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培桓探身去接，“清则啊……”

一听是傅清则，陈令卿立马竖起耳朵，恨不得眼睛都能听声。

“结果出来了？……太好了，谢谢你了……嗯，直接寄到红楼……好好好。”沈培桓眉扬色舞，语调透着快乐得意。

陈令卿急得要死，好容易等他挂了电话，“怎么样？怎么样？”

沈培桓眉眼都是笑，手指隔空点她，冲梅鹤苓道，“刚刚埋怨的是你师母，结果呢，比谁都关心。”

“你卖什么关子啊。”

“清则说，一中特招的结果出来了，沅沅不仅被录上了，还是第一名，好几科满分，通知书后天就会到红楼，然后直接去学校报道。”

陈令卿开心得拍手，“沅沅真棒，你看我给她起得名字没错吧，佳音佳音，她是个好消息。”

梅鹤苓默声，他能感受到，这些年，沈沅不像是个快乐成长的孩子。

陈令卿自去打电话通知亲友，客厅只剩下师生二人。

沈培桓同梅鹤苓如话家常地谈起了工作，“明日学校安排的行程，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梅鹤苓一一交代，“和学生谈一谈求学和治学，这些都是平日功夫，我倒还有些积累。明天下午的英文演讲，稿子也起草好了。”

沈培桓点点头，话外有话道，“在清斐做演讲，是要格外重视些，今晚就不多留你了，回去好好休息。明晚来家里吃晚饭，也好正式见见你那个小师妹。”

“好，老师您也早点休息。”

陈令卿还在房间挨个电话通知，等她挂了一个电话，站在一旁的沈培桓才开口，“还有几家？我来帮你。”

陈令卿拒绝他，“你去看你的书吧，这些我都可以。你跟鹤苓，提没提遴选的事？”

沈培桓挨着陈令卿坐下，“学校对外的口径是邀请来同师生见见面，做做报告，我当然不能直接提。”

“这都不敢说，没劲。”陈令卿扭过身子继续打她的电话。

“令卿啊。”沈培桓扶着陈令卿的肩膀，叹息感慨，“今天我们怕是让沅沅受委屈了。”

陈令卿握着手机，直愣愣望着沈培桓，算平静地问，“怎么回事？”

沈培桓三言两语把梅鹤苓转述的来龙去脉，复述了一遍。

陈令卿站起来，徘徊片刻，决意道，“我们现在就去把沅沅接回来。”

沈培桓拉她坐下，安慰她，“鹤苓知道你是这个性子，所以才只跟我说了。我看沅沅很敢担当，很有自信。”

“她是委屈自己，牺牲自己，你这个当爸的怎么就不舍得心疼人。”

沈培桓失笑，“牺牲怎么说得上呢？我的意思是，现在快十点多了，沅沅怕是休息下了，咱们怎么好把她吵醒？明天让嘉乔和嘉尧一早去。”

*

“沈嘉尧，沈嘉尧。”陈令卿风风火火赶到公馆，把房门拍得震天响，“今早去接妹妹呢，你磨磨蹭蹭到现在，不想去了么？你哥马上用完早餐了。”

“哎！别！马上好。”沈嘉尧风一样闪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