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去接过来洗?”
当妈的调侃儿子。
那不是心肝宝贝,就为了躲他不见就能让她这儿子躺在地上一宿。
啧啧啧。
还能让她洗衣服呢。
也是开了眼了。
“让她洗吧。”
应渊把家里家外分得很清楚。
高阳是划在家里的部分,而他妈则是家外的那部分。
“你今儿可有点不对劲啊,按理你受伤我不应该和你讲这些。”江晓凤脸上笑容淡了淡。
调侃归调侃,教育是教育。
就是八十岁了,还是她儿子不是。
“在派出所怎么说话的?不高兴就和人过不去?拿着法律当幌子呛别人两句就觉得自己挺了不起的?”她来看应渊就是为了讲这个事情:“这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儿多了去了,你能要求全部都公平?你也进入社会这么久了”
就是高阳多招人喜欢,那也不能没有分寸。
一时的崩分寸那就会给人留把柄。
江晓凤以前认为她儿子是个特别周全的人,可现在看,这再周全遇到了高阳也会出岔子。
高阳搓两下歇两下。
这水就挺凉的。
特别是放一放之后,那水都冰手。
可让她做点热水吧,她又懒得折腾。
想着呢,江晓凤踩了拖鞋进了卫生间。
“那水多凉啊,弄点热水。”她看着高阳那红彤彤的小手说了一声。
“阿姨,这就回去了?”
“嗯,单位有事儿。”她是天天忙时时刻刻都忙,忙的倒不是什么大事儿:“回头好好说说他,为他好也是为了你好。”
你案底摆在这里,走到哪里人家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样的。
改变不了。
你在乎别人的看法,那就没个活了。
高阳点头。
“过好过不好的,自己心里都知道。犯了错那就认错有什么大不了的。”江晓凤往外走,高阳随后送她,江晓凤又说:“那崔莹对象没对你动手吧?”
“没有,就推一下。”
她当着厉爵阳的面儿难为他老婆和丈母娘了,推一下她觉得那还是轻的呢。
当时她也考虑过,一旦打起来自己的胜率能是多少。
“那到底也是你亲妹妹,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亲姐俩,结果搞成这样。
“呵呵。”
亲?
她可没感觉到亲过。
江晓凤肯定没打算劝高阳怎么样怎么样的,只要不是缺心眼自己脑子里都会有点想法。
怎么想怎么做是你的事儿。
她不管。
打开门麻溜下了楼走人了。
高阳来到床前,看他问:“喝水吗?”
“不喝。”
“下次别冲动了。”
应渊扭开自己的脸。
高阳落座,伸手掰过来他的脸:“我和你说话呢。”她趴在他胸口上,手也随着落了下来,抚了两下:“和那样的人犯不上,他们都什么样儿了和他们一般计较,有我一个就够了,她们俩绑在一块儿都打不过我。”说道这里,高阳还稍微有点小自豪。
袁安实在太菜了。
可能换个壮点的七八岁孩子就能把袁安掀翻了。
啧啧啧。
废物点心!
“你还挺自豪。”
“那当然!过去都是我挨打,不然你以为我有打人的嗜好呀。”高阳抬起头,定定看着他的眸子道:“以前崔国文动不动就跑到家里,说不上两三句就会伸手打人,我那时候过的是什么日子?我求助有用了吗?我只是把他给我的还回去,别人吗觉得崔莹可怜,那我呢?谁可怜我了。”
应渊拉住她手。
“早就过去了,我也不记恨了。”她拍拍他手:“就是讲这个道理,他想欺负我和我妈他做梦!”
“崔莹丈夫推你了?”
“你怎么就记没用的东西呢。”高阳抓过来他的手狠狠咬了两口:“女人打架,我打了他老婆,他推我一下还不能理解?”
换个不讲理的,可能直接伸手打她了。
这事儿她算是欠厉爵阳的,但是改不了!
下次遇上了,她还是会打崔莹,除非崔国文学老实了。
“我理解。”
高阳又咬了他一口:“我打崔莹,你心疼了?”
“随便打。”
高阳倒是一点不奇怪应渊是这种态度。
你瞧着他什么都不太在乎,可高阳晓得他护短。
“郎心如铁呐。”
拍拍他的手,又抱怨道:“怎么就那个时候游回来了呢。”
她第一次尝试跳水,结果就跳他身上去了。
当时应鱼直接变成了死鱼。
“还是我的不对了。”他挑眉。
“没没没,就说你游过来的时机不对,你肯定和水犯冲,下次别去游泳了。”
崔家。
袁安这全部的火气对着崔国文都发泄了出来。
崔国文接到电话说女儿女婿回来了,他特意跑到市场买的鱼。
崔莹啊喜欢吃鱼。
爱女嘛,待遇是不同的。
结果提着鱼刚进门袁安就对着他来了。
“我对你讲过多少次了?别去找那个死丫头别去找,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听呢?那个死丫头又找上门了。”
袁安隐隐动了离婚的念头。
她觉得崔国文不停的拖后腿。
把自己家这点破事儿摊开在所有人眼前,光彩吗?
江晓凤现在看热闹似的,袁安受不住。
想当年
那至少也是平起平坐的,现在算什么?
袁安去派出所的时候也没能有时间化个妆,也没办法打扮一下自己,现在的她就像是个老太太,叫江晓凤怎么瞧她?
崔莹和应渊那事儿没成,袁安一直憋着一口气。
现在面子扫没了,她能好受吗。
崔国文气不打一处来:“她敢打你,你为什么不敢打死她?你是长辈”说着话把手里的口袋一扔,转身就出去了。
“妈,你到底要干什么啊?”崔莹埋怨了母亲一句,就追了崔国文出去。
崔勇怕她爸想不开。
袁安气得脸色发白,手指都抖起来了。
看看厉爵阳:“你去把崔莹追回来。”
忘记女婿还在眼前,实在没控制住脾气。
这一天天过的是什么日子。
过够了!
没有个奔头儿。
还不如早死早托生呢。
崔国文打了车就上车走了,崔莹是坐厉爵阳的车跟着前面车的。
“我就不该回来。”
她受不了家里的气氛。
也很抵触回娘家。
可她晓得,她不回来父母就更没有话讲了,她妈现在瞧不起她爸。
“他们俩以前不是这样的。”
厉爵阳抿唇,他想说人富贵的日子和没钱的日子是不一样的。
富贵有富贵的过法,穷的日子则艰难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