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春明打过招呼,便一人骑着摩托,慢悠悠的沿着乡间土路往前走。
现在的时节还是寒冬,但已经过了拜年的那几天。
他在路瞧见两个游手好闲抽烟的家伙,看似在聊天,但眼神是却时不时往他身瞟。
韩春明干脆停下来,前问道:“老乡,前面是小河村吧?”
两人打量了韩春明两眼,应该是认出他来了,迟疑道:“你找谁?”
韩春明笑道:“没找谁,就是有点生意来往。”
两人不太信韩春明的说辞。但韩春明名声在外,两人也没拦着他。
挥挥手不耐烦道:“就在前边儿不远了。”
韩春明又慢慢开了十来分钟摩托,终于进到村子里。
这村子里有股刺鼻的气味,是给瓷器做旧用的。
韩春明低声嘀咕两句,早知道就戴口罩过来了。
他拦下以为路过大爷,抵了一根大前门,直接问道:“大爷新年好啊。您前段时间见着一件乾隆款仿汝窑三羊瓶没?”
韩春明不打马虎眼,一来就直入主题。
这位大爷也被韩春明的直接弄懵了,他们这是烧窑的又不是寻宝的。
“你是哪位?”大爷反问。
“我?我是韩春明啊。”韩春明也不做解释,光说一名字。
大爷了然的点了点头,韩春明刷脸成功。
“你是来找何文杰的吧。”大爷说完,便冲着不远处的一处院子大喊:”文杰!文杰你个兔崽子!人正主找门了!”
大爷说完,像韩春明借了个火,便让韩春明自去。
韩春明道了声谢,来吃院子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直接推门进去。
刚一开门,就看见一位穿着军大衣的中年男性快步过来。
他见到韩春明,先是一愣,随后迅速露出笑容:“是韩老师吗?您怎么来了?快快快,里面请!”
很显然,何文杰已经认出来韩春明,并且对韩春明找门的原因一清二楚。
进门后,何文杰讨好似的端泡好的茶水,又摆点心。
寒暄两句,何文杰主动问道:“您这次来小河村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韩春明也不含糊,直接道:“次瓷珍堂那件乾隆款仿汝窑三阳梅瓶,你仿了多少,是谁让你仿的?”
“现在人家说我和瓷珍堂联合起来敲诈他。”
“你是觉得我韩春明好欺负,还是瓷珍堂好好商人做久了,不知道该怎么做古玩生意了?”
古玩这行,信誉大过天。
何文杰这样砸人招牌,不怕瓷珍堂找他拼命?
何文杰一听,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那人说他是您的朋友,只是想用件仿品试试您的眼力。”
“绝没有敲诈您的意思。”
何文杰委屈巴巴的说道:“我要是知道那家伙这么不识好人心,我肯定不会接这单生意啊!”
单看何文杰这幅样子,好像他才是那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存在。
但干这行的,真要这么好忽悠,早就被人吃得连渣滓都不剩了。
韩春明见他演技在身,忍不住笑了笑:“你别慌,现在是讲究证据的时代。”
“你说你不知情,我肯定不能强行说你其实知情对不对。”
韩春明可没指望随口问一句这家伙就能老实交代。
“我问你,那批三阳梅瓶仿品,你烧了多少个,剩下的仿品在哪,正品又在哪?”
何文杰立刻道:“一共烧了一批共17件。其中11件明显残缺,当场销毁。”
“还有4件没有达到最佳效果,忍痛销毁。”
“最后剩下的两件中优中选优,挑了一件给那人带回去了。”
“您要是想看剩下的那件仿品和正品,我立马给您带过来。”
何文杰说得诚意十足。
韩春明只是点了点头,他就立马从里屋抱出两件梅瓶。
一仿一正,整整齐齐的摆在韩春明面前。
何文杰摆梅瓶后,没有再动作。
不解释也不问话。
就这有直勾勾的看着韩春明。
韩春明也这样望着他,意外道:“你不会想考我吧?”
韩春明是真的意外了。
自打他得了系统的超级鉴定技能。总共也只有那么寥寥数人考过他。
还都是关老爷子,破烂候这样比较亲近的亲友。
而且还都是他刚得到鉴定技能,在收藏圈立足未稳的时候。
这都一两年了,四九城收藏圈谁不知道他韩老师的名号?
他去故宫就跟回家一样,修复一件破损的文物比做一顿大餐还简单。
怎么还会有人觉得他能力不行,要考一考他?
何文杰连忙赔笑道:“不敢不敢,只是一直听说您的大名,却未能一见,实在遗憾。”
“我呢,只是个不了台面的造假的。也不好主动去见您。”
“但我对韩老师您那是仰慕已久。”
“听说您总是不吝指点别人,我这仿造技术自觉疏漏许多,也想请您指点一下。”
何文杰的话很谦卑,但意思还是那个意思。
我觉得我的造假技术很行,听说你很牛逼,我要来会会你,看你是不是徒有虚名。
韩春明忍不住笑出声。
他自认为自己总是与人为善,但只有一种人,他不想搭理,觉得讨厌而不知趣。
那就是自以为是的人。
苏萌是这样,陈书豪是这样,眼前的何文杰更是这样。
“第一,我不是指点别人,我提倡相互之间平等的交流和讨论。”
“第二,我对古玩鉴赏略知一二,对仿造却一窍不通。所以你的疏漏我帮不了你。”
韩春明顿了顿,最后说道:“第三,你的仿造技术何止疏漏很多,简直百无一是,皆为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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