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蛇一失去踪影,余夏和大个子就恢复了正常。
对自家老大的沉默寡言有着深刻认知的大个子自动接过庄焱的话头,解释说,“一条会吃龙的蛇,厉害吧?”
他现在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洋洋得意起来。
“好厉害!”
庄焱没让他失望地大力捧场,想不到自己的队友还有这么厉害的秘密武器,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运气好,跟对了人。
“那个……”余夏的理智回笼,盯着苏南亦的袖子咽了咽口水说,“你还得把它放出来一下,让它把我们要的东西吐出来。”
苏南亦沉吟了一下,目光望向高台上的龙椅,说,“应该没有。”
但他还是轻轻甩了一下袖子,把小黑蛇放在地上。
它双眼紧闭,正抱着肚子睡得很香,不时地砸吧一下嘴,把流出来的口水滋溜回去,怎么看都是一直可爱的小宠物。
要不是亲眼所见,庄焱死都不相信它会吞龙!
“老老老老……老大……”大个子的声音都在打颤,“你让它吐啊……”
余夏已经第一时间缩回苏南亦的身后,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后背,咦,还挺结实有弹性的。
她也开口催促,“快……快点……”
早点吐出来才能让它早点回去,她就不用害怕了。
苏南亦蹲在小黑蛇身边,伸手拍了拍它的肚子,“小黑,把残片吐出来。”
不知道余夏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苏南亦对这条小黑蛇特别温柔。
小黑蛇的眼皮微微掀开一条缝隙,小眼睛里面尽是不满的情绪,好似对“小黑”这两个字有无限的怨念。
它“咕噜咕噜”了半天,最后只吐了一口口水出来,然后继续睡过去。
苏南亦二话不说就把它收回,说了两个字,“没有。”
庄焱惊奇地问大个子,“你说它是一条蛇?”
“要不然你看它像什么?”
庄焱默默地说,“蛇……”
“那不就得了。”
他小心翼翼地求证,“你跟余夏怕蛇啊?”
大个子双眼望向顶上的房梁,忸怩了一下才说,“怕……”
庄焱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喃喃地说了句,“为什么呀,它那么可爱?”
“……”
大个子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又不能动手揍他一顿,很是郁闷。
能一口吞掉一头龙的蛇,他居然还觉得可爱,他们俩到底是谁不正常啊?
“没有?”余夏默默地从苏南亦背后站出来,疑惑地说。
她也不由自主地去看那张龙椅,“难道刚刚那四条龙影就是打头阵的,真正的怪物还没出现?”
苏南亦点点头,抽出他的鞭子,伴随着他一声淡淡的“小心了”,鞭子已经朝着龙椅挥了过去。
“啪”的一声巨响,纯金的龙椅被鞭子劈成了两半,从左右两边飞了出去。
高台之上传来一阵不知是什么东西的怒吼声,接着一个威严的男声在龙椅的上方响起。
“哪来的一群贱民,竟敢闯我金銮殿,毁我龙椅,该死!该死!”
只要没有蛇,大个子的胆子都很大。
他朝声音的方向啐了一口,鄙视地说,“我呸,什么金銮殿,什么龙椅?要是皇帝老子的金銮殿长这样,这个国家早毁灭了。”
余夏看了他一眼,凉凉地说,“你瞎说什么大实话,人家做个皇帝梦都把命做没了,经不起你这么刺激。”
“嘿,看不出还是个没种的倒霉阴间皇帝,哈哈哈……”大个子越说越得寸进尺。
他们已经形成一种默契,遇到没脑子的怪,直接动手打死就完事了。
遇到有脑子的怪,那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激怒一番,让它失去理智,打起来就容易多了。
阴间皇帝的脾气不太好,他们才说两句他就暴躁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他们上眼皮砰下眼皮的功夫,阴间皇帝已经出现在高台上。
那把被苏南亦劈成两半的龙椅重新恢复成完好的模样,高高在上地端坐在上方,睥睨着他们。
“若是你们现在给孤跪下,好好求饶,孤姑且还能给你们留个全尸。”
“我呸,谁给谁留全尸还不一定呢。”
虽然他身上那种上位者的威压克制了他们的斗志,但大个子嘴上依然占着便宜。
“哼!竖子,竟然还敢口出狂言。”阴间皇帝重重地哼了一声,脚在地上跺了一下。
大个子面前的青砖瞬间碎裂,他一个二百多斤中的大个子就这么被轻易地弹出去,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才停下来。
脚步刚稳,大个子就吐出以后鲜血来。
他把嘴边的血迹随意地用袖子拭去,不怕死地继续跟他杠,“来啊,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让你爷爷见识见识。”
阴间皇帝的手一挥,刚还好好地扑在地上的一块青砖就朝着大个子的脑门飞来。
大个子的刀根本来不起拿起来,眼看这块砖马上就要砸碎他的脑门,一条鞭子把他拉离了原来的位置,青砖砸碎在墙壁之上。
大个子脸色发青,心有余悸地说,“老大,幸好有你!”
苏南亦手中紧握着鞭子,整个人的气势变得跟平时完全不一样,倒是跟高台之上的阴间皇帝散发出来的威压很像。
余夏从没见过这样的他。
苏南亦挡在他们三个人面前,“不要看他的眼睛,正面交给我,你们找弱点。”
余夏下意识地拉住他的衣袖,“不行,你伤还没好,正面交给我。”
她的眼睛盯着他用木棍固定住的手,眼里全是担忧。
苏南亦微微一愣,他一向习惯别人绝对的服从,忘了半路捡了个不是那么听话的她。
他眼神一闪,快速拆掉包裹着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放轻了语气说,“我没事了。”
余夏不觉得自己能扛得住阴间皇帝的正面攻击,但她觉得自己的状态再怎么样也比苏南亦好点,所以即使他拆掉了绷带,她也仍然不放心。
“余夏,服从指令!”
苏南亦扔下这句话就冲着阴间皇帝走去,他走得极慢,气场全开,不一会儿,余夏发现压制他们斗气的那股威压消失了。
更准确地说,那股威压被苏南亦身上的气势反弹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