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章 长兄如父(1 / 1)风月悖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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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鹤,是李渭枫形影不离的贴身侍卫。

自小跟着李渭枫出生入死。

此次前去蜀州,回来的时候途经荆州,李渭枫派江鹤替他前去拜访一位故人,事情办妥后,他便飞鸽传书给侯府,随后赶回京中。

鸽子到达侯府的时候,李渭枫已经携沈晴芳在山脚小院住下了,信条是张管事拆开的,见其中内容较为重要,便亲自送到了在山上忙乎着锄地开荒的侯爷手中。

只是令张管事没想到的是,此时正在地里和杂草较真的侯爷给自己的设定是一心一意出力赚钱供弟弟读书出人头地的文盲大哥,根本识不得几个大字。

他瞧着张管事衣着不俗,言行谦卑有礼,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侍从,肯定是读过书的,便问到:“先生,渭枫粗人一个,没读过书,不认得字,可否麻烦先生把信念给我听一下。”

张管事年纪大了,没见过玩的这么花的,但转念一想侯爷现下脑子不清醒,便依照他的请求读了一遍,谁料李渭枫没听懂信中所述是何意思,要求他再给翻译一下。

这就纯粹是为难他了,侯爷和江侍卫之前的秘密通信哪是他一个仆人能翻译出来的,于是他硬着头皮解释道:

“信中所述的意思是…江侍卫他的事情办完了,很快就会赶回来。”

闻言,自动忽略了“江侍卫”的称呼,李渭枫激动地一把扔掉了手里的家伙事,拿着字条翻来覆去地看,嘴里念念有词:“太好了,今日要早些回家告诉娘子这个好消息。”

于是便出现了刚才那一幕。

回到家中,沈晴芳替他倒好水,把帕子打湿,一点一点帮他擦掉了脸上的泥垢,露出原本如玉般温润无瑕的脸。

李渭枫闭着眼睛任由她帮忙擦拭,晴芳见他睫毛长长的,烛光打在他的脸上,烙下一片阴影。

曾几何时她能像这样离他如此之近过呢。

“娘子,待会儿我去收拾下东边那间屋子,等江鹤回来好让他住进去。”李渭枫语气里有掩盖不住的兴奋。

晴芳还没摸清楚他这次的剧本,只能一步步套话,应付道:“吃完饭再说,到时候我帮你。”

谁知李渭枫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娘子有孕在身,不宜辛苦,这种粗活还是交给我吧。”

晴芳一惊,手里的帕子差点掉地上,好家伙,她这都被怀孕了可还行。

“相公…你听谁说我怀孕了呀?”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她也不想平白无故肚子里就多出个孩子来啊。这要是九个月以后她生不出个娃儿来,难不成要骗他说自己怀了个哪吒吗?

听她这么问,李渭枫也有些愣,可他分明记得前两日她身子不适,是他亲自陪着去城中找大夫诊出来的啊,当时大夫说都有两月有余了。

“娘子你难不成糊涂了,是柳大夫亲口告诉我们的你忘记了吗?”李渭枫把她拉到自己大腿上坐下,摸着她的小腹道:“大夫说都两个多月了。”

两个多月?

属实厉害了我的侯爷,没见过这么喜欢往自己头上戴帽子的,她要是真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他们老李家的列祖列宗不得一道雷劈死她?

但是眼下她哪敢这么说,只能顺着他道:“哦…对对,瞧我这个记性,这两天事情一多,我给忙忘了。”

李渭枫揽着她,一想到自己很快就要为人父,心情愉悦道:“没关系娘子,等江鹤回来,我去宰头猪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晴芳:?哪来的猪

你把我宰了吧不然。

吃饭的时候,晴芳多多少少还是从李渭枫嘴里套出了一些他这次的剧情设定。

“江鹤他从小在外求学,很不容易。”

“虽然失去了侯府的差事,但娘子你别担心,我有的是力气,照样能养活你们母子俩。”

“江鹤这次回来,大概是准备参加秋闱的,我一定要给他好好补补。”

“你也是娘子,多吃点,你太瘦了,别饿着我们的孩子。”

“这么多年没见,也不知道江鹤多高了。”

“回头我去山里多打点野味儿,拿去城里肯定卖个好价钱,到时候给你买身新衣裳……”

一入夜四下里寂静无人,山中偶尔传来几声野兽的吼声,晴芳不免有些害怕,钻进李渭枫怀里,只管埋头睡觉,月光打进来照在他们身上,晴芳感觉到侯爷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一样哄她入睡。

晴芳翻了个身,握住他的手,细细摩挲着,这双手由于常年习武上面布满了老茧,最近挥锄头挥得更是磨起了几个水泡,晴芳有些心疼,她家侯爷自打出生以来便是锦衣玉食,哪里受过这种罪呢。

但她很快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这分明是他自讨苦吃,这就算了,还要拉着她一起发癫。

她怎么就配合上了呢。

不配合又能怎么样,难不成把侯爷一个人扔这,她自己在家享清福?

晴芳此刻无比怀念那些在小院子里栽花种草的日子,还有弄春给她做的那些解馋的零嘴儿。

身后的呼吸渐重,侯爷的鼻息喷在她的后颈,让她有些酥麻,累了一天,李渭枫很快便陷入了熟睡当中,晴芳动了动身子,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嵌进了他的怀里,闭上眼睛也进入了梦乡。

山脚下的篱笆院里,被解开脖绳的子乌窜上了屋顶,两只眼睛在月夜下泛着狼犬特有的绿光,它顺着月光的方向往山上望去,几只同族正在趁夜捕猎,子乌发出一声长长的呜咽,然后趴在屋顶上,静静地守着屋里的两个主子。

一夜好眠。

——

下了早朝,沈绪被曹公公带去了御书房,说是皇上找他有事交代。

小皇帝一向不喜听那些迂腐守旧的老东西们的陈腔滥调,朝中各个势力拉帮结派,皆唯利是图无利不谋,没几个是真心辅佐他的,唯一一个靠得住的,又一病不起,糊里糊涂的。

“爱卿平身。”卫垣落下最后一笔,拿起刚写好的字帖,展示给沈绪看。

“爱卿觉得朕写的如何?”

沈绪抬头赏阅一番,躬身道:“皇上的字,落笔苍劲有力,笔迹如行云流水,实乃集先皇之大成,再过几年,定可有所超越。”

卫垣满意的点点头,道:“年少时,太师常说朕的字比起父皇,总是缺少几分挥斥潇洒的气势,言下之意是说朕的字太过秀气,像女儿家的字,难成大器。”

“恕臣僭越,臣以为太师所言非也,自古君临天下者不拘小节,各有千秋,怎能以笔下功夫来衡量人成器与否。”沈绪联想到了自己的哥哥沈遇,从小便被他爹骂不会读书难成气候,多少有些感同身受。

小皇帝没有说话,合上字帖,眯起眼睛看着他。

沈绪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忙跪下请罪。

谁料卫垣突然笑了,露出了小狐狸尾巴,道:“爱卿所言深得朕心,曹公公,给沈卿赐座。”

沈绪松了口气,谢恩落座,心里感叹小皇帝这顺毛捋的脾气也是像极了先皇。

“爱卿此次南下,协助工部治理洪水功不可没,除此之外,朕交代给你的事情,可有什么收获?”卫垣终于切入正题道。

沈绪道:“回皇上,臣依照皇上吩咐,暗中查探了此次苏杭洪水的祸由,原本先皇拨给水部用以修筑堤坝的经费,被都水监赵运赵大人和其部下都水使曹延力私吞了大半,实际拨到各地水利司手中的不到原来三分之一,后果皇上可想而知。”

“三年前苏杭飓风过境引来暴雨,那偷工减料筑成的堤坝根本扛不住这般暴风雨的敲打,这才铸成了此次的洪涝之灾。”

其实个中缘由卫垣早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只是山高皇帝远,很难找到其中证据。

“爱卿可有证据证明此事非虚?”

沈绪跪地道:“承蒙皇上相助,臣此番不负皇上信任,早已拿到二人贪污受贿的有利证据,可以说,人证、物证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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