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十三爷,两家的份额,你说去就去,你好大的威风,我们老刘家和韩家这些年的孝敬,莫非全是拿去打水漂了……哼,要办我们,你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问问万州县的百姓答不答应,问问衙门中的县老爷答不答应!”
有一老一少联袂登场,老者眉毛浓黑,一身青衫,小的那个与鱼慈差不多大,一脸白粉。
发声讽刺魏大山的是其中的老者,少年跟在老者身后战战兢兢。
“哦,你又是哪位?”
魏大山扳了扳手指,故意摆出跟你不熟的样子问道。
“十三爷好大的忘性,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我是刘家的白扇子……”
“好了,你不用说了。”
魏大山打断,接着冷笑一声,呵呵,转头又看向那少年,语气森然问:“韩润之,你也敢反我?”
怯懦少年吞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后退两步,惊慌解释起来:“石头哥,对不住,是我祖爷让我跟着刘家大爷来的。”
魏大山双眼中杀机一闪,神情冷酷,冷笑道:“刘家和韩家,好样的!”
话音即落,啪,魏大山一巴掌抽打在几案上,整个人腾空而起,白发被气流吹的舞动,大脚当空落下,使得却又是一股巧劲,劲头迸发,落在韩润之的身上,少年全无准备,直接被掀飞出几米,后背撞碎楼道的木栏杆,一口鲜血仰天喷出。
嘴巴不饶人的老头子被吓一大跳。
魏大山落地之时,即变向又是一拳,如毒龙般猛地锤向老者的太阳穴。
不同的是与刚才的韩家少年比起来,这名老者显然有喘息的功夫,老头本能的侧身搓步,提扇子的左臂上挡,咔咔,挡住了,微弱的骨裂声传入众人耳中。
魏大山一拳砸断了老头的小臂骨,老头倒地,疼得死去活来的叫唤。
“住手!”
“不可啊!”
“十三爷,还请息怒,给大家留一条活路。”
……
众人连忙规劝,魏大山收手,揉了揉拳头,朝楼下喊道:“来人把这两个废物押下去。”说着,环顾众人,厉声道:“不尊重我,就是不尊重三河帮,刚才的安排,你们谁还有意见,谁要反对?”
另外几姓无人再敢发声,而一直冷眼旁观这场大戏的鱼慈,抓住机会捧哏道:“我赞成,刘韩两姓的生意,就该让其他几家代为看顾,毕竟庸者下,能者上,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规矩。”
魏大山再次审视一圈,嘴角一点点上扬。
徐,叶,朱三家话事人连忙跟腔答道:“我们也赞成。”
“好,大家都赞成才好,三河帮最讲究以德服人。
接下来,大家若是还有闲情逸致的就在这里吃个便饭,我让小十七给大家坐陪,我呢,现在则要去处理一下与这位刘家话事人,还有韩润之的事情。毕竟这世间最惨痛,莫过于白发送黑发。”
……
夜半三更,魏大山把鱼慈单独叫进了房间。
这是个什么展开?
鱼慈心底琢磨,就听魏大山道:“小十七,我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做,你可愿意?”魏大山把玩着才从韩润之大拇指摘下来的玉石扳指,漫不经心的扫了鱼慈一眼。
敢不同意嘛?
鱼慈点了点头,无比狗腿道:“师兄吩咐便是。”
“好。”
魏大山朝鱼慈竖起大拇指,露出一口的白牙,接着伸手掏向内衬。
鱼慈脸色变了变,心底暗道,难上加难,那可就真是太难了,小爷,我两辈子加起来活了快三十年,清清白白的正经人生,绝对不能接受……
“我这里有封密信,需要你交到昆玉伦手上,若是预计不差,他现在应该到柴山了。
信给昆玉伦之后,你在柴山等着便是。
两天后,若是昆玉伦带匪出山,你跟在他身边听他吩咐,若是他老老实实的呆在山寨里面,你就偷偷返回这里。”
鱼慈听的有点迷糊,便又听魏大山安慰道:“你且安心,昆玉伦是万万不会为难你的,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魏大山这般交待了一句,鱼慈就有些悟了,莫非是在使诈?当即鱼慈秉持着以利换利的做事原则,也趁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石头哥,我手上还缺两件趁手的兵器,有没有合适的宝刀,借两把使使。”
嘿,魏大山语气里带了几分笑意,道:“滑头啊,你。”
鱼慈跟着憨笑两下,接下来,魏大山就又问他:“你要什么制式的?”
“嗯,不粗不细,小臂长短,能绑在腿上最好,刃口要锋利,削铁无声是为最佳,刀背要厚,越是瓷实越好。
对了,方便的话,刃面再开凿一道血槽,杀人也就不那么费劲了。”
鱼慈在说这些的时候,眼睛里放光,眉目间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深沉杀机。
魏大山的手指轻轻在玉石扳指上面摩挲,心底诧异,不过脸上不透分毫,这位小师弟年纪不大,却是见过血的。
“好。”
魏大山一口应下,“你把这件事办完,我就去找大匠替你打造宝贝。”
“嗯嗯,还有个事儿,就是,就是……”
难得有个机会,鱼慈借着时机,再次开口索取。当然,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所以说话也是支支吾吾。
“放心大胆讲出来就是了。”
魏大山眉头挑了挑道,不过脸上的笑意已经不见。
“石头哥,我还不知三河帮的内练法门,帮主金口玉言已经收下我了,不知您这边能不能现在传我,有道是业精于勤荒于嬉,早一天上手,自然也多一份本钱。”
鱼慈如此解释道,语气里又透着卑微。
“我道是何事,不值一提。”
魏大山在心底暗骂鱼慈小小年纪,贪婪无度,话锋再变,又道:“不过功夫传承一向是朱长老在负责此事,我却是不便插手其中……”
鱼慈换了个位置,站到魏大山背后,力度适中的为其敲打按摩,口中嚷着:“魏大哥,此事能行则行,不行也无事,兄弟我绝无半点怨言,就是您交待的事情,也绝对是用心去办。
当然若是您教我一点点内练法门,说不定就能增添兄弟我两分本领,行事就更有把握,我也一定争气,把这事情办好办成。”
魏大山呵呵,笑了一声。
“罢了,我就把黑水真经的第一层的行功路线,还有对应的口诀传你。
不过,倘若你敢泄露半点,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追回你的功夫,你可明白?”
“是!”
鱼慈乖巧应声道,就听魏大山念起了一段气脉运行的歌诀,有道是:“须弥山是天地骨,坐镇天地为巨物,如人脊骨与项梁,生出四肢似龙突。
龙突须有黑水绕,黑水绕山山要叫,高穴起气气要轻,矮穴攒气气要集,高低大小莫断续,此为黑水真气经……”
鱼慈听的渐渐入迷,心思沉侵其中,便是此时,魏大山猛地起身,抓住了鱼慈的胳膊,一股真气打入,似游蛇沿着各处穴道逆行了一番,鱼慈体内真气沸腾,那一一刺痛的穴窍,就是身体最好的记忆……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真气行走一圈完毕,鱼慈如一摊软泥,靠在凳子上,提不起半分气力。
魏大山把一封信件塞进鱼慈嘴里,拍了拍鱼慈的脸,告诫道:“柴山离此虽是不远,可眼下夜半三更的,山路可不好走,多魑魅魍魉,你还是等着天亮再出发,明儿赶个早,别被人看见。
还有就是,这行功的法门我是交给你了,好好修炼,拜师宴之前,我可得检查,若是没有修行到第一层圆满……”
魏大山捏了捏手腕子,咔,一声脆响,咧嘴笑了笑,接过刚才的话:“有你的好果子吃。”说着,径直出了房门。
“呸。”
吐出信件,鱼慈才慢慢的起身坐正。
他吹灭烛火,拖着腿到床上盘坐养气,入梦令架到两腿之间,心神便自然而然的沉入了意识深处。
邪气森森的角色立绘下面,各处状态栏分别写着:
历练值经验还剩134。
可修行功法,刀法-罗刹刀法,关西无极刀法,内功-黑水真经(残)。
鱼慈脑袋一转,先把关西无极刀刀法拉满,接着把剩下的所有历练经验投入到黑水真经之中,他一直以来的信念就是,内力,真气,方才是一切的根本。
子时静身功一共提供了大约有20刻左右的内力值,而黑水真经的品级无疑是比它高出好几层楼。
黑水真经仅仅是第一层就消耗掉了100的历练经验。
其所提供的内力值足足有8刻,要知道魏大山介绍时,说过黑水真经共计六层,倘若能贯通这部经书,那必定是一股巨大的收益。鱼慈将多出的内力值,凝聚出一点的轻灵真元,以及一点护体真元。
轻灵真元破了伍点,顿时浑身上下的真气流速都变得更为活泼起来。
而仅是一点护体真元所带来的变化则不太明显,似乎气力略微有所增长。
鱼慈的嘴角勾勒出一缕笑容,他知道自己变得更强,更厉害了,什么是功夫?
功夫其实就等若是时间,而绘卷所带给自己的,最珍贵的就是通过历练经验,把修行的时间无限制缩短。
少年成名,可远胜什么大器晚成!
不出意外的话,自己绝对会成为这天下最最出色的豪杰,甚至是……回过神来,当下另有一件事,无比的重要,入梦令上的印记,不知是在什么时候,竟变成了繁体的贰字。
而这对于鱼慈来说,意味着一场新的旅途,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