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系统救命!!!
【…………】呆若木“机”中。
“唰——”
陆闻及时赶到,提着落灵,一剑劈了那条火龙,火苗四散开,他在一片火光中转身,目光沉沉,左手缓缓抬起,灵力缠绕。
那人察觉到陆闻的修为,抓着流安迅速后撤,“你再动一下,我就掐死她。”
像是为了证明他真的敢下手一般,扼住流安脖子的那双手明显更用力了。
流安只觉得眼前乌黑,好像被丢入深海,五脏六腑叫嚣着要炸开。
陆闻薄唇紧抿,陷入两难,花巧巧摁住他的手,“师兄……”
流安看着陆闻无奈地垂下手,心彻底跌到了谷底。
就在其他人上前围住陆闻和花巧巧的时候,她眼前忽然银光一晃,面前这人就突然发出惨烈的叫声——
“啊————”
“我的手!我的手!!”
流安被人稳稳接住,放到地上才松手,她立刻捂着胸口剧烈咳嗽,咳得铁锈味弥漫了整个嘴巴,眼前依旧乌黑一片。
那人还不忘一把扯掉她脖子上挂着那条断臂,嫌弃地甩到旁边。随后趁其不备,一条火虫轻巧地钻入那个精壮男人的眉心,那人的脸上一瞬间就浮起黑红色诡异的纹路。
火纹爬满整张脸,瘙痒难忍。
“啊—————”
那男人仅剩的一只手拼命地挠着脸,但很快全身都浮起了火纹,他五指嵌入血肉,疯狂地抠着,一时间全身皮肉绽开,恶心地向外翻着。
那男人在地上打滚发疯之余,竟还冲着流安旁边的断臂爬去——
他的手
他的手
拿回来……
还能接上……
这么一个皮肤皴裂,血肉模糊的人向自己爬过来,视觉冲击实在太强,流安好不容易恢复了视力,肺还在烧疼,胃里又开始一阵翻滚,她直接趴在地上干呕起来。
那男人还没爬到,就被人狠狠一脚踹了回去,随后一簇火苗轻轻落在那断臂上,断臂就在那人眼前一点一点烧成了灰烬……
少年指尖还缠绕着红色的火焰,火光照着他苍白的下巴,像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
“求求你!放过我们!”
“求你了,大人大量放过我们!”
“我们只是手无寸铁的百姓!”
“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求各位仙官放我们一条生路!”
庙宇很大,不曾想竟躲藏了这么多人,断臂男人估摸着就是这群人的头子,此时领头羊没了,这群人瞬间就慌了,求饶声哭泣声此起彼伏。
“流安。”陆闻连忙走过来扶起她,目光落在地上那烂肉一般的男人身上,有一瞬间的惊愕。
“皮肉伤罢了,死不了。”少年嗓音清冷,负手站在一旁。
是没有下死手……
但是这般折磨简直生不如死。
“仙官,仙官求求您放过我们吧!”一位老妇人跪在地上,皱巴巴的手抓住陆闻白净的衣袍。
这位白袍公子气质温润,方才也不对他们动手,想来是最好说话。
果然,这人只是叹了口气,问:“为何盘踞在此?”
“仙官,仙官我们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呀——”老妇人哭起来,庙里许多人都开始掩面而泣。
“泉午县县令收刮民膏,设酷刑厉法,粮税又高……”
“不仅如此,还抓捕壮丁和幼女……”
“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在此得罪了各位仙官。”
“不过是想取些钱财而已呀……”
呜呜咽咽的哭声在庙里回荡,陆闻的眉头皱起——
修仙界历来不干涉俗世臣冈。
“相传……姚县令治理有方,为人又慈善……是当地有名的父母官。”流安哑着嗓子,说了两句便发不出声来,她咳了一会,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花巧巧替她接下去,“我也记得书上记载,泉午县位于两河交汇之处,土地肥沃,物产丰饶。”
“那已是十年前的事儿了,仙官不理凡尘俗世,隐世多年,或是四海降妖除魔,哪知我等布衣之苦啊!”老妪捶着胸口,一副要哭晕过去的模样,瞬间让人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你们多久没有进食?”
许是没想到那位看着就不好惹少年会主动开口问这样的问题,老妇人愣了两秒才结结巴巴地回答:“已经……半月不曾食米了……”
莫名的恐惧让她说不出谎来。
“不曾食米,倒是吃些别的了……”少年语气平淡,像是随口一说罢,低沉的声线却在这月夜里透着寒意。
庙宇里众人的神色变得不自然起来……
流安转头看向那位少年,她脖子上还带着五道触目惊心的指痕,因皮肤白皙而更加显眼。
少年视线仿佛在她脖颈处停留了一瞬,又立刻撇开了。
流安悻悻回过头,伸手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嘶——
疼……
难道是吓到他了吗?
被吓到?
这想法要是被地上那断臂男人知道,只怕会被气晕过去。
“今夜,可否在此借宿一晚?”陆闻抬手灭了庙里的火,又点了几只不知哪儿找来的残烛,所幸还能用。
“仙官请便!”
那些人松了一口气,面面相觑,“仙官,那人……”
陆闻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向地上的断臂男人,无奈叹了口气,“死不了,多受些皮肉之苦罢了。”
他没有过多的灵力替人疗伤了,方才替那少年疗伤,意外地用去了大半……
那少年……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