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解?”白箬竹低声问道。
阿清想了想了,道,“这个……有点难,你且先给她开点儿清毒的药,让她先吃着,回去后,我在慢慢与你说。”
白箬竹照着阿清说的做了,从张蕊的闺房中出来,与张炎说道,“张小姐这是中毒没错了,只是,解药我一时半会儿配不出来,只能先给她看一点其他的药,先压制住药性发作。”
“多谢大夫。”张炎深深一拜,脸上神情仍旧有些失望。
“放心吧,我会想办法配制出解药来的。”白箬竹道。
临走的时候,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进了房间,抓着张蕊的手,安慰她道,“放心,不会有事的,过几日,我再过来看你。”
张蕊神情痛苦,嘴唇已有些发紫,只能微微点头来回应白箬竹。
回药铺的途中,阿清与白箬竹解释道,“索魂散的毒性不强,但却十分折磨人,大概在五十年前,西宁国用此毒药应了一战,从断龙崖一路南下,杀到了虎岭崖,我怀疑,西宁是不是想要故技重施。”
“最近,我没听到有人中毒的传言。”白箬竹道。
阿清道,“你一个普通小老百姓知道些什么,若是军中有人中毒这等事情发生,一向都是封锁消息,以免引起混乱,等到你一个小老百姓都知道消息的时候,那肯定是包不住了,事情已经到了一种难以解决的地步了。”
“你既然知道这毒药,那肯定也知道解药的配制法子。”白箬竹道。
阿清道,“知道,而且,我这还有解药。”
“可能给我一颗?我愿意用其他的东西来交换。”白箬竹道。
阿清道,“我是愿意,但是我没办法给你,我能和你说话,是通过你身上的一个媒介,所以才能与你说话,能感觉到你感觉到的东西,我现在在那小盒子里,又出不来,我怎么把药给你。”
“盒子……”白箬竹响起薛云霆来。
那盒子在薛云霆那里,这几日,也不知怎么的,薛云霆也没与自己联系。
说来,也不知他的伤势如何了。
她想回去看看他,可是,那盒子又不在她的身上,她又如何能回到那峡谷之中。
“薛将军的伤,怎么样了?”白箬竹问,心里对他,仍旧担心。
“他……他啊……”阿清吞吞吐吐,就像是被人胁迫了一样,“他的伤好了很多了,只是那双腿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那,我能回去看看他吗?”白箬竹问。
“……”
空间里,阿清无辜的瞪大了眼睛,薛云霆的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不……不用。”阿清恐惧的盯着那闪闪发光的刀,“他伤势未愈,还没多余的力气去超控那个盒子带你过来,你好好的在外面卖药就是,那个……那个若是有你处理不了的疑难杂症,我会暗中助你。”
他啰啰嗦嗦,声音颤抖的厉害。
薛云霆的刀又往前逼了两分,“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说说了,我要……我要回去给师父泡茶了……”
在薛云霆的胁迫下,阿清不得不断了和白箬竹的联络。
听不到白箬竹的声音,白箬竹也不能在听到他们的谈话。
薛云霆收回了了刀,身上的伤在这空间里已经养的差不多了,只有双腿,经脉受损,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索魂散那么可怕的毒药,竟然会出现在虎岭镇。”阿清躲到舒先生身后,“师父,你说我们要不要帮小师妹这个忙。”
“你先说说,你是如何与她联络上的。”薛云霆目光如刀,一直盯着阿清的眼睛。
阿清无处可躲,虽不情愿,也只好老实交代,“她头上有跟簪子,你没注意到,那材质与这盒子相同,那簪子就是一把钥匙,这盒子上不是有个锁孔吗。”
薛云霆皱了一下眉头。
他仔细地回忆了一下,确实没见白箬竹头上有什么簪子,“说谎。”
“她没带在头上。”舒先生补充了一句,端起面前的热茶,放在鼻尖,闻了闻那茶香,又缓缓放下,“她是带在身上的,我们在这空间里住了很久,所以能感应到那钥匙的村在。”
“钥匙……怎么会在她的身上?”薛云霆挤了一下眉头,这盒子底下的八卦阵中间,确实有两个小孔,他也听过钥匙的说法,钥匙,一阴一阳,两把钥匙集齐,便可开启这盒子空间的全部力量。
“以前京城的那一桩旧案,死了很多人,到最后成了一桩悬案,还牵连了不少人,那是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秘密,又一直死守着这个秘密,在那场旧案中活下来的人,只有白易之。”舒先生说道,又问,“这空间盒子,是怎么到你的手上的?”
“我捡来的。”薛云霆道,“有一回在琉香楼喝酒,喝醉了,醒来身边就多了这么个盒子,我琢磨了很久,方才琢磨出它的妙处。”
舒先生微微颔首,“你所知,只是皮毛。”
“这里面,世间万象,一应俱全,外面的世界有的,这里有,外面的世界没有的,这里也有。”舒先生道,“你能得这空间,也是机缘。”
“这空间有什么好说的。”阿清百无聊赖的托着腮,坐在舒先生旁边,“还是想想那个索魂香吧,这个毒怎么解,西宁下的毒,肯定有探子暗中跟着,若是让我小师妹把这毒给解了,那对小师妹可是极为危险。”
“清除西宁的探子,然后在解毒。”薛云霆道。
“说得轻巧。”阿清道,“你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如何去查清谁是探子?再说了,西宁花那么大的功夫,给一个普通的小姑娘下索魂香,图个什么。”
“我先去一趟虎岭镇。”薛云霆道。
“不可,你现在……”舒先生阻止着他。
“我这次重伤,南齐与西宁的那一战,南齐败了,我不知南齐究竟受损多少。”薛云霆双手抱拳,对舒先生深深一拜,“多谢舒先生相救,但我必须要出去了。”
“可用空间瞬移之法,直接送你至你父亲身边。”舒先生道。
“不,我父亲那边,他能有办法应付大局,我先去一趟虎岭镇,看看情况,此次虎岭崖战败,索魂香便已证明西宁已有人翻过虎岭崖,侵入我南齐国土。”薛云霆道,“此时,我隐藏身份,潜伏在虎岭镇,反倒能获得更多的消息。”
“也可。”舒先生听他那么说,也不在阻止他,而是说道,“若有需要,我等可随时出手相助。”
薛云霆感激的点点头。
出了空间,他便将山洞中的一切都收回空间中装好,然后,又取了一套青衫出来换上。
然后再用瞬移之法到虎岭镇外,坐在轮椅之上,望着天色,算着时间,此时,白箬竹应该还在回家的路上。
他便决定先去药铺,轮椅的速度十分缓慢,他一边看着风景,一边看着这风土人情。
虎岭镇不小,约有六万余人长住在此。
这两年因为战争频繁,时常有抢劫掠杀的事情发生,当地衙门也管不上什么事,所以百姓生活十分艰难。
“呵,那边来了个人?”几个无所事事的小混混看到坐在轮椅上的薛云霆,便齐齐围了过来。
薛云霆是何等人物,征战沙场数载,什么场面没见过,更何况这几个人。
“你哪里来的?”其中一人吊着根野草,上前问道。
“邻村来的,听说此处新开了一家医馆,可义诊。”薛云霆道,“我想来看看我的双腿。”
“你找云记药铺啊,那就我家开的。”为首那吊着根野草的混混正是那嫌事儿少的冯东俊,“不过,我阿妹今日不在,你看腿,找我也成,先交个十两银子看诊费吧。”
“不是义诊吗?为何又要十两银子的看诊费?”薛云霆打量着眼前这人,这人身形高大,双目明亮,若是参军,教训教训,还能有几分用。
“那义诊是开业的前三天,现在不是。”冯东俊道,“如果给得起钱,我就带你去,给不起钱,你就哪来的回哪去吧,别耽搁小爷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