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了,温斯特,我连你给我的项链都不能留。”宁西拿出那条璀璨的夜空,放到首饰盒里,就打电话给维纳。
“我同意把项链还给雅各。”她忍住心中的难过,哽咽道。
“好,我在英格兰酒店。”意外的惊喜让维纳有些措手不及,他不知道宁西为什么改变主意,但是这是好消息,不是吗?
当宁西赶到酒店的时候,维纳却走了。
他在前台留下一张纸条,“宁小姐,雅各先生同意你保留项链了。”
什么意思?耍我吗?宁西把纸条捏成团,狠狠的拍在前台上,“他什么时候走的?”
“十分钟前。”
“他今天有访客吗?”宁西想了想问。
“有。”这一声回答却是从宁西的身后传来,宁西愕然回头,却是高亭远。
“你你为什么在这里?”宁西下意识就往他身后望。
“少爷在车里等你。”
呃宁西的脸立刻露出菜色,她刚才还骗霍东宸说她出来买个卫生巾,这就分分钟打脸了。
“快去啊!”高亭远很不厚道的推着她到车旁边,还顺手帮她拉开了车门。
呵呵呵宁西伸头去瞄霍东宸的脸色,可是他的脸大半隐没在黑暗中,根本看不清。
越是看不清,宁西心里就越慌,她结结巴巴的解释道,“霍东宸啊,你别多想,我就是来归还项链的”
霍东宸沉了沉瞬,微微偏了下头示意她上车。
还是讲清楚再上车好了。
宁西手撑在车门上继续解释,“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这不是怕你烦心吗?这点小事我自己就可以解决”
“不上车吗?”霍东宸冷冷打断她的话,“你确定要在这里谈?”
这样冷静根本就不像是霍东宸!
宁西的心里莫名慌了一下,拿出手机就开始拨打维纳的电话,“我让维纳给我作证,我真的是来还”话未说完,她已经被拉进车里,摁在腿上打了几下屁股。
宁西莫名觉得委屈,伏在他腿上“嘤嘤嘤”的哭了起来,边哭还边捶打他的大腿,“我就是不想还吗!要不是怕你生气多想,我就不还,看他雅各能把我怎么办!呜呜呜”
霍东宸叹了口气,摸摸宁西的头发,“不还就不还。”
啊?可以不还?你不会生气吗?宁西猛地抬起头却撞到他的下巴,霍东宸“呲”一声吃痛,甩手又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冒冒失失的。”
“不是,你说不用还?”宁西挺起身子坐在他腿上,很意外的问,“你是真心还是假意的?是不是为了面子故意说不用还的?还是你”
“我在你面前有面子吗?”霍东宸苦笑着摇头,“我左右要的不过是你一个态度,你在乎我的态度。”
“我在乎你,你要是心里不自在,我饭都吃不下的。”宁西秒懂了,霍东宸不在乎流言蜚语,不在于别人的眼光,他在乎的不过是宁西的态度,对他的态度。
自己以前好蠢啊!
宁西不禁打了自己一下,“我真该死,一直都以为你霸道,你不讲理,其实一开始我要是跟你说清楚了,我只爱你一个,你也许并不会这么排斥温斯特是不是?”
霍东宸垂瞬,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反驳。
“霍东宸我爱你!”
“东哥我爱你!”
“老公我爱你!”
每一个称呼宁西都说了一遍,而且确定霍东宸他听见了,也听到耳朵里了,才乖觉的伏在他怀里轻声说,“霍东宸,你要告诉我啊!我很笨的,有时候猜不到你心里想什么的。”
“老公,维纳怎么会走?他没拿到项链回去怎么交差?”宁西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霍东宸不想多说,只是用下巴蹭蹭宁西的发,“已经过去了,你就好好收着项链,想他时拿出来看看,不过不准再我眼前,我看到一回扔一回。”
“知道了!”宁西响亮回答,心中仍有疑问却压了下去,既然霍东宸不想说,她就不问。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宁西知道,霍东宸放下了,他不会再介意温斯特了,因为他已经知道,宁西的心里满满的,装的全是他。
维纳回到意大利,他没有隐瞒孟云姜的事情,但是雅各并没有处罚孟云姜,因为他要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至于她,听话就留着,不听话就弃了。
孟云姜心惊胆战了好几天,见雅各没有找她算账的意思,就知道雅各并没有这么在乎那位宁西小姐,所以她又变得大胆起来。
“维纳,你没有要回格雷科家族的信物,怎么好意思回来?”
维纳不屑的斜了她一眼,“人家拿钱买下来了。”
孟云姜一愣,这也行?等等!她拽住维纳问,“多少钱?那女人有钱吗?我看她穿的一般呐!”
那天见面是约在外面的,所以孟云姜并不知道宁西的身家几何,只看着她穿着简单至极的亚麻衬衫,牛仔裤,就认为她不会太有钱。
维纳拂下她的手,“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
“怎么不关心?那可是要留给我儿子的。”
儿子?维纳嘲讽的望了眼她的肚子,要不是她怀孕的时机刚刚好,又怎么会轮到她生孩子?
“你说清楚了。格雷科家族是大家族,信物一定很值钱的”孟云姜一边偷偷望着维纳的脸色一边试探着问,“值几亿元?”
“想知道你可以问我。”雅各阴冷的声音从电梯那儿传来,“谁让你过来的?我不是说不准你过来吗?”
孟云姜吓得一缩,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又平添了几分勇气,“公寓太小了,我老是觉得呼吸不通畅。”
小?能比你家的那个鸽子笼小?你还不是在那生活好几年?这女人就是恃宠而骄的典型!维纳啐了一声,别开脸去。
“先生,你摸摸,儿子会动了。”孟云姜大着胆子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雅各厌恶的就要抽回手,掌心却微微一动,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这是胎动?雅各蹙眉轻轻往下摁了下,那肚子里的小家伙又动了下,这下非常确定了,是小家伙在动。
雅各来了兴致,他把孟云姜推倒在沙发上,把脸贴在她的肚子上听着那一声声有力的跳动,新奇的不得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问。
“这个星期才有的感觉。”
五个月了,是该有胎动了。雅各没有再赶她走,而是把她留了下来,方便他随时听儿子的胎动。
趁着雅各心情好,孟云姜忍不住问了出来,“那个宁西不归还项链了?你不要了?”
“十亿加上北欧的份额,我觉得划算。”
孟云姜愣怔住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多少?”
雅各抬起头,有些烦躁的挥挥手,“听见了就出去。”
一直走到花园里,孟云姜都不敢置信,十亿?十亿啊!不是十块钱!那个女人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拿出来,她还真有钱。
孟云姜想起自己辱骂那女人的话,有些后怕。幸亏那女人没有追究,不然自己很可能会倒霉!
“这女人真好命,长得好看还有钱,为什么我没有她这么好命?”孟云姜气哼哼的在花园里乱踩,发泄心底的妒忌。
维纳冷笑着看着这个眼窝子浅的女人,糟践着花园。就这样还想跟宁西小姐比?这是云和泥的差别吧?
孟云姜肚子大了,不能在床笫之间伺候雅各了,雅各就换了床伴,这让孟云姜更加暴躁。
她常常抱着肚子着急,“儿子,你怎么还不出来?再不出来你妈我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家里要钱的频率越来越高,她已经吃不消了,只盼着这孩子生下来,雅各能多给一点。
“妈妈,求求你别来打搅我好吗?”孟云姜快崩溃了,躲在阳台那儿接着电话,“我又不是银行,我没有这么多钱。”
“最后一次了,你爸爸说这次他有n,知道期货的价格稳赚的。”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孟云姜苦涩的摇头,她才不信!
“妈,我没钱,什么n什么赚钱我也不关心,以后不准打电话来了。”
“死丫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傍上个大款,这孩子都要生了还瞒着我?那天我在商场看见你了,你以为你躲着我我就不知道了?哼!这是你爸爸不知道的,要是知道打断你的腿!我们可是书香门第,容不下这肮脏事!”一阵夹枪带棍的咒骂,骂的孟云姜都撸了。
肮脏?拿我钱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脏?我几个月不回家怎么不见你来找我?只要户头上有钱给你,你根本就不管我的死活!
孟云姜气的把电话砸了出去,谁知道正好砸在雅各身上。
雅各转动轮椅,仰头看过来,吓得孟云姜一矮身子,缩在阳台的栏杆下没敢出声。
完蛋了!她砸到先生了!孟云姜慌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这样像个鸵鸟一样,她连头也不敢抬的缩了很久。
直到一个佣人走过来叫她,“孟小姐,先生请你去客厅。”她才颤颤惊惊的起身。
“那个对不起!”孟云姜一走到客厅,就看见雅各拿着她那个闯祸的手机,把玩着。她一害怕就露了馅,连逼问都省了就自己承认了。
雅各唇角带着凉薄的笑,把手机扔回去,“有什么麻烦吗?”
“呃没有没有!”孟云姜连连摆手。
“我不希望你带给我儿子危险。”雅各转动轮椅,冷酷的下了命令,“从今天开始,你不准对外联络。”
可是孟云姜刚要抗议,就看见雅各阴鸷的眼神扫过来,吓得她立刻答应了下来,“是,我知道了。”
“过来。”雅各招招手,就像召唤一个宠物。
孟云姜不敢违逆,走到他身边乖觉的蹲下,仰起脸来给他摸。
雅各勾起她的小脸,回味着刚才她仰头的瞬间,那狡黠的眼神让他有些心动。
慢慢的,他俯下身子吻了上去,那带着浓郁香味的唇膏真是碍事。
他收回唇,蹙眉扔过一张纸巾,“擦掉。”
擦什么?孟云姜愣了下才回过神来,赶紧的就开始擦掉她的烈焰红唇,其实她也不想抹口红的,只是这两天没睡好,脸色有些苍白,抹点口红增加点颜色,毕竟她是以色侍人的。
终于擦干净了。
雅各再一次托起她的脸,细细的看着。苍白的肤色,浅到没颜色的唇,毫无特色的五官,只有那乌黑的眼眸闪动着几分灵动气息。
对了!就是这双眼睛,他到底在哪里看到过?雅各痛苦的蹙眉,凝神想着,到底在哪?
宛如在梦境中,那个有着一双灵动大眼的女孩,银铃般的笑声不断传来,侵袭着雅各的头脑,让他开始剧痛,开始抽搐,开始失去理智
“啊!说!你是谁?你是谁?”他伸手狠狠掐住孟云姜的脖颈,一声声的逼问着:“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总是在我的头脑里?是谁?啊”
“咔擦咔擦”他的手不断收紧,不断用力,掐的孟云姜的眼珠子都凸出来了
“救命救命”孟云姜无力的扑打着雅格的膀子,“我是孟云姜,是你儿子的妈,你放手啊”
维纳赶紧冲过来,掰开雅格的手救出了孟云姜。
“呼呼呼”孟云姜扒着喉咙拼命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她又俱又怕的涕泪齐流,嘴里喃喃:“神经病啊!神经病!”
而雅各就像是魔怔了一样,双眼发直的望着虚空的一处,嘴里却用中文念出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雅各会中文?!
孟云姜愕然回头,她跟了雅各超过三年了,竟然不知道他会中文,而且说得是字正腔圆!
维纳把雅各弄回了房间,也没管孟云姜。
不一会儿,维纳拿着张支票走出来,递给孟云姜,“这是先生给你的吗,他让你把家里事情处理下,安心生孩子。”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吗?孟云姜不接那张支票,愤愤的说,“我不要。”
“明天是你爸爸还款的最后期限,不要?确定吗?”维纳呲笑着把支票扔在她身上,警告她,“闭上你的嘴,先生不希望今晚的事情被人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他是个情痴?知道他喜欢个女人却不知道人家是谁?”孟云姜气愤之下,不经大脑的就吼了出啦,“他是有病的吗?他知不知道刚才差点掐死我?”
“所以不是给你补偿了吗?”维纳不屑的瞄了眼支票的面额,冷笑出声,“随你要不要,但是先生的事情不容许你嚼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