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指挥大胜的长城守卫军,携带着四千余名俘虏,连夜向滦县方向返回。
在返回的必经之路,有一个已经举村搬迁进滦县城里面的废弃村庄。
此刻,村子里藏了千名凶神恶煞的匪贼,个个手拿武器,正是黑风寨一众。
他们早就盯了富得流油的滦县,只是苦于点子实在扎手,一直不敢轻举妄动罢了。
今天一大早,黑风寨大当家的打听到唐山府和滦县即将爆发战争,当下欣喜若狂的召急兵马,找机会埋伏到这里。
企图等双方打的两败俱伤之后,出来坐收渔翁之利。
为此他还特意是在天黑之后才带人过来,要的就是一个神不知鬼不觉。
这是一个唐、滦双方不论谁胜都必会经过的地方。
“来了来了,他们来了,大当家,请大当家允许我做前锋,一举击溃他们。”
一个小匪首趴在房顶,看着远处由远及近的火把长龙,握着手中破旧火枪,两眼冒光跃跃欲试。
“啪”的一声,此人刚说完话,就被迎面扇了一记响亮耳光。
“你特马是不是傻?看不到对面比我们多好几倍人?你还敢打?你拿什么打?你长没长脑袋啊你说这话。”
“撤!”大当家同样趴在房顶,看着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的长城军,还是没胆量出手,下令撤退。
一路他都在思考问题。
“打的这么快?到底是唐山府那边胜了还是滦县那边胜了?”
“还有,那几个大铁块是什么东西?声音那么大看着好吓人。”
白山可不知道自己差点中了埋伏,很快就回到滦县城外。
远远就看到站在城门楼下举目眺望的林树。
这让一众将士们心里一暖,白山小跑过去,敬军礼。
“报告指挥官,战斗已经结束,我军伤十七人,亡四人,击毙敌军三百余人,俘虏四千二百余人,请指示。”
“好,你做的非常好,当记一功。”尽管知道已方会胜,但当听到白山亲口说出后,脸控制不住的露出笑容。
“将俘虏暂时关押在军营旁边,由那些没战场的新军看管,其他人立刻下去休息。”
“是!”
另一边,滦县东,临榆也就琴皇岛与滦县正中间有一座山,名为碣石山,双方战斗在山下打响。
与唐山府那些一触即溃的虾兵蟹将相比,临榆方面的军队显然更加难啃。
这是因为临榆接近奉系地盘,直系方面为了抵挡奉系南下,而在那里驻扎了大量精锐部队。
光是临榆一市就有整整三个团,共七千人大军,由奉系首领之一曹鲲的侄子曹虎节制。
战斗一开始就陷入了胶着状态。
临榆军虽然武器方面远远不如长城军,但凭借着人多势众以及五门德意志十几年前淘汰下来的55毫米榴弹炮,再加道路崎岖不平,勉强打的有声有色。
而长城军虽然只有一千人,但他们有三十多辆坦克,虽然坦克在山脚下行动不便,无法快速突进,但接连不停发射出来的88毫米主炮,打的临榆军抬不起头来。
“所有人,注意躲在坦克后面,不要冒然射击。”
“现在怎么办?李营长,我们的伤亡已经超过了十分之一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怕是会被敌人以人数优势歼灭。”
听到这个消息,代营长李云龙心情沉重起来,狠狠怒骂。
“特娘的,该死的的路况,如果不是临近山脚下,坦克行动不便,老子直接就碾压过去了,哪能让他们如此嚣张。”
“轰!”
话音刚落,一颗炮弹砸在某辆的德意志虎旁边,坦克屁事没有,可火药掀起的泥土,却溅的周围人满头都是。
“呸呸……特娘的,”李云龙将嘴里的泥土吐出来,骂骂咧咧扒拉了一把头顶。
“营长,指挥官发来电报询问战况,如何回复?”
通讯兵抬头问道。
“奶奶的,回复指挥官就说我们遭遇了七千人以的敌军,目前正在热战,用不了多久就能击溃敌人拿下临榆,请指挥官放心。”
李云龙嘴巴极度不干净,两句话不离对方族中女性。
是的,李云龙得到的命令是拿下临榆而不是打退敌军,这也是为什么他主动出击的原因。
此刻,远在滦县的林树,坐在宽大舒适的沙发床,手里拿着一罐大树餐饮公司生产出来的健力宝汽水,喝了一口,接过张兴中递来的电报后,眉头紧皱。
“七千人?不应该啊,就算对面有一万人面对三十辆坦克组成的钢铁洪流,也不可能挡得住啊。”
“问问怎么回事。”
“是,”
张兴中走到隔壁通讯房,不久又去而复返,“是因为代营长李云龙的失误,他忽视了坦克行驶需要的道路要求,走碣石山南脚下,以至坦克陷于其中,进退两难,本来也没什么,只需要将那一小段路休整之后,就可以正常行驶,可偏偏这个时候遭遇敌军。”
“此人能力不够,不足以胜任营长,回来后从列兵做起。”林树听后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你先下去吧,让我想想。”
今天是1920年7月10日。
四天后,也就是14日,以吴配孚、曹鲲为首的直系军阀会和以段琪睿为首皖系军阀,为争夺京城政府统治权,爆发大规模战争。
主战场就在津京地区,北面奉系也会参与其中,助直讨皖。
事关北洋政府归属权,双方战争一旦爆发,势必都会全力以赴,无暇他顾。
这将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个时候不论你做什么,只要你做的到,都没人顾得管你。
不过,战争只持续了不超过一周,也就是说林树只有一周的时间。
所以,他林树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必须抓紧每一秒钟来扩大地盘,等直皖战争结束,再想浑水摸鱼可就没这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