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外边的蚊子多,安念怀不愿苏豆豆被蚊子叮咬,拉着她进去了房里,门没关,画屏不知道要不要进去。
正当她纠结的时候,苏豆豆的声音传了出来,“画屏,进来。”
画屏一进去,低垂着头站在一旁。
苏豆豆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坐吧,站着不累么?”
今日画屏跟着她忙前忙后,估计早累得不成样子了。
画屏飞快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垂着头找了个比较远点的位置,坐下,低头。
呜,小小姐会不会生气了啊!
苏豆豆:“......”
萧乘风很快就提着个食篮进来,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色,苏豆豆口水都快要流出来。
抓起一根鸡翅往嘴里送,眼一瞄瞧见还在那边坐着的画屏,喊着:“画屏过来,吃宵夜了。”
咦?小小姐不生气吗?
闻着香味,画屏肚子不争气地叫唤着,最终她还是挪了过去,抓起筷子下手,呜~好好吃。
一顿饭饱,苏豆豆抚摸着肚子半躺在椅上,嗷,巴适~
安念怀宠溺的眼神落在她脸上,苏豆豆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扭过头与他视线对上。
“话说,你是怎么进来的?”他们家的侍卫也不是那种光吃饭不干活的人啊。
画屏见他们有事要聊(其实就是闲聊),与萧乘风一块收拾残局,出门时还顺带捎上了门。
“......”
安念怀移过目光,“用了点非常手段。”
“非常手段?什么非常手段?”
此时,正被相府的暗卫追着的秦隐哭骂声连连。
“你个杀千刀的,居然用劳资来引他们,你不是人啊,呜呜呜~”
“后面的大哥你们别追了!求求了!”
“我说你们,难道不知道有种叫调虎离山的计谋吗?你们不回去看一看吗?”
他们当然知道,相府里可还有别的暗卫,他们只需负责把眼前的这人抓捕回去。
“我只是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孩子啊,大哥们能不能别追了,放小弟一马吧。”
秦·柔弱不能自理·隐使了个轻功,转了个弯跳进胡同巷子里。
暗卫们如法炮制,紧跟随其后,与他保持着快要追上又没追上的距离。
“......”
秦隐怀疑,不,是万分确定,这几个人就是在拿他消遣。
他本想拿独门秘方甩掉后面的尾巴,但又怕此举会引来怀疑,若他的身份在京都出现,那一群老江湖怕是会来堵他。
他难得撇开那群老家伙的眼线独自快活,怎么可能还要回到从前逃亡的日子。
但他现在,跟以前好像也没区别...
都怪那个黑心芝麻汤圆,说只需要他将人引一会儿就成。
可现在是一会吗?他根本逃不开!怪不得那黑心芝麻汤圆不用自己的人,合着他没人疼,没人爱就是个活该被抛弃的弃子。
呜呜呜,好难受。
不行不行,得想个法子,也不能就这样一直跟他们绕圈啊。
几人又再次跳上了屋顶,一路飞快往城南去。
在又跨过一个院子时,从旁处的屋顶上突然出现四五六个黑衣人。
打斗声传进秦隐的耳朵,他脚步微顿,往后一看,咦?那些人是谁?
肩上突然被颗石头打中,秦隐吃痛望向石头来处,只见一身白袍的施无妄站在稍矮的顶上朝他招手。
秦隐:“......”
大晚上出来走还穿成这样,生怕别人不认得吗?
吐槽归吐槽,秦隐还是使着轻功过去。
呜~好感动,原来我不是弃子。
人一走,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迅速散开,各自遁走。
相府的暗卫:“......”
相府十年前也有不少人来探,他们那时整日提心吊胆,快活斩人,但是过了一两年,没人来了,他们这群暗卫没有用武之地,又没有人来给他们练手,他们快闲出病来了!
难得今晚有人来,本想好好玩,结果...
他们还没玩过啊!
苏豆豆有些惊讶,“秦隐?”
“没错。”安念怀转着手中的茶杯,回给她一笑,“秦隐这人身份厉害,留在身边或许能用。”
“那也是哈,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诡秘之主哎,不过,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年轻,我还以为至少三十往上呢。”
安念怀看向还在回想的苏豆豆,手中的茶杯被他放到一边,突然起身把人给抱到怀里。
“怎么了?”
“没怎么。”他摇了头,走到坐榻上半倚着,抱着苏豆豆不松手,“躺椅上是躺,躺我这里也是躺,一样的。”
苏豆豆:“?”
哪里一样了?在椅子上她还能蹬起桌腿摇着椅子的。
搞不懂安念怀的奇奇怪怪,苏豆豆心里却想着别的事情,他们好像在一起也没很久,怎么突然就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而且,他们除了比较深度的事,什么事都做过了,这还是她印象中以为的古人吗?
古人诚会欺人。
她抓着安念怀衣襟上的绣花扣着:“你说,沈梦之后会怎么样?”
“这次的事情与你的计划冲突了,后面的变数也不一样,她怎么突然就开始无脑起来,太不对劲了。”
安念怀柔情蜜意看着她的小动作:“冲突也没事,这次的事情总该给她个教训了,若她之后还起心思,那也不能怪我心狠手辣。”
“嗯哼,你要辣手摧花?”
“我只摧你这朵花。”
苏豆豆的手蓦地停了,耳根上带上了一抹霞色,这人突然说的什么话啊!羞不羞人!
安念怀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合上满是氤氲着执念的眼眸,“豆豆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下一年就及笄啦,也不过几个月。”算了算时间,她确实没多久就及笄,就是,及笄之时她就要定亲了呀。
这样下来,那她岂不是十六那年才能嫁人。
想到头上这人急不可耐的模样,她愉悦了,“大概成亲要再过一年多吧。”
“嗯。”所以他好难受。
感受到头顶某人深深的无奈,苏豆豆笑着戳了戳他,“只要你别对我动手动脚,一年多你还是可以忍的。”
“不行。”他就靠着在她身上得到安慰了,怎么可能不亲近她,“我可以的,豆豆相信我。”
“好好好,相信你。”反正难受的不是她。
沈府,沈梦房间。
她已经被丫鬟给套上了衣服,但就算如此,在这个黑夜,她依旧睁着眼睛绝望地望着头顶。
身上被人蹂躏的感觉还在,每每一想起她就恶心不已。
都是苏豆豆都是她,都是她!
她要报仇!她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