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86章 比外面的野花更可怕(1 / 1)西母娘娘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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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急不可耐么?”待冥魅走了,独孤谋无奈地对崔钰道,“这是藏书阁,又不是崔府,你也不怕传出去影响不好。”

“反正我本就声名狼藉,她不嫌弃,我也不介意。”理了理衣衫,男人笑得漫不经心,“查一查宫外有哪位达官贵人沉迷炼丹术,大概就能知道那婢女是谁送的了。”

“什么意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独孤谋追问。

“公主告诉我朱砂可以防腐,所以我估计死者生前应该吃过朱砂炼制的丹药,这才导致死后容颜不变的。”将冥魅留下的那颗夜明珠放回原处,昏暗的书阁一角复又亮了起来,将近处的蛛网都照得清清楚楚。

“所以你也不是只顾风花雪月而忘了正事。”拍了拍他的肩膀,独孤谋露出一丝欣慰的是笑来。

拿开他的手,崔钰唇角溢出一丝轻蔑,“风花雪月才是正事,我不过顺道帮你解决了一道难题而已。”

得到了关键的线索之后,石靖岩和梁秀芝没几日便顺藤摸瓜查到了那婢女的来处,朝堂之上,独孤谋拿着张尔盛受贿的铁证在众臣面前参了他一本。

太宗本就讨厌贪赃枉法之徒,且这次的案子又涉及炼制丹药,更是触其逆鳞,即刻就下令将张尔盛流放。

下朝的时候,独孤谋与崔钰一道往宫外走着,冰冷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喜色,好像对方才的结果十分满意。

“去喝酒么?前几日刚得了几坛新丰酒,要不要尝尝?”崔钰在妻子过世之后便不饮酒了,好不容易遇到了汝南公主,整个人这才活过来,而他们兄弟几个上次喝酒还是在魏大人嫁女的喜宴上,想来也有一年了。

正要答应他,却忽然被一个男人拦住了去路。

来人约莫和魏相差不多年岁,只不过魏大人如今已是两鬓斑白,而面前人却是满头黑发,一看便知平日里定是保养得宜。

“崔大人好手段啊,张生不过让你禁足几日,你却害得人流放千里,真真是狠心啊。”中年男人一脸似笑非笑,可那双精明的眸子却阴鸷无比。

“御史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明明是独孤大人查案查到了张大人那儿,这才发现他收受贿赂,与崔某何干?”挑眉看着他,崔钰似乎完全不惧怕对方,哪怕阴弘智的官位比他高了一级,又是国舅爷,可他的语气依旧冷淡而疏离。

“谁不知道刑部尚书与你是至交好友,借刀杀人,这招实在是高。”

“御史大人误会了,”摇了摇头,崔钰笑了下,“我这个人确实心眼儿小,可这一次的事张大人要怪却只能怪您。”

“怪我?”眉心倏地拧成一团,连语气也带了三分怒意,阴弘智瞪了他一眼,冷笑,“那崔大人倒是跟我说说,这事儿与我有什么关系,难道他受贿是我指使的么?”

“大人莫要生气,若不是大人的千金不懂事伤了安康公主,独孤大人也不会为了给未婚妻出气,伤了您的门生。”转而看了看身边的好友,崔钰好整以暇地问了句,“对么?”

闻言,阴弘智气得转身拂袖而去。

“走吧,喝酒去吧。”望着他的背影,崔钰也觉得心情好极了。

睨了他一眼,独孤谋摇摇头,“我改主意了,这酒得你请我才行。”

独孤府上,几个人觥筹交错,不到一会儿便有了醉意,秀芝端着酒杯道,“李淳风那小子哪里去了,自除夕夜之后就不见他人影了呢。”

“我听说是公主身边的小绣娘回家探亲了,李大人便巴巴儿追着去了。”石靖岩说这话时笑得一脸狡黠,大概是借着酒意,周围又没有外人,说起话来也不那么拘束了,“之前崔钰一直没有娶妻,李淳风又隔三差五得往你眼前晃,让我和秀芝一度都以为你和他有龙阳之好呢。”

“哈哈哈哈,没错没错,我们当时就想,哪有男人十年不碰女人的。”用筷子敲着碗,秀芝将新学的曲子哼唱了出来。

“是不是啊,大人?”

挑眉看了看独孤谋,崔钰冷哼了一下,“你也这么想的对么,所以那几年很少来我家?”

男人连忙否认,“你那时每日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酒也不喝,马球也不打,除了当值连门都不出,我们找你做什么?只要保证你不会寻死就是了,哪还愿意跟你说话。”

崔钰闻言无奈地笑了下,端起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了。

“哎,这酒啊,还是在喝才有意思,姑娘们一边唱曲儿一边斟酒,真真是惬意。”秀芝一脸花痴相,被石靖岩嫌弃得不行,“你小子最近又去了?你就不怕哪日也像肖远一样,被蛇妖吞了。”

“你不知道,新来的姑娘太好看了,虽然和两位公主比不了,但”

被对面的两人瞪得闭了嘴,石靖岩摇了摇头,他觉得梁秀芝这辈子肯定投胎时没带脑子,居然把他们俩的未婚妻和伎馆的姑娘比。

“行了行了,酒都堵不上你的嘴,跟我去趟茅厕。”靖岩生怕他再给自己惹祸,半拖半拽将他拉走了。

崔钰见状,也不管他们两个,只对独孤谋道,“你呢,这几日没去么?是不是有了安康公主,便也不招惹那些花花草草了?”

“我从来也没招惹过什么花花草草。”他在男女之事上一向检点,虽然当年在军中的时候也曾与边关的胡姬有过一两段露水情缘,但不过都随着天光大亮蒸发干净了,连一丝绮丽的回忆都没剩下。

“真的么?”崔钰的眼底闪过一丝深意,正想说些什么,却见一个妇人走了进来。

吴侬软腔温婉动听,带着江南三分水汽落入耳中,只叫人的骨头都酥了,周氏端着一盘子牛肉放到二人桌上,素手纤纤,白过案上瓷碗,莹莹星眸,比壶里的酒还要剔透。

“我见二叔带了客人来,生怕你们吃得不够,便切了这盘牛肉来。”女子唇边的笑意恍若四月春风,崔钰看在眼里却不禁有些幸灾乐祸。

比外面的野花更可怕的,莫过于他人园子里近在咫尺又不可亵玩的白玉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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