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钱双双和聂尌说好要谈恋爱后,钱双双就恨不得天天都能看到他。
那件案子还没有结束,一切都还未浮出水面。
目前要去探查的便是录香坊中的香娘,因为她现在身的疑点很多。
去录香坊,难免要去花楼,聂尌很是无奈,因为钱双双还要跟着去。
她的原话是,“我当然要去了,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于是乎,她卸去了精心打扮好的妆容,换了男装,只不过他看着聂尌,终究没有在自己脸涂黄粉,画粗眉,沾大胡子。
而是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帅气的小伙子。
此时,她摇着一把折扇,倒还真有那么几分风流倜傥,只是当他站在聂尌身边时,就显得有些太过秀气了。
聂尌很是无奈,“夫人。”
“诶!”钱双双急急的去捂他的嘴,“你可别露馅了,接下来你就叫我钱弟吧。”
聂尌舒眉浅笑,“好,钱弟,若是父亲知晓了,我时常带你来此处,定是要斥责你我二人了。”
钱双双却笑的不以为意,“那到时候我们就一起受罚吧。”
他看着她的笑颜,便也一笑了之。
他们来到了录香坊,宾客依旧,言笑晏晏,莺歌燕舞,好不热闹。
他们先去看了小梅,她还是和先前一样,忘记了从前的事,但是次钱双双给了希娘银子后,她没有再被关在那间柴房里了。
他们见到她的时候,小梅只是呆呆地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绚丽的烟花和摇曳的灯火。
“小梅,我来看你了。”钱双双走前去,没有希娘在身边,她又恢复成了自己的嗓音。
而小梅只是神色淡淡的朝他们看了一眼,随后又将视线移到了窗外那繁华的街景之。
钱双双走过去,坐在了她对面,仔细端详着她,她脸什么表情也没有,木木的,仿佛是失去灵魂的木偶。
“你还记得我们吗?”钱双双试探着问道。
小梅瞧了他们一眼,从她的眼神中,能看出他的茫然,很显然,她并没有想起他们到底是谁。
钱双双又对小梅说了几句,这才和聂尌离开。
他们又直接找到了希娘,希望能得见香娘一面。
香娘是录香坊的头牌,自然不会这么容易见到,更何况今天还有贵客访。
但这次他们并不是已拜访来询问的,而是带着公务。
因为沈大梁死了,这个案件又多了一条人命,大理寺也已经委派了下来。
聂尌所为司直,自然要首当其冲,查清事情的真相。
他们被希娘带到香娘的住所时,恰好从香娘的屋子里走出了一个人。
那人得知是大理寺查案后,二话没说便让出了位置。
钱双双看着那位香客,气宇轩昂,气度不凡,绝非是普通百姓,应当非富即贵吧。
但钱双双也没有在意,只有聂尌的视线还在那人的身停留片刻。
钱双双走进屋中,香娘因着将先前的香客送出来,此时就站在门口,见到他们来,便盈盈下拜。
他们相对而坐,香娘挑起纤纤素手,亲手替他们斟了两杯茶。
“不知二位大人来此,有何要事?”虽然次聂尌来过这里见过他,但希娘说,他们这次来手是拿着令牌行事的。
香娘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但钱双双能看到,她的笑意不达眼底,只浮于表面。
也是,他们此次前来是打着审问的招牌的,她又怎么会高兴的起来?
“香娘,冒昧打扰,还请见谅。”钱双双合起手中的扇子,神色认真的看向对面的人。
香娘嘴角仍然挂着浅浅的笑意,她说:“无妨,两位大人此次闲来寻妾身,若是有奴家能帮得忙的,奴家定不推诿。”
“好。”钱双双和聂尌对视一番。
钱双双便说道,“想必香娘你也知道我们此次来所谓何事。”
“妾身愚钝,还望大人明示。”香娘兰花指举起茶杯,送到嘴边浅啜了一口。
钱双双见他装傻,也不拆穿,只说道:“我们此次前来,是因着沈家村寡妇娥娘之死。”
香娘颇觉得有些好笑,她轻掩唇角,“大人说笑了,奴家之前也与这位大人说过,”她抬手指向聂尌,继续说道:“奴家一个风尘女子,那什么沈家村奴家实在不知,那沈平确实是奴家的香客,但也只见过几回,只因为他一句与我有牵绊,那日与我在一处,难道奴家就有千万条罪在身了吗?难道证词都是张口即来的,不需要一丝一毫依据吗?”
她虽然这样说着,但面。还是带着浅浅的笑容,仿佛在说着与她无关的事。
“香娘,我且问你,案发当日,你确实是在这楼中吗?”钱双双看着她,神色却是无比的认真。
“自然是了,奴家已经说过许多遍了,况且还有台下那么多的香客能为我作证,大人又何必把视线全都放在我身呢,若是大人执意认为奴家有嫌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奴家也无话可说。”
香娘亲缓的放下茶盏,茶盏磕碰在木质的桌子,发出轻微的响声。
“那昨日与前日呢,你又在何处?”
根据沈大梁的死亡时间,应该断定就是在昨天或者是前天。
虽然不相信一个烟花女子会去下手杀害一个山村里的村民,但钱双双还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丝毫不放过她脸的任何表情。
因为,她没有忘记,小梅失忆前说的话。
所以这个香娘,十分的可疑。
香娘听了她的话,不假思索的说道:“昨日与前日,奴家都在这录香坊中,未曾离开半步。”
“你可认识沈家村沈大梁?”聂尌也适时的开口问到。
香娘摇了摇头,“未曾听过。”
“是么。”聂尌语气淡淡的,他如寒芒的双眸望着香娘,像是要将她望穿。
香娘倏尔抬眼,直直的望向聂尌的眼眸中,接触到聂尌的视线,香娘不卑不谦,蓦的又笑了一下,“两位大人,奴家确实不认识此人,更未曾听过,怎么,难道他的死也要算在奴家身吗?”
聂尌却是眼睛微眯,他锐利的目光看向香娘,开口说道:“我二人并未说过沈大梁已死,你又如何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