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白驹过隙,时间缓缓从上帝老人的指尖划走,转眼之间,春入了夏,夏跑入了秋,秋看向了冬,冬又慢慢褪去那白色的身子。如此轮回,十六年过去了,原本那个憨厚的庄稼汉子,头上已经有了些许的白发,不过他那感染人的淳朴笑容,倒是没有变过。
不过,就在今日,那始终笑呵呵的庄稼汉子脸上却多了几分的愁容,现在他正坐在不足一亩地的小院子的搬凳子上面,看着门口,眼神中有着几分的愁容也有着几分的高兴,所以在外人看来,那个有些浑浊的眼神竟还泛着光。
院子虽然没有多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院子坐北朝南,北边是一个大大的房子,既是卧室又是平时吃饭的地方,只是两边由一个小帘子挡着,卧室没有多大,只有一个堪堪够一个成人居住的床,和一个不大不小的衣柜。
而帘子外,则有一张约够两三个人吃饭的桌子,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散落在角落的小板凳,整个房子下面都是些黄土,平时有什么大动静都是跟打仗似的,灰土飞扬,非要把人熏成‘灰人’才罢休。
院子的西边则是一个灶房,做饭的地方,灶房里面有两个板凳在小灶那里,小灶旁边则散落着不少的柴火,平时烧火做饭用。
西边除了一个灶房还有一个在院子角落的小浴室,说是浴室,其实也不过是在搭好的屋子上连接着一个充满水的大大水袋而已,夏天还好,到了冬天也只能在灶房里面煮点热水,烫的龇牙咧嘴才能洗得了了。
东边就是一个挨着北边大屋子的一个小屋子,小屋子旁边有一个小棚子,棚子里面则有一个小工具,或者柴火什么的。
那个挨着大房子的小房子里面,则与大房子异曲同工,不过与大房子有所不同的就是有几个由木头做的小人和那张略小的床,地面上也不似大房子地面那般沟壑不平,而是被打修过的平整。
正当那粗糙汉子还在发呆的时候,门外缓缓有了几分声音,那声音中还夹杂着几分吵闹声音,粗糙汉子听着其中那熟悉的声音,脸上那愁容的表情收了起来,转而换了一个笑脸,起身,慢慢走到门前,打开门,看着在道上吵闹的几人。
那几人却是清一色的小男孩,其中有胖有瘦,有衣冠整齐,也有身上杂乱不起的。
那几人听到门的动静,倒也是没有抬头,显然也知道来人是谁,还在路上面打打闹闹,其中不时还夹杂着某人的贱名。
“二狗,活该你被常先生打,谁让你去褪先生的裤腿的?”那几人中一道有着几分嘲笑的声音响起。
那被唤作‘二狗’的竹竿少年则是被踩了猫尾巴般的跳起来,大声对着那衣冠整齐的少年喊道:“别说了,先生说已经对我父亲说了,我父亲让先生捎了一句话。”
“什么话?”旁边有些发胖的少年说道。
“哼!”竹竿般的少年‘二狗’看着那发胖少年,气不打一处来,因为正是他对着他说先生屁股裤兜上面有几道口子,口子里面还有几个小‘蚯蚓’。
而当时的‘二狗’还以为是真的,专门在下课期间,跟在先生后面,看着那几个小‘蚯蚓’,但是碍于常先生平时的威严,‘二狗’一直不敢离得近去看。
于是那衣冠整齐之人便对着身旁有些清冷的人打了一个赌,说道:“我觉得不是蚯蚓。”
那有些清冷之人倒也是回应着道:“我觉得是。”不过语气中带着几分忍耐的感觉。
而在两人旁边的‘二狗’就坐不住了,对着二人说道:“我觉得也是蚯蚓。”
两人听到‘二狗’的说话,都表现出一种惊讶,然后衣冠整齐之人对着‘二狗’说“如果是蚯蚓,我就从店里面拿来几个桂花糕给你如何。”
二狗听着“桂花糕”,瞬间就来了精神,因为桂花糕在当地虽然算不上很贵重的东西,但是当地都是农民居多,谁会把不多的钱财拿去买零头呢,所以诱惑极大。
“好!”当下那二狗就应了下来,也没在意那衣冠少年和那清冷少年赌了什么,就急忙忙的来到了常先生的屁股后面。
常先生的办公室离他们的教师说短也不短,但说长也不长,不过在他们四人讨论的时候,常先生就已经走了快三分之二的路程了。
那二狗,看着越来越近的办公室,竟也是急了,直接一脑袋就要趴在常先生的屁股上面看,常先生感觉到后面有一股风,急忙停下向后看。
而常先生这一停下不要紧,关键是身后跟着的二狗不知道啊,二狗直接一个狗啃泥跟常先生的屁股来了一个爱的‘热吻’。
再加上二狗的脚下一快,没了章法,一个趔趄,就要倒下。二狗也知道要倒下,心里面急的直接‘加倍’,于是他就靠着本能想要抓住旁边的东西.....
然后,就‘拿来把你’
二狗就和常先生的裤子与大地又来了一个‘亲吻’。
昂,至于那‘蚯蚓’,当然也不是蚯蚓,而是常先生花裤衩上面的花纹。
这一天,常先生穿着这大裤衩子在刚刚立春的院子里面和春风接了个风,也跟二狗他爹长谈了三个小时,都是关于这孩子不行就埋了的话题,让他滋养滋养大地。
“所以嘞,老师对你说啥了?”那有些胖的少年说道。
“自己找个坑埋了吧。”.......
众少年都是一脸惊奇的看着他,不过嘴角的抽搐却是瞒不住的。
“啊啊啊啊啊,想笑就笑吧!”二狗索性也不管他们了,直接跑过众人,也跑过了那粗糙汉子旁,喊了声‘李叔’就转过了道路的另一边。
而其他的三个少年也是看着二狗走远后,开始捧腹大笑起来,那肥胖的少年身上的赘肉也随着他的笑容在那摇晃着,很快,三人就走到了那‘李叔’面前。
衣冠整齐和那肥胖少年都是喊了声‘李叔’也是离开了,剩下的清冷的少年倒是没有离去,看着脸上充满笑容的粗糙汉子,那清冷的脸庞上也是露出具有感染力的笑容对着汉子喊了声“爹。”
随后整理着衣衫,拉着那汉子进了院子,对着汉子说着今天发生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