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边，童颜小手扒着微湿的石壁一点一点不断往上趴着。

那对玉兔有规律的上下跳动，似乎随时准备挣脱衣服的束缚，但每次就差那么一点儿。

童颜微微喘着气，那断断续续的声音不禁令人浮想联翩。

“嗯～”

“嗯～”

“呼——”

“诶咻——”

……

……

如此反复，童颜停在了中央的位置。

不上不下的位置让童颜有些害怕，因为她的体力已经所剩不多，低头望去，乖巧温顺的玉兔沉沉睡着，阻挡了她的视线。

“真麻烦。”

“果然还是平胸方便。”

童颜内心嘟囔着，额间早已是香汗淋漓，童颜用手背擦了擦，刘海落下，插入了眼睛，汗水顺着头发流了进去，童颜双眸瞬间起了一层水雾，酸涩的感觉让她皱了皱眉。

她闭上眼摇了摇头，试图将头发甩开，许久后，童颜放弃了挣扎，她噘着嘴转向身后乘着风之力缓缓上升的魈委屈巴巴的说道：“老师，我…我真的快不行了……”

“这次先放过我，我们下次再继续，好不好？”

魈哪怕乘着风之力也处于打坐的状态，他挺直着腰板，双手搭在两膝上，他平静的声音萦绕在童颜耳边。

“是你说怎么罚都行的。”

“你的体力太弱，需要锻炼。”

魈看着童颜，他金色的微动。

“何况你不止体力弱。”

言下之意十分明显，魈不打算放过童颜。

现在付出的汗水都会在将来得到回报。

魈用平淡的语气说着令童颜感到心痛的话，莫名的，童颜竟是从魈的话语中听出了魈在有意无意的那她和安春做比较。

隐隐还有偏袒安春的意思在里面。

于是乎，童颜对于安春更加不满了。

“老师，你原来这么强势啊。”

“师命难违，那我只好遵命咯～”

魈看着童颜娇小的背影，沉默了许久。

“爬上去。”

“我送你……”

魈轻抚下巴，脸上流露着几分思索，他在斟酌用词，很快他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礼物。”

这个词在璃月经常会听到，他所憧憬的岩王帝君也会因为一件有意义的礼物而开心，尤其是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得到的礼物。

在魈看来，连岩王帝君都满意的用词，童颜自然无法抵抗住这份诱惑。

“礼物！！！”

听到礼物，童颜两眼放着光，她脑海里闪过各种稀奇古怪的礼物。

“什么礼物啊？”

“先爬上去。”

见魈那副守口如瓶的模样，童颜嘟着嘴娇声道：“老师，你可不许骗我～”

“我不会……”

话到嘴边，魈低下了头，因为刚才就在他要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安春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耳边响起来了。

童颜见魈低头，也跟着低下了头，上一世的相处，她太了解魈了。

自然更加不会忘记那句话，那是童颜上一世离开时说的话，在此时此刻，这句话毫无疑问成为了她和魈之间的巨大阻碍。

气氛瞬间低落，魈没有要挽回的意思，他操控风之力瞬间飞到了瀑布最上方，他站在瀑布边那块凸起的石头上，魈看着远方负手而立，期间再没有任何动作。

就连眼睛都没有再眨过。

童颜停在一颗小石块上休息回复体力，此刻她的心情很低落，之前因为魈要送她礼物而激动不已的内心变得毫无波澜。

童颜抬眸看着魈的身影，那样的神情是只有一无所有的人才会拥有的，这样的人对于生活里发生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想要强行走进这样的人的人生里生必然会将自己弄得满身伤痕。

童颜玉指抓着石块，指尖发白，指甲嵌进石块里在上面留下了一排细密的爪痕。

直到指尖传来一丝疼痛，童颜才终于回过神来，偏头看去，石块上竟是沾染了一点殷红。

“好痛啊…”

童颜很怕痛，越在意便感受的越清晰，童颜现在的感觉就很清晰，她缓缓松开了那块石块，石块抖动，然后掉落，在峭壁上砸在别的石头上被弹飞了数次后，石块落进了水里，童颜没有看到涟漪。

“老师……”

童颜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良久，她逐渐平复了心情，再次睁开眼时，她只剩下一片清明。

重生后的发展虽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一帆风顺，但也就是比普通人多了些坎坷而已。

何况她还成为了魈的徒弟。

“是啊，这已经是最好的展开了。”

童颜轻声安慰着自己，只是声音中带着些许哭腔。

“奇怪…”

一滴水落在了她的手腕上，她抬眸看着天空。

“奇怪，明明没有下雨啊…”

“那为什么这么多水啊……”

“还这么咸…”

泪水悄无声息的落下，童颜不停的擦拭，但怎么也无法擦干。

童颜原本对于自己的信心瞬间一落千丈，跌落到了谷底。

“我是不是永远都只会是老师的弟子啊……”

“我是不是要一直被老师拿来和安春比较啊……”

“在老师的心里，我是不是永远都比不上安春啊……”

这样的念头一起，童颜的内心再也承受不住，她捂着嘴开始痛哭起来。

她努力不让声音发出的太大声。

很快童颜就哭花了脸。

魈察觉到了童颜的心境变化，他看着无声痛哭的童颜，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精光，接着一丝疑惑升起。

人类痛哭流泪的模样，他在残梦里见过许多。

但像童颜这样，捂着嘴不让声音发出的哭泣，他从未见过。

这比放声大哭的人更痛苦，因为她没有看大哭来发泄，而是选择了压抑。

既然痛苦，那放声大哭就好，为什么要压抑着呢？

既然喜欢，那直接倾诉就好，为什么要隐藏着呢？

既然开心，那仰天大笑就好，为什么要紧绷着呢？

这是安春用行动教给魈的。

他现在想要教给童颜，用语言。

童颜是他唯一的弟子，他除了战斗与杀戮，没有什么能教的。

这是他现在可以教的，而且很简单，也很方便。

魈慢慢地降在了童颜身后，童颜察觉到了，但她没有收敛哭泣，反而哭的更厉害了。

只是声音却消失了。

“痛苦的话，就放声大哭吧。”

听到这句话，童颜全力一跳，扑进了魈的怀里，魈刚干的衣服又湿了。

只是这次不是冷的，是热的，还有些粘。

不知过了多久，童颜搂住了魈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身上。

“老师…”

“嗯。”

“我喜欢你。”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呢？”

魈抬手揉了揉童颜的头，没有回答。

“老师，你喜欢那个人吗？”

“喜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