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桦在前面走着,刚离开宾馆没多远。
三个年轻仔跟在他后面,距离他不过十步,而这个步数正慢慢拉进。
所住宾馆到他要去的饭馆不算远,不过巧的是此刻这条路并没有多少行人。
这时张桦右边的小巷子传来“框”的一声声响。张桦的视线被吸引过去,看见了一只猫。
再看到的是地上易拉罐,原来刚才的声响是猫抓老鼠的时候碰到易拉罐的声音。
此刻猫嘴里正叼着老鼠,也看着张桦,看了几秒钟后,刷的往小巷深处跑开了。
他摇摇头。
“以为是什么呢。”
不过在他转头迈步之前,他看到了身后的三人。
起初他也不以为意,以为只是同路的人,于是继续向前走。
但走了两步之后,他想了想,觉得一脸痞色的三人走在他身后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可正当他警惕的再往回看的时候,那三个人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张桦惊异之下来不及反抗,被他们捂住嘴拖进了刚才的小巷里。
这样拖着走了几米后,张桦被他们摔到巷里的一面墙上,捂住他的嘴也松开了。
张桦终于看清了这三人。
为首的一个,体格和他差不多,个头比他高出一点点,留着寸头,一脸狰狞,两条手臂都纹满了纹身。
另外两个相对瘦小,个头却也到了张桦的额头,一个染着黄毛,另一个留着黑长发,都打着耳钉,也纹着纹身。
此刻三人都拿着七寸左右的小刀,就这么对着张桦,刀在昏暗的巷子里透着寒光。
“三位兄弟怎么了,你们是认错人了吧?”张桦还是想先问清楚情况。
他没记得电影里裘火贵有什么仇人,难道……是毒贩头子知道他把货丢了派人找到他了?
为首的寸头先开口了,一脸狰笑:“兄弟今天赢的挺多啊,哥儿几个最近手头有点紧,想向你借点钱花花,你乖乖配合,我们就不会为难你。”
“你最好老实点!”小黄毛喝道。
这是抢劫吧?这就是抢劫了没错吧?以前都是从新闻里听说过,今天总算轮到他被抢了。
原来不是毒贩派来的,那是?想了想,也只有可能是今天在游戏厅看到他赢钱的了。
一千五百块虽然不算多,但在这个年代,也足够一些混混眼红的了。
但意外的,张桦心底却没有一丝慌乱的感觉。
虽然交钱或许就能平安无事,他并不打算交钱。倒不是爱财甚命,而是,他感到了难以忍受的不舒服。
黄毛见他没有反应,上嘴唇已气得飞起,猛的一脚踹到了张桦的腹部,张桦捂着肚子刚俯下身,黄毛手中的刀子又带着风声插到了他耳边的墙上。
可这样了,张桦还是感觉不到一丝惊慌。他在想是不是原本无趣的现实生活早已经把他的心腐烂掉了。
“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黄毛吸了一口气,接着冷笑道,“我数到三,你要还不把钱乖乖交出来,就别怪我了。”
“一!”
“二!”
“三!”
黄毛咬着牙齿,第三个数字被他用重的声音低吼出来,同时他手里的刀子正被他挥动着瞄向张桦的腹部。
就在这时,张桦猛的抬起了头,原本捂住肚子的双手迅速的抓住了黄毛握住刀子的手。
接着,手带着刀子以一种黄毛根本来不及反应的速度和力道向黄毛自己划去。
刀子被一股狠劲控制着,在空中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孤形,最后刺中了黄毛的腹部。
鲜血在一刹那喷涌而出!
整个过程发生的如此之快。以至黄毛的另外两个伙伴还在惊讶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直到黄毛双手倒在地上双手瘫软没了动静,他的另外两个同伙才反应过来。
可是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其中的长发男直接被一脚踹出几米远,踉跄着倒在了地上,这一脚张桦也是下了死劲。
但同时,也被寸头男挥舞向他的刀子划中了腹部。张桦的衣服被刀子割开,刀子在他腹部斜划出一道十八厘米长的口子。
伤口处的衣服立马一片殷红。
张桦顾不得疼痛,赶忙应对接下来的攻击。
寸头男大咬牙怒哼了一声,握着刀子的手举过头顶,接着狠狠的向他下刺而来。
这一刀中了就会要了他的命。
此刻张桦看准了时机,伸出两手抓住了寸头男的手,阻止刀子继续前进。
可寸头男的力气他大,张桦咬牙抵抗,青筋暴起,还是没能阻止刀子一点一点向他头部靠近。
刀子很快离张桦的头部仅剩一厘米,看着眼前的刀子,他脑袋闪过了片刻刀子透过眼珠穿进他的脑袋的场景。
张桦突然爆喝一声,往侧方使力,寸头男的手被他突然的发力带偏重重的砸到墙上,发出响亮的声音,手中的刀子应声而落。
寸头男的手被砸的麻木至发抖,张桦却不给喘息的机会,紧接着一个膝踢踢向寸头男的肋骨,肋骨发出清脆的声音,不知是断了还是如何。
但涌起的肾上腺素没有让他停下攻击,他接着一脚把寸头男拐倒在地,然后又对着头全力挥了十几拳,直到寸头男没了动静。
张桦停下了手,嘴里大口喘着粗气。
此刻刚才被踹飞的长发男挣扎着的站了起来,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
刚才对长发男的一脚张桦并不期待能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只是为了快速减少同时与他缠斗的人数,一打二机会渺茫,对方还都拿着刀子。
选择长发男原因很简单,他最弱。
张桦没有立马进攻,说实话他已经没了力气,肾上腺素正在慢慢下降。但他努力平复住了呼吸。
几秒钟后长发男缓了过来,然后转头看向刚才打斗的小巷。
他看到了倒在地上腹部插着刀子的黄毛,和倒在另一边不知死活的寸头男。
直到他看到张桦那面无表情的脸盯着他时,心里的恐惧再也按压不住,慌叫着逃走了。
张桦轻呼了一口气,放松了紧绷的神经,顿时一种累到虚脱的感觉传了上来,虽然只是短短的数回合,但力的消耗却是巨大的。
检查了伤口,肚子划破了一层皮,右手小手臂处不知什么时候被刮开了一道口子。
估计是刚才僵持的时候刀口离手臂太近了,虽然偏移了方向,还是被刮到了,不过好在出血量都不多。
张桦扶着墙壁,直接坐了下来,掏出兜里买来的烟,点了一口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