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所谓何事?”夏知远走到江鸢身旁主位坐下,看着满堂的俏丽佳人。
众嫔妃应声收礼,其中一个美人上前一步,抢先娇声:“皇上~臣妾也想去冬猎!”
江鸢本来就被吵得有些头痛的脑袋瓜又嗡嗡地响了起来,恕她直言,这些妃子们的名字,一个也记不住。
夏知远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想去,她们也想去的呀,咱们不如让听听皇后怎么说?”
他的脸上擒着一抹温和的笑容,令人难以捉摸。
江鸢真是不想看他这副假人样子,也想做甩手掌柜,眼睛圆溜溜地一转。
当即便说道:“这么多人都想去,本宫只点你一个的话,恐怕众人也不会服气。”
“本宫想了一个法子,既然大家都想去,那便抽签吧。”
“抽中的,你们自行去准备。”
“没抽中的,便等下次机会。”
众妃嫔喜笑颜开,都在夸赞皇后娘娘的办法好,公正合理。
夏知远见众嫔妃都蠢蠢欲动,想要抽签,而皇后丝毫没有动的意思,后槽牙又有痒了。
单手敲了敲桌子,开口说道:“皇后这法子确实不错,只是朕忽然想起来。”
“此次去西池山,大雪掩路,人若多些,反而风险难测。”
“所以朕决定,此次冬猎之行,后宫女眷只需皇后一人随行便可。”
夏知远说罢,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江鸢一眼,不管下首佳丽议论纷纷,摆驾离去。
江鸢连推辞的理由还没说出口,夏知远已经走了。
想想之后的冬猎之行,江鸢觉得脑仁都快要震痛了,挥了挥手,示意念慈让满堂的莺莺燕燕散了。
……
两国国主会面,真可谓是声势浩大,转眼间夏朝的队伍已经赶了大半个月的路。
江鸢坐在皇后礼制的马车里,素手扬开帘子一角,观摩外面的雪景,白茫茫的一片。
所幸,早有一队先行骑兵,沿途立满了彩色的小旗帜,让看雪景这么久的人们,眼睛才不那么难受。
“娘娘,食些糕点吧。奴婢听说,再有个一日半便能到那西池山了。”
念慈端着还温热的糕点,看着江鸢。
江鸢摇摇头:“没什么胃口,先放着吧。”
又看了窗户外面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了,才把撩起的帘子放下。
她伸了个懒腰,左右敲了敲胳膊。
神情轻松地说道:“虽然赶路疲倦,不过这宫外的空气属实令人神清气爽。”
念慈坐近,为江鸢捏着坐车乏累的肩膀,细声回答她:“等到了冬猎,娘娘也能好好地感受下冬猎的乐趣。”
江鸢闭着眼睛,和念慈唠着家常。
“细说起来,本宫这还是第一次到这么远的地方呢,念慈,你说西池国的人会和咱们长的不同吗?”
素来稳重的念慈,好不容易出趟远门,内心也是十分喜悦。
她兴奋的开口道:“奴婢前日在营帐外见了王公公,他给奴婢讲,这西池国人喜欢武猎,一个个长的五大三粗的,没咱夏朝人好看!”
江鸢放低声音,小声叨叨着说:“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若是都像皇上那般,心肝肺都坏透了,那哪还能有老实人的活路!”
“娘娘您可不敢这么说呀!”听着江鸢的话,念慈吓得小心肝是一抽一抽的。
江鸢撇嘴,赶路的这段日子里,她倒是只见了夏知远几面,乾清宫跟来的人都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江鸢侧躺在软垫上,忽然就想起了,曾经还在太子府时,她看到的那一幕。
一个鼻梁高挺,眼神深邃,五官轮廓分明的男子在夏知远的书房和夏知远密谋。
结合到现在的情况来看,也许那男子就是西池国的人,虽然内心凶恶。
只不过那样貌实在是俊朗,并不像是王守全嘴里说的那般。
就是实在想不出那男子在西池国是何等身份了,江鸢理了理脑海中的思绪,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一日半过去了,众人终于赶到了目的地西池山,西池国的国主也已经早早地等候迎接。
冬日里的太阳亮而高,天气也可称得上是晴朗明媚。
夏知远率先从马车上下来,江鸢披着狐裘随后跟上。
领头站着的便是西池国国主,西锐,见夏知远下来,满脸笑意地迎了上来:“知远,你可算是来了。”
夏知远伸手握了握西锐的手,也笑着说:“这次咱们要玩的尽兴,冬猎要一较高下!”
“哈哈,好!”
两人谈的热火朝天,就像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般,氛围舒缓极了。
江鸢走在他们身后,确实不敢多说一言,她分明看到了西锐带着笑意扫视她的那一眼。
这人分明就是之前出现在太子府的那个人!
夏知远登上皇位,有他五分之一的功劳!
这也是位心狠手辣的主儿,刚刚扫视的那一眼,更是说明他还记得她!
江鸢内心有些许慌乱,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是却总有一些预感,之后可能会发生些什么。
等江鸢在帐中再一次洗漱梳妆后,夏知远派王守全过来请她去赴接风宴。
江鸢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别怕,他现在应该不敢对自己做什么的。
江鸢由王守全领着到了两人所在的帐篷,一进去,里面倒是没有伺候的人,只有夏知远和西锐在畅饮交谈。
“你来了?”夏知远率先开口说道,“坐,不必约束,毕竟都是熟人。”
江鸢颔首,坐在已经备好的食桌前,菜肴很丰盛,不仅有西池国的菜式,也有夏朝的佳肴。
她有些坐立难安,因为那西锐的视线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毫不掩饰地打量着眼前的美人。
“说起这个,我与皇后也算是老熟人了,还未饮酒碰杯过,今日皇后来迟,不如先自罚三杯如何?”西锐的眼神大刺刺地散在江鸢身上。
江鸢看向了夏知远,见他面带笑意,不置可否,似乎面前的两人不论做什么都与他无关。
江鸢无言,当即灌下三杯酒,烈酒辣喉,她硬生生压下了呛喉的刺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