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昏黄的街道刮着缕缕清风,漂亮干净的沥青路驶过一辆黑色房车。
望着医院大门,余有鱼没忍住扶额。
没错,这就是她检查出来癌症的医院。
唯一不同的是她住在三十平米六人普通病房间,人家住在六十平米单人病房。
二十多岁的青年身穿病号服,只能依靠机器维持正常呼吸的他胸骨锁骨清晰可见,双手双脚被束缚带固定了自由,手背一片青紫和很多新旧针眼。
关有性悄悄红了眼眶,双手合十,九十度弯腰鞠躬,久久未起。
此处无声胜有声。
若白手掐成玦,捏着柳枝的手快速翻飞。
一股肉眼凡胎看不见的灵力渗透到柳枝里,然后通过柳枝狠狠刺进关艺霖的喉结。
安然躺在床上的关艺霖双脚痛苦向前蹬,膝盖曲起小腹微隆,发出咚咚咚的可怕声音。
“霖儿!霖儿!大师,这,霖儿别怕,爸爸在呢!”
关有性几个健步就要冲上去,却手足无措僵持在床边。
破解诅咒并不顺利,若白遇到一股黑暗力量的阻挠,冷哼一声:“不知所谓。”
话音一撂,更浓郁霸道的灵力如利刃狠狠插了进去。
“噗!”
全身用黑布包裹,盘腿坐在昏暗房间的女人连连喷血倒地不起。
女人摊开手,一条深黑色的细小线条横穿整个青紫色指甲。
天下竟有如此高人,不仅破解她的诅咒,还乘胜追击通过咒术反追踪过来。
要不是她当机立断丢了十年根基,恐怕会被打的烟消云散。
饶是如此,她的灵魂也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多年谋划顷刻间毁于一旦,该死!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女人咳了两口血,发出犹如困兽的嘶鸣,尤为可怖。
她想要催动体内煞气,却出奇的反噬了回来。
伴随一声闷哼,黑屋里的女人趴倒在地,女人眼睛盯着不远处燃烧的白蜡,不甘心的火焰甚至比烛火还要明亮刺目。
时不待我,老天瞎眼!
只差那么一点点,再熬个三五日,关艺霖那个小畜生必定魂归西天。
不,我不甘心,天不顺我,我偏要和天斗!
走着瞧吧,日子且长着呢。
承受不住两股力量拉扯的关艺霖不消片刻晕了过去。
关有性红着眼眶老泪纵横,紧紧握住儿子的手,不住呼唤儿子的名字。
“诅咒已解,辟谷三日,每日饮用天山雪莲,养个一个礼拜就行了。”
“谢谢大师,谢谢,谢谢。”
“不必,各需所需。”若白不留情面:“若是让我知道你做伤天害理的事,必不轻饶。”
“是是!”关有性把人叫住:“等等,大师,我还有一事相问,还望大师解惑。”
本身对关有性印象就不好,见他得寸进尺,自然心有不悦,说话口吻自然冷硬万千:“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关有性尊敬道:“那我就直说了,艺霖还会被诅咒吗,大师可以查到是谁下的诅咒吗。”
他施了个术法,可保关艺霖十年不受侵害。
十年后,对方只要付出心头血和寿数,以及下一代的运道,便可以再次下诅咒,是以不可控制。
追查诅咒者比破除诅咒麻烦的多,再则一旦过问,凡人的前尘往事少不得沾染。
他插手进来违反法则,再过多插手对关家而言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