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莲儿前两日知道赵承晞是当今陛下时,着实吃了一惊,想到自己的贵人身份这么尊贵,得意地走路都轻飘飘的,特别与有荣焉呢。
秦严这两天也是看着牛莲儿的美滋滋过来的,泼冷水道:“跟着陛下,自然是要进宫的,宫里可不像外面这么简单,你这个性子也要收敛些,不要得罪了人也不知道,到时候丢了小命谁都救不了你。”
“你……这是在关心我?”
“你想多了,大力。”
“秦严,你有种别跑!”
回京陵城的一路都很顺利,秦崇州暂且先带着林大力和林小绝等人回了侯府,赵承晞又和宋陵修去了相府,得知孟龄屏的病情已经好转,过几日应该就能苏醒之后,赵承晞这才和宋陵修道别,带着牛莲儿和秦严往皇宫方向而去。
“公子啊,皇宫是不是很大啊,是不是很漂亮啊,我想想都激动。”牛莲儿怀揣着美好的向往,一脸期待。
“待会儿你便知道了。”赵承晞见牛莲儿的模样只觉有趣,但还是提醒道,“等入了宫,你可要改口称呼朕为陛下了。”
“是,陛下,奴婢遵命。”牛莲儿缓缓行了个礼。
“不错嘛,学的真快。”
去往皇宫的道本就人少,现在夜色渐深,偌大的街更是安静。这主仆三人有说有笑,尚不知道危险的靠近。
“天高物燥,小心火烛。”一个更夫敲着竹筒,有一下没一下地喊道。
“几位公子,都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游荡?”更夫打量了几眼赵承晞三人,好心提醒道。
赵承晞刚要回答,秦严忽然抽出长剑:“陛下,等等。”
秦严率先嗅到不对劲的气息。
赵承晞见秦严这般,心领神会,拔出匕首,拉着牛莲儿退到街边,至少保证背后不会遇袭。
更夫见此阵仗,吓得瑟瑟发抖,一时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快躲起来。”赵承晞招手,更夫立马跑到街边,钻进一辆平板车底下藏好。
秦严把赵承晞和牛莲儿护在身后,呵斥一声:“出来。”
话音刚落,便从各处暗处窜出数名黑衣人,均黑巾遮面,手持利器,瞬间包围了赵承晞三人,目的不言而喻。
早就接到消息,正在宫门等候的小连子心急如焚:“陛下怎么还没到?都这么晚了。”
常一虽然面色如常,心里不免也有一丝焦急:“你在这等着,我去寻陛下。”
还没等小连子回应,常一身子一纵,几下便消失在夜色中。
秦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额角渗出细密的汗来,他紧张了。对方人多势众,只怕他应付不来。
“你们可知道刺杀的是谁吗?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
秦严的话并未得到理睬,领头的黑衣人长剑一挥,直冲秦严面门而来,其他黑衣人也迅速行动。
秦严丢下一句“莲儿,保护陛下!”便与敌人缠斗在一起。
秦严战斗力强悍,牵制住了数名黑衣人,剩余三四个刺客绕开秦严找寻机会攻向赵承晞。
几番攻防之下,刺客的长剑袭来,赵承晞举起匕首一挡,不料“叮”的一声,刺客的长剑竟然应声断裂。
赵承晞暗叹一声,果然是削铁如泥啊。
失了兵器的刺客若想凭借拳脚近得赵承晞的身,那便是小瞧天生神力的牛莲儿了。
只见牛莲儿两只手如铁齿般稳稳地钳住了刺客的一条腿。
说来这个刺客也是惨,先是断了剑,刚使出一招踢心腿攻向看去弱不禁风的牛莲儿。
咦?我怎么停在了半空中?……啊……
牛莲儿两手一甩,一个来势汹汹的刺客就像垃圾般,牛莲儿随手就抛在墙边。刺客撞到土墙,一阵哀嚎。
这一幕镇住了在场的人。
赵承晞明显感觉到其他刺客一霎那的退却。
“一起。”一个刺客一声令下,几人又围了来。
牛莲儿虽然天赋异禀,可是终究是没有习过武,灵活度不够,双拳难敌四手,有些力不从心,挨了两掌。
眼见着牛莲儿被划破了手臂,赵承晞不由得惊呼:“莲儿!”
一个刺客趁此空当,侧面直冲赵承晞而来,说时迟那时快,还未等赵承晞反应过来,刺客不知被谁一掌掀翻在地。
一个熟悉的身影加入了战局。
赵承晞看清来人,总算松了口气,是常一。
赵承晞把牛莲儿扶到一旁,有了常一的加入,形势很快扭转,赵承晞悬着的心也慢慢平息下来。
“常一,秦严,留活口!”
眼见着黑衣人就要支撑不住了,常一忽然高呼一声“陛下,小心身后!”,赵承晞猛地惊醒,回头只见一把短剑直冲自己脖颈要害处而来,须臾间还未反应过来,更别提出手防范,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把利器不知为何竟陡然停住,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赵承晞惊魂未定,低头一看,偷袭者躺在地,眉心钉了一把飞镖,竟然是那个更夫。
常一抽身赶到赵承晞身边,:“陛下没事吧?”
赵承晞摇摇头:“无碍。这是谁的飞镖?”
“陛下,附近应该还有一位高手。”
秦严回禀:“陛下,刺客均口藏毒药,无一存活。”
“常一,你查清楚。”赵承晞吩咐道,又高声问:“多谢阁下救命之恩,阁下何不现身,我必报答阁下救命大恩。”
片刻安静之后,对面屋顶跃下一位身着青衣,体型纤瘦的女子。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必言谢。”
赵承晞细细打量来人,这位女子面目干净,未施粉黛,言语清冷,一袭青衣,站在黑暗中好似一把寒光逼人的银剑,一看便是位剑客,赵承晞心里蓦地涌出几分欣赏。
“谢谢姑娘。只是在下向来有恩必报,姑娘若有所要求,在下必会尽力满足以报姑娘大恩。”
这位青衣姑娘闻言有些迟疑,目光也在赵承晞几人身来回扫视,好像在猜测赵承晞话的可信程度。
赵承晞看出青衣姑娘的欲言又止,笑了笑,尽量表示自己的善意:“姑娘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