太后娘娘,陛下正批折子呢,看见您肯定高兴!”
路知知不置可否。
才踏过门槛,一只龙泉青瓷茶杯摔碎在路知知脚边,彰显着主人的愤怒。
路知知挑眉看向延公公。
打脸来得太快像龙卷风。
延公公面色稍微有些尴尬。
刚发完脾气的秦笙摔了杯子才发现差点误伤路知知,到嘴边的道歉在看到她的装扮时咽了回去。
“你要出宫?”
“没错。”路知知颔首,“哀家要去骠骑将军府。”
路知知昨日就和楼听南说好,今天会去和楼听北相商。
“不行。”
秦笙蹙眉道:“太医说你需要休息,去将军府等病好再去也不迟。”
“骠骑将军是重诺之人,若是错过今日,皇帝再想说动骠骑将军,可就难了。”路知知笑意盈盈。
“......”
秦笙眸光一怔。
原来她是为了他。
“朕和你一起去。”秦笙几乎是脱口而出,眼神不自然地游移,“朕亲自去,更显诚意。”
“行。”
路知知也没多想。
他们不是以皇帝太后的名义,所以也未大张旗鼓,只有他们贴身伺候的宫女太监知晓两人出宫。
骠骑将军府的牌匾是逝世的楼老爷子亲笔所写,一笔一画都透着征战沙场的傲然和肃穆。
将军府门前停下一辆马车。
小厮早就得了楼听北的交代,一看见路知知从马车下来,小跑着迎上去:“小小姐,将军和小姐已经在等着了。”
即使楼听南已嫁为人妇,将军府对她的称呼是一如既往的‘小姐’。
路知知说:“领我们过去吧。”
“我们?”小厮刚想问随行的还有谁,秦笙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撞入眼中。
小厮顿时长长的吸了口冷气。
此人就算是站在东越第一公子秦珏面前,也丝毫不输!
尤其是他似与生俱来的贵气。
小厮完全没把眼前人和秦笙联系在一起。
讷讷的问:“这是哪家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