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见大师兄如此尴尬,心中觉得好笑,咯咯的笑出了声。
真是个疯丫头,一会儿哭一会笑的,王川长出一口气暗道。
二人草草的吃了饭,便走出了小店。小店的顾客很多,但此时大多在店里吃喝,店外的胡同里来往的人比较少。
王川和潘金莲并排走在胡同的路灯下,灯光一会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一会儿又将他们的影子缩短,两人谁也没说话。
就在二人路过一个幽暗的小胡同口时,突然潘金莲一把抓住王川的胳膊,猛地用力将他拉进了一旁的小胡同。
“怎么啦?”王川被吓了一跳。
他刚要再说话,潘金莲的食指放在了他的嘴唇上:“别说话!”
紧跟着她紧紧的抱住他,将头埋在了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紧跟着一股清香飘来,他瞬间懵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此时的王川感到自己瞬间僵化了,大脑都停止了转动,慌乱和尴尬占据了他的全部。
王川的双手扎扎着,不知道往哪放。
一分钟后,他的双手试探着,轻轻的放在了潘金莲的肩头,然后慢慢的用力将她从怀中推开,低声道:“别这样!别这样!”
潘金莲被推开后,凝视着他,眼睛渐渐湿润了。她想再次扑入大师兄的怀中,但是却被大师兄制止了:“别别这样。我配不上你!”
试了几次后,她终于停了下来,看向王川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
王川放开了手,只见潘金莲看着他慢慢的向后退去,靠在胡同的墙壁上,低下了头,长发挡住了她的脸,但她肩膀的抖动出卖了她。她哭了!
王川走到了她的身旁,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转身靠在了她身边半米远的墙壁上,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天空。
如果没有与潘金莲母亲的那次茶楼谈话,此情此景,他说不定会有一丝幻想,然而现在
三月下旬帝都的夜晚,天气还是比较冷的,倒春寒还没有过去。王川冷静了一会儿后,感觉脚下有些冰凉。
“走吧!再待下去明天就得去医院挂水了!”王川强挤出一丝微笑道。
潘金莲已经不再哭泣,点了点头,但是就在王川转身准备走出小胡同之时,她从后面抱住了他。
“大师兄,你真的不喜欢我!?”潘金莲声音中带着哭腔。
“你别这样你这么漂亮谁不喜欢啊!”王川无奈道。
说实话茶楼谈话之后,他心里一直憋着一股劲,他要让所有瞧不起他的人看看,在帝都他王川也有能力雄起。
“你明白我的意思,别装傻!”潘金莲不依不饶道。
“我有个办法,我妈一定会接受你。咱们私奔,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由不得她!”潘金莲突然道。
“啊!”王川有些诧异。
好家伙!女孩子胆子就是大,私奔都想的出来!
“实话说了吧,我心里已经有别人了,我这人心小,一颗心放不下两个女人!”王川只得放大招,这也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杀手锏。
其实他心里也的确有了别人!
潘金莲慢慢的放开了王川,抬头看向他:“是谁?”
王川支支吾吾的不说。
“你不说我也猜的到。”潘金莲的双眼如探照灯一般在王川的脸上扫来扫去:“是不是魏萍?”
王川点了点头!
不是潘金莲发现了什么,而是所里一共就那么几个人,男同事居多,王大姐和张大忽悠直接被排除在外,郑喷子有男朋友,她是知道的。
数来数去,就只有一个魏萍,而且魏萍好像也与大师兄走的挺近的,两人经常一起坐地铁回家。
什么?别的女人?对于一个整天两点一线跑来跑去的准社畜来说,哪有时间去外面谈朋友。酒吧倒是人多,女人也多,但是潘金莲打死也不信大师兄会在哪找女朋友,谁会看得上一个歌手,除非此处省略一百字
得到确切答案的潘金莲沉默了:“大师兄,我问你一句话,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准确的说王川曾经有过一丝心动,一年中几乎一半的时间都在与潘金莲在一起工作,他怎么会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除非对方是一个人见人吐的主儿。
但是自从每周末魏萍找他学琴后,两人的关系越来越近,特别当他与魏萍产生了爱情的萌芽后,他的心里便没了多余的地方了。
若是换个人可能会觉得无所谓,不管是魏萍还是潘金莲都是大美女,而且家境都比较殷实,郎有情妾有意,现在社会讲究恋爱自由,先谈上再说。
其实王川曾受万胖子的影响,也曾有过一步登天的想法。
但他是一个自小生活在农村,骨子里既有农民的淳朴、厚道,又继承了父亲的倔强的农村孩子。想想自己的家境,再想想现在自己的境况,他很快清醒了过来。
自从那次茶楼谈话过后,他的自尊心碎了一地,粉碎!即便是用五零二强力胶水也无法沾上。
同时,也让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向魏萍表白的勇气,一泻千里!荡然无存!
现在能让他重新找回自尊的方法只有一个,努力的工作,出人头地!靠自己的实力在帝都站稳脚跟,用实际行动回击一切质疑和蔑视。
至于爱情,一个贫穷的北漂,连内心仅存的一点自尊心都没了,还谈什么爱情。贫穷限制了他谈爱情的权利!
也许有人会说,一个北漂要什么自尊心啊!挣钱最重要,来帝都不就为了赚钱吗?爱情于金钱什么都不是!有钱,自然有人投怀送抱没钱,即使再美好的爱情也会很快分崩离析!
但是对于王川来说,他接受不了丢掉自尊的生活,或者说他不能忍受寄人篱下每日遭白眼的生活。为了赚钱,他可以把面子放下,但是不能没有尊严!否则还不如条看门狗!
人活着,除了吃喝拉撒,总得有点诗和远方吧!虽然远方很遥远!
用村里人的一句话形容他最合适:人要脸,树要皮,窗户有纸,炕有席!他是个要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