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肖仞,惊的都停下了筷子。
他从前只知道他哥能吃,不知道是这么个能吃法,简直和宫里面那道怪菜一样,
莫名其妙大家就爱了。
他哥看起来和那吕大厨臭味相投???说不定还能引为知己,哪一天大厨归隐,他哥说不定还能来个终身不吃姜,简直妙极了。
可惜萧景并不知他脑海中的浮想,不然……
肖仞这话本功夫,简直与那奇崛故事的写手不相上下。
萧景瞥了他一眼,肖仞讨好的笑了笑,生怕吃姜,然而萧景却不如他意“正好都在,你跟大家说说,你回去一趟查到了什么。”他说着又给人夹了一筷子,誓要与他同吃姜。
肖仞这才正了脸色,只是偷偷用手撇开了盘子“那死了的太监原是伺候愉妃的,我见宫里档案上记着他不久前因回乡途中病死了,愉妃娘娘因为……咳……的关系,私下里告诉我说那公公是她派来江城的,皇上准许容贵妃暗中回乡访亲,她觉得不太对劲,就派人跟着了。据她说那太监死后她还派过好些人来确认,都确诊为病死,这才放下了这件事。”肖仞说着悄悄看了一眼萧景,见他夹菜的手都不停一下,有点无趣的垂了垂头,顺势缓了一口气,闻着盘里的生姜味有点嫌弃。
“嗯,那你可曾在宫中见过容贵妃?”
“她好像病了,不准人探视,更何况我还是外男,皇上知道还不得杀了我!”
“那你没想个法子探探?”
肖仞看了他哥一眼,得意道“当然有了!我和贵妃身旁的小红关系可好了,她和我说贵妃其实不在宫里,这秘密说出去可是要杀头的呢!”
萧景这才睨了他一眼,拾起来些兄长的架子来“小红?”
他“嗯啊!”
“嗯?”
肖仞一顿“嗯,其实是我套出来的,哥你给我点面子!”
萧景这才满意,放过来他。他转身同顾昭说“这事八九就是那容贵妃同时大做的,只是究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阿昭,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是否直接拿人?”
“拿是要拿,这样,明日你同肖仞走一趟,我闻那时府有个地下仓库,这时大就在里面藏着,时大被捕,我们且当做没有时容,逼她一逼如何?”
“嗯,好主意,就这样办,不过阿昭,她要不出现怎么办?!”
顾昭“那就搜,满江城难道还搜不出一个时容吗?时家总有人知道。或者,她一个人回来,就算皇上对她情深,难道会让她一人吗?”
萧景蓦然想到什么,闭口不言,只是沉默了会儿又笑着叹了一句这“耽搁个把月,终于要收工了,回去可要与我痛饮一场,不醉不休。”
这会儿肖仞还没出口,顾昭脑海便即时想到萧景那醉酒的模样,对上青荧好奇的神色,他软了软目光,拒绝了萧景。
???
萧景疑惑地侧头看顾昭,发现顾昭的视线软软地与青荧相碰,二人隔空眼神缠绵默契,他在这一刻只从心底觉得二人是般配,便悄声说了句“算了吧。”
他朝着肖仞扬了扬下巴“吃好了没?去你房里。”
肖仞“哥?”
萧景不多解释,漱了口之后便站直了身瞧他,肖仞不想让他多等,卸了口气后也站了起来,同顾昭说了一声便跟在萧景侧面。
空气尚有些阴湿,萧景就扯了自己的大氅给他披上,肖仞愣愣地喊了声“哥。”
萧景“穿上吧。”
他自己其实穿的也不是很厚,厨房里热,为了方便随身带了个大氅,挡了许多冷气,此时给了肖仞,他便感觉到冷了起来,肖仞默不作声的往他身边靠了靠,用带绒的地方蹭着他,又想揽过他的手进来暖和。
小崽子这种依赖让萧景很是受用,他右手越过肖仞的头搭在他的肩膀上借力,宽厚的手臂雄武有力,而肖仞似乎也很喜欢这个动作,悄悄地抬高了肩膀方便他倚靠。
更是难得的话少了些。
第二天的时候,肖仞和萧景早早的就带人去搜时府,尤其是顾昭口中的地下仓库,顾昭青荧则在县衙等,青荧作为江城人,她思索了下便决定去与众人一同旁听,顾昭允了,两人又待了一会儿这才分开,今日顾昭穿了一身官服,江唤在他身旁,二人皆是不同样的别色,可青荧眼中只有顾昭,穿着官服的他更是好看,青荧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顾昭将自己的想法大致同江唤说了下,一会儿也主要是江唤在审,他作为户部特使适时的甩出证据即可。
如此距他来江城已经有两月之久,天都渐渐入寒,阴雨化霜粘在窗子上,他丰神俊秀,自有一番威严,江唤书生意气,虽是风发,始终撑不起来那官腔,
堂上对峙时险些压不住人,时大被压来的时候,顾昭几乎一下就认出了此人便是当日那人,原因无他,时大还是个左撇子。
他惯用左手,走路也是习惯性左脚,甚至连束着的发都是歪斜的,偏左。他商人不在乎礼教,反而信神鬼,因此总觉得自己用左边是与众不同,天降神才,定是要做出一番事业的。
此人处事圆滑,面上神色与眼中性情与时万截然不同,大家都看在眼里,江唤故作威严问了他几个问题,都被人插浑打科的混过去,似乎是料定他们手中无实证,还有几分有恃无恐的意味,因此连做戏都不做全,带着自己全然的底气回着话,虽然这解释恰到好处,让人起不来疑,更是经得起推敲。
只是这人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叫江唤心底生出些厌恶来,他不由得出神想起时万来,那人虽然总有心事,然而平日里神情却是乖觉的,而这个人和时万有五分相似,让他实在是又气又……
江唤又想,这时大易容起来,他自己是否能分清时万和时大呢?
后来想着想着自己都有些无奈,便闭了闭眼,不动声色的又换了心情,面上更是不近人情起来。
即是如此,也没讨得时大半分便宜。
之前“春风十里”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时大辩无可辩,江唤便传来了上次他寻回来的人,这人原是伺候过时大时二的老人了,对二人的模样更是熟悉,但时大只是淡定的笑了笑“即便我同弟弟换了身份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