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钦见远处本来看操练的元琼和文鸳等人回了宫中,顿时觉得这日头晒了起来。
他本来亲自跟着这群护卫在做动作,本意是想让元琼和文鸳看看他除了会砍人和睡觉也是有别的本事的!所以才做的那么卖力。
现在人都走了,徐钦也没有了什么表演的欲望。
徐钦的脸出现了几分厉色,开始到处走动,巡查着侍卫们的动作是否标准。
“你,手抬高!没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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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京外有着一片密林,本来属于皇家的林苑,先帝仁宗觉得皇家占着这么大的地只为享乐实在是太过奢侈,就做主把这片林子开放开来,任由百姓游玩。
真正的原因是,这片林子曾经圈养着一些野兽,皇家的围猎先前就在这里举办;崔家老家主和三皇子相继在这里出事后,钦天监算了算认为这片林子有违天和,不适合再由皇家游玩。
只是普通百姓平日里忙着生计,怎么会愿意花时间跑到京城外去一片树林里赏玩呢?
至于达官贵人们,则觉得这个地方危险又不吉利,远远地避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来赏玩呢?
所以这处林子除了一些赶路的人会偶尔经过之外,几乎算是荒无人烟。
许三郎不知道这么多事,他看到了这片林子,大喜过望,就冲了过来。
许三郎气喘吁吁的跑着,时不时看一样后面有没有人追来。
他的头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掉在了路,头发凌乱的挂在脑袋,许三郎的左肩甚至插着一支摇摇晃晃的羽箭,血缓慢的从里面渗出来,顺着皮甲往下流。
许三郎踉踉跄跄地在林子里穿梭着,强行忍着肩的疼痛,只是一股脑的向前跑着。
跑了这么久了,天也快亮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庆京呢?
汗水混着泪水糊在了许三郎的眼睛里,许三郎只觉得眼睛辣辣的痛,和快冒烟的嗓子一块儿共同折磨着许三郎的身体。
许三郎多么希望,昨夜所发生的的一切都是自己做的噩梦啊。
他本事津府一名普通的守城禁军,昨夜轮到了他值夜。
他本来也是睡的模模糊糊的,后来被一声巨响所吵醒。
他就看到了漆黑的夜幕一朵美丽的烟花绽放开来,似乎是从靠海那一边的城墙那儿飞去的。
许三郎本来并没有当回事儿,但是一个时辰过去之后,许三郎发现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许三郎听到了很熟悉的声音,那是甲胄的摩擦声,而且是很多甲胄一起摩擦的声音。
很快,屠杀就降临了许三郎所镇守的城墙,许三郎是靠着躲在同僚的尸体下装死,才在夜幕下逃过了一劫。
许三郎心惊胆战地想着,这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一帮杀神啊?竟然敢杀津府的禁卫?
然后许三郎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在黑夜中又褪去,朝着庆京的方向进军了。
许三郎虽然有些贪生怕死,但看到他们往庆京的方向走,他义无反顾地决定先行一步去庆京报信。
因为大魏强盛他才有资格贪生怕死,无国无家的人没有谈生的权利。
但许三郎在拼命赶往庆京的路,不幸遇到了两名探查的斥候,这才有了他拼命逃亡的一幕。
黑夜渐渐的在褪去,虽然太阳还没有露面,但已经有了一丝光亮。
许三郎不知道在森林中连跑带爬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的脸被林中的树树草草划了多少的口子,他眼前的视野终于开阔起来,不再是成片的碧绿而是远处一条平坦的官道。
还有,那隐隐约约可见的庆京城巍峨的轮廓。
许三郎眼睛一热,眼泪不值钱地淌了下来,浑身颤抖着向着那道巍峨的轮廓靠近。
但他还没有出林子,就觉得背后一阵剧痛袭来。
他瞪大了眼睛,淌着泪水,盯着远处的庆京城,栽在了地,鲜血顿时染红了土地。
斥候将刀杵在地喘息着,这小子也太能跑了,差点就让他透了信儿。
另一名斥候也赶到了,看了看地的尸体,如释重负。
“幸好没让他跑出去,王爷的军队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千万要尽力瞒住,不然被京城的禁卫们知道了提前做好准备可不好了。”
他们虽然都是精兵,但也只有五千人,硬耗肯定是耗不过京里的禁卫军,只能靠出其不意取胜。
两名斥候稍微歇了会儿,将许三郎的尸体草草掩埋了,瞥了瞥远处的城池,又转身进了密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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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将军!”
永安伯在城根自己的差房里闭目养神,就被一阵急促的喊叫声吵醒了。
永安伯不耐烦地睁开了眼,自从崔括那事之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什么事?”
副将眼里满是惊恐:“军....军队......有军队在靠近京城!”
永安伯一个激灵,颤抖着双手抓住了副将的领子:“是宣平侯府的军队吗?”
老天,宣平侯府的军队本来不驻扎在他这边的啊,怎么跑到他这边来了?奉安伯不是保证了会好好监督着它的动向的吗?
副将咬着牙,摇了摇头:“不是宣平侯府的军队!将军,您还是亲自去城头看看吧!”
永安伯来不及的松开了他的衣领,匆匆忙忙的跑了城头。
太阳快出来了,城头处也已经集结了不少的禁卫,均持着弓箭神色紧张的看着城外。
永安伯的心提着更紧了,拨开前面的士兵,望城墙外望去————
不远处,一伙儿装备齐全的士兵列着队整齐的向庆京靠近着。
看盔甲,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式;同时,也没有看到明确的旗号。
这军队是从天掉下来的吗?为什么庆京毫无察觉?
永安伯估算了一下,这伙军队的数量比起他城头的人只多不少。
永安伯又气又急,对身边的副将吼道:“快关城门!赶紧去通知朝廷!有不明军队靠近!”
紧接着有指挥着其余禁卫们准备好兵器,防止这伙军队突然攻城。
布置完任务,永安伯深吸了一口气,手撑在了城墙,心惊胆战地看着缓缓靠近的军队。
老天,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