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还真是好酒量!”西锐眼神里表露出赞赏,发出爽朗的笑声。
“西池王倒是不必这般客气,大家也算是老熟人了。”江鸢露出讽刺的笑容,翻手看着自己的指甲,不再搭理两人。
只是西锐却是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依旧眼神叵测地盯着她。
夏知远慢慢放下自己手里的酒杯,眉间是一抹玩味,开口拉过了西锐的注意力。
“朕听说那座无垠城,你打算不要了?”
西锐眼里闪过凝色,笑嘻嘻地回道:“那地方可不是谁都能吃的下的,反正孤是做不到。”
他停了一下,又接着说:“难不成,你是打算对无垠城下手了?”
“那地方现在可是黑莲会的天下了吧,呦,夏知远,你这翅膀儿还没硬,就想着啃硬骨头了啊?”
“朕要那座城,条件任你开。”
西锐见他神色严肃,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沉眸思索了一番,指着江鸢说道:“孤要她,一个美人换一座城,如何?”
江鸢怔住了,这期间,她自我反省了一下,对比自己和一座城的地位,很明显,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果然,夏知远不假思索,当即毫不犹豫地说出口:“朕允了。”
西锐嘴角勾起邪肆的微笑,举杯与夏知远相视约定。
江鸢内心一阵苦涩,也罢,自己早该知道她在夏知远的心里是什么地位的。
夏知远在话出口后,却是心里有一种自己说不上来的感觉,似是不舍,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丢了一件最重要的东西。
夏知远清醒且理智地将心里的异样压下,他的人生中一直都是有规划的。
这一切不该被江鸢影响,既然开始有改变,那就从改变的源头上,将其切除。
“江鸢,你可听清了,江家,朕不会亏待。”他把目光投到江鸢身上,似乎是想从对面镇定自若的女子身上找出些什么。
江鸢同样清醒,本就无甚感情,现在倒是有了机会,彻底和他断的干干净净。
俯身跪拜,不再自称臣妾,清脆的声音逸出口中:“江鸢接旨。”
夏知远忽然感觉自己心上闷闷的,深处断断续续地传来阵痛。
面上依旧镇定,却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真的很不对劲,不想去深究这突然迸发出来的情感。
西锐和夏知远两人当即起草契约,盖好红章,江鸢就像一件物品被交换了出去。
敲定好一切后,两人又开始干杯饮酒。
夏知远放下手中的杯子,向西锐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离开了,未曾再看江鸢一眼。
江鸢看着毫不留念地走出帐篷的背影,只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忽然,胸口一阵恶心感传来,江鸢忍不住干呕出声。
西锐敛眉,起身,大步走到江鸢身旁,一把扯过她的胳膊把脉。
西池国王位的争斗和夏朝的一样危机四伏,西锐为了保护自己,从小便学了医术。
虽说医术不如毒术精湛,但他确定,江鸢的脉象确实是有孕之脉。
“你怀有身孕了,已经两月有余。”西锐面色复杂,看着眼前的江鸢。
江鸢面无表情:“西池王是后悔了吗,一座城换来个别人的妻子,就连孩子也是别人的。”
“哈哈哈哈哈。”西锐转而大笑,伸手用力揽住江鸢的肩膀,话语声中却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孤可没有后悔,孤反而觉得赚到了,得一赠一。”
“孤还什么都没做,就白得了一个孩子,这难道不是一大幸事吗?”
江鸢诧异极了,第一次听到这种“谬论”,再三确认西锐的话不是说笑,而是认真的。
回想起当初和西锐第一次说话的情景,她忍不住问了心中所想:“你当初在太子府那般轻浮……”
西锐打断她的话,忙解释道:“天地良心,在西池国见到美若天仙的女子,就应该当面表达自己的赞赏之情。”
“孤不知只是简单的一句称赞,为何让孤担上这么多年浪荡男子的称呼!”
江鸢哑然,说实话,她对西锐的印象这般恶劣,其中倒是有夏知远不少的“功劳”。
西锐见她不言语,大致也就猜到了是谁的“杰作”。
大概是江鸢这辈子第一次听到西锐刚刚的言论,至今还十分的震惊。
不过倒是冲散了心底不少被抛弃的愁绪,江鸢想了想,突然看开了。
只要自己在京城呆一日,江家就一日是处于滚烫刀剑上,夏知远就是一个没有人情冷暖的恶人。
虽说西锐也不一定是个好人,但起码现在她肚子里揣了一个,他也做不了什么。
夏朝皇后进了西池国国主的帐篷,这些时日都未曾出来过。
消息被死死压下,不出几日,夏朝的人班师回朝,而一直“卧病在床”的皇后至始至终都未曾露面。
除了当事人,无人知道,江鸢已经被留到了西池国。
夏知远走时,忍不住在乌泱泱的一大群人中寻找那个熟悉的女子的身影,却遍寻不见。
“启程。”
他骑在马上,不由得想起在他记忆中的江鸢。
……
当年虽然还是太子,不过暗地里的权利已经全然掌握,正是那个时候,江明带着一家子人来作他的门客。
江老头虽然轴,但是他提出的意见真的都是一等一的好。
日子这么一天天过去,而那天遇见江鸢,让他原本无聊的生活突然变得有趣起来。
这个眼里至始至终都没存在过他的少女,勾起了他全部的兴趣。
只是江老头却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想着法子的要带着江家的人离开。
夏知远还未玩够,怎么能让自己的小玩具逃跑呢?
他表面上表现出放江明走的样子,暗地里却使绊子,设计流言蜚语,说江明是卖主求荣、不忠不义的小人。
事情按着他预想的发展,江鸢遍求无门,只能跑到了他这里。
夏知远享受着美人的主动献身,一边还像逗弄宠物般,时不时威胁恐吓一般。
皇室的劣根性是从自古传下来的,他只觉得江鸢有趣,并且还乐此不疲地不断拿她寻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