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夜幕悄悄降落,东启镇,这个在末日污染后的小镇子,此刻也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似的,全镇只有略微的声音发出,放眼望去,镇子上的灯光也寥寥无几。
不过这时,在镇子的镇口却传来阵阵的吵闹声音,其中不乏汽车轰鸣和人群的呼喊声。
灯光也在镇口出缓缓汇集,慢慢的,镇子周边的围墙上面就站满了人,两边的瞭望塔也齐齐打开大灯向下照去。
这时,那地下车队中走出一大约三四十岁的男子,男子板寸头,国字脸,双目有神,身穿一身墨绿色军装,他对着镇门口大声喊道:“13处,来此‘尘起’。”
镇上那群人一听到‘13处’,脸上稍带紧张的表情慢慢松弛了下来,转而代之,每个人脸上的喜悦之情堪堪溢出。
“好好”在镇口墙头那群人中,走出一位身穿酷似中山装的中年人,中年人连连摆手,笑答道。
同时,那中年人也对着下面管理镇口的几人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们打开大门,让外面那几卡车人进来。
“轰隆隆~”随着前面那板寸男子的一声令下,三四辆卡车动了起来,缓缓向镇中前进。这时,已经坐回第一辆卡车的板寸男子嘴角微微上扬,手中打着有节奏的节拍,眼神中一道道红芒似忍不住的闪现。
13处,东启镇所属国家的军事教育机构,旗下有三大军事学院,分别为“西渡”“护尘”“鸿钧”。
其中“西渡”主扩张,“护尘”主维护,“鸿钧”只有“西渡”和“护尘”的高等人才才能今入。
另外,想要加入这些高等军校的,只能是开启“尘”的人才能够进入。
尘,就好比人体的基因锁开关,只有先一步开启“尘”的人才能够继续向上发展,而其余开启不了“尘”的人,则在18岁前必须成为开启“尘”的随从,期限三年,时间到,有固定工作或产业的可以回家,取消服役。
没有的,则可以继续追随,但每个月被追随者必须付给追随者相应的奖励,直到追随者不追随为止,双方以和谈为主。
“尘”的开启,概率大概有41%,接近一半,但是“尘”分为“上尘”“中尘”与“下尘”。
“下尘”开启的几率为65%,“中尘”为30%,“上尘”5%。
开启“尘”之后会打开“尘器”,尘器的能力则决定了“尘”的品质,以此来划分上中下。
至于开不出“尘”的,有家产或资产的,上交一部分的资产免贬谪,没有的……
一律贬为奴,你的生命,你的所有的一切都归于你的主人。
由此也可以看出,为何东启镇的人看到13处的人有些高兴了,因为这可是让自家子女一飞冲天的唯一机会!至于贬为奴,他们这些能站在围墙上的人哪个没有些家底?所以被贬为奴,那也只是谈谈而已。
“轰隆隆~”随着汽车轰鸣声的愈来愈远,镇长从围墙上面走下,原本有些严肃的脸庞,现在已经浮现出了一丝丝的笑意,镇长心中暗暗斟酌,小二,今年也16了,过个几天我家又多出一个“尘”士!
这样想着,镇长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璀璨,一旁跟随的几人脸上虽然不敢表露出来,但每个人的嘴角却怎么也甩不掉那份笑意。
因为关于“尘起”并不是每年一次的,像这种在边远地区的小镇子,有个四五年一次已经算好的了,甚至有的地区将近十年没有一次“尘起”,由此可以看出他们有多高兴了。
但是,“尘起”也需要交出一部分不少的校测金,这个校测金常常就是平常人家一年的资金,但是很多平常家庭也会挤破了头去争一个名额。
名额当然也是固定的了,一台‘尘起机’只能起尘15人,甚至有的由于天赋不足需要耗费两到三个人的资格,由此一个名额也十分的珍贵。这一来二去的将近就能把一个普通家庭掏干净,正所谓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一边,随着‘13处’几人的休息,镇上这时却已经灯火通明,各种人家的走家串户,人来人往,就仿佛过节那般热闹,有和谐相处的安然借钱,也有大大出身,不顾亲情旧面,争得你死我活,只为了一个名额,一个未来。
另一边,在东启镇东面的农家小屋里面,一黑色头发,头发及腰,面色清冷的清俊少年从床上坐起,穿着那已经破烂不堪的拖鞋,走下床,到门口边,看向外面的灯火通明,眼瞳中透露出几分的疑惑,又有几分的好奇。
接着他的背后一道魁梧的身影走到了他的背后,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温和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明儿,怎么,有兴趣?”
那声音中带着几分的打趣,但让人听着不会反感,反而会感觉到几分关怀的意味在其中。
清俊少年点了点头,没有回头看,那黑色头发也随着他头的摆动在那边缓缓的摇晃,背后那人却是轻笑了几声,一手从肩部到他的头顶,摸了摸他的头,那声音又从背后传来,“行,那给你整一个。”
语气轻松至极,就仿佛随时能够办到似的,但生活在这种小镇子里面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无非就是“钱”,而那“尘起”......
清俊少年没有回话,空气这一刻安静了下来,那背后的魁梧男子也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眼前那个逐渐成熟的少年,“太难了,就算了吧”说着,清俊男子转过头瞥了魁梧男子一眼,到了身旁喊了声“爸”,进了屋。
男子也没有耽误,只是在原地看着逐渐热闹起来的城镇,眼神中闪过几丝意味不明的眼神,回了屋。
这样平和的交流在这个夜晚只是个例,大多则是大吼大叫,动辄哭爹喊娘的,就比如在那清俊少年一旁的街道旁的胡同里面的一家,一约莫四五十岁的男子正抓着一竹竿似的少年,喊着“二狗,你还想不想你爹活啦!”
那竹竿少年正是下午时和几人分别的二狗!不过人家有正名的,姓‘刘’,单一个字“吕”
那被抓着的刘吕却是满脸的通红,对着那人喊道:“刘大富!你还想不想一飞腾达了!你要知道,成名和求富的机会就在眼前。”
“嗯?!”那被喊作“刘大富”的男子却是心中火气大起,朝着刘吕的脸一巴掌就过去了,“啪!”同时还伴随着那刘大富的大喊声“好啊,兔崽子,喊你爹的名字看我不打死你!”
“啊啊啊啊!”明明那刘大富还没有打,刘吕就直接开始大叫了起来,这让准备继续下手的刘大富有所不知所措,我还没打呢,你就开始喊了???
“呜呜呜~”那刘吕却是喊完就开始哭,刘大富在一旁听着心烦,对着刘吕又是一脚,刘吕被踢了一脚也是没动,还是在原地哭,就这样一个哭着,一个在原地瞪着。
半响,那刘吕却是哭不动了,连带着“呜呜”的声音都带着声调长拉,而刘大富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刘吕见此,知道这招没啥用了,干脆不哭了,歇会嗓子,看着刘大富。
“哭啊!”刘大富看着刘吕不哭了,气不打一处来。挥着巴掌就要打上去。
“妈啊!”刘吕看着刘大富又要打他,那眼神在眼瞳里面打转,急中生智,直接趴下,一把抱住刘大富的大腿,在那喃喃自语着。
刘大富在那听着,“妈啊,还好你走的早啊,要是你走的晚了,你还要受我爸的欺负,你看看你的儿子想要个东西,爸就知道打我,要打死我!”
刘大富直接气的头顶冒烟,双手紧握,显然就已经要憋不住的打死他了,但听着刘吕喊着他妈,心中不由的是叹了一口气,放下要动手的拳头,转身走进内屋捣鼓着什么。
刘吕却是知道刘大富不打他了,也不着急从地上面起来,就这样,坐在地上看着刘大富在里面捣鼓。
片刻,刘大富从里面拿出来一个雕木盒子,上面刻有“龙凤吉祥”四个大字,里面铛铛作响,显然有好多值钱的东西。
刘吕看着刘大富从里面出来,摆着样子,酝酿情绪就要哭出来。
刘大富却是没有理他直直的往门口走,刘吕看着刘大富没有理他,心中一喜,知道这是给他找机会去了,忙从地上起来,跟着刘大富一起往门口走。
刘大富感觉出背后刘吕跟着他,猛地一转头,刘吕显然被刘大富这一转头吓到了,站停在原地。
刘大富一脚蹬去,刘吕眼尖,一个扭身让他躲了过去,刘吕暗暗自喜,回过头来,刘大富却是已经到了门口关上了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