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问清楚了,薛林翰就是在茶馆里稍微放浪了些,不打紧。
再说,人被打成这样,她都还没追究对方的责任呢!
薛潮抽了两鞭子解了气,顺着苏文茜的动作把鞭子扔了,眼睛却还死死瞪着滚到床脚的薛林翰。
“你给我出来!”
薛林翰抱紧被子,“我不!”
眼见薛林翰又要吹胡子了,苏文茜连忙拍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相爷别气,气坏身子不值当。”
“哼!”
薛潮甩开她的手,连带着她一起骂,“你就平时惯着,打不得骂不得。你知道他调戏的人是谁吗?是当今皇上!”
“啊?”
这次不仅她傻眼了,薛林翰也没反应过来,“我……”
“我什么我!”
“他……”
“他什么他!”
薛潮看着他就气不打一出来,又想去摸鞭子,结果早被苏文茜踢走了,只好指着他的鼻子,“你这个月就在府中待着,哪也不准去,被我发现你腿就没了!”
薛潮发完脾气,也不管这对母子叽叽咕咕要说什么,径直去了书房,吩咐陈管家给今天伙同薛林翰一起去茶馆的公子哥府里送信。
于是夜深人静,四五个府邸都传来惨绝人寰的嚎叫。
第二天国子监出现了数个腿脚不好使的公子哥。
赵卓扶着腰,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内殿走,碰上户部侍郎家的公子钱鑫,兴奋到,“哟,你也挨打了?”
钱鑫点点头,简直不想回忆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我都睡下了,结果被家里老头子从铺盖卷里拽出来,打完又给我塞被窝里了。”
后知后觉痛。
赵卓点头附和,“我当时正吩咐厨房做丸子汤,结果夜宵没吃上,反倒吃了顿板子。”
“赵兄,钱兄,”昭武校尉的儿子刘柄坤一颠一颠地赶上来,“这么巧啊。”
两人见他拄着拐,纷纷朝他右脚看去。
不愧是武将的儿子,受伤都要比别人重些。
“什么情况啊,昨儿那个真是皇上?”赵卓压低声音,跟另外两人相互搀扶着往里走。
宋子晚继位后极少办宴席,这些公子哥的心思也从来不在和皇上寒暄上,远远缀在父亲身后跟着行个礼就喝酒聊天去了,哪里会仔细看宋子晚长什么样。
“做不了假,我听说昨晚薛相在御书房门外跪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平息掉皇上的怒火!”
赵卓摇头叹气,“咱们尚且如此,薛兄岂不危矣?”
说话间,几个人已经入了内殿,规规矩矩坐好。
只是屁股和腿受了伤,垫了层软垫,惹来同窗不解的视线。
唯有沈清河心里跟明镜似的,环顾四周,果然如他所料,薛林翰并没有来。
“沈兄,抄一下你的功课呗。”
兀自思索间,赵卓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讨好一笑,“昨天忘了写。”
沈清河还没说话,一道沉稳中带着压迫的声音子身后传来,“要不我借给你抄吧?”
“好啊!”
赵卓答应后扭头,脸色骤然垮了,“庄…先生。”
借功课被先生逮个正着,他怎么那么倒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