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降温的速度越发得快了起来，落叶凋敝，辛家大院里种植的一种名为金沙树的名贵树种，洒下秋叶，在地上铺了一层黄金色，风一吹，叶子们便打着滚地跑起来。

叶子吹到湖边，也在湖面铺了一层。湖水因为连日的降雨，似乎又涨了一些，但是整片地区是干了起来的，河水流量减少，肉眼可见的与湖水的连接水位降低……湖边有一片空地，传来了李清明的声音。

“哦……所以，如此这般就可以了？”

一招一式地跟小卡学习着一些打架的招式。

如果将来要打架，学习一些技巧是免不了的。妖国几乎全民修炼元力，但真正能用元力来打架的不多。拿朵朵和辛小溪来说，一个三流的元力，一个甚至二流，但也仅仅是个好听的等级罢了，当真打起架来，一个普通强壮点的妖用王八拳都能制服她们。

练了一阵，李清明脱下汗渍渍的外衣，问小卡：“我实力怎么样？”

小卡面露难色。

“没关系，照实说就成。”

“好吧……东家的实力，嗯……不堪一击。”

李清明：“……”

小卡又补充道：“不过呢，毕竟是才开始学这个。东家当时是如何拦住舒流的？”

“这个嘛……九成靠的是运气。对了，我的真正实力，可不要泄露出去了。我还要靠这个吓唬吓唬人呢，呵呵。”

“是……”

虽然得到了小卡毫不留情的评价，却丝毫不影响李清明的好心情。这段时间，总算是摸清楚了元力的一些规律。大抵还是和自己的唯物辩证法有关，辛小溪当初留在自己身体里的那一丝元力，通过一段时间不断生长，已然茁壮起来。虽然没有修炼，但实力一直都在稳步提升。

这个就很不错，完全不影响自己的日常生活，但同时又可以满足一下对玄幻世界的一些幻想……他对大多数事情都提不起劲，唯独对那个世界没有的修炼啊、元力啊什么的十分感兴趣。可当真要沉下心来研究元力，也是不太可能的，如今的状态就很安逸，什么都不用做，元力还能一直生长。

如今元力算是真正进入三流的行当了。也就是说元力总算是充盈了整个身体。如果接下来再遇到上回的情形，那舒流的紫色火焰连他的皮肤都刺穿不了。不过，这不意味着他就比人家厉害了……他克制的仅仅是元力啊、神通之类的东西，人家拿刀砍，拿剑刺，防不住的，该嗝屁还得嗝屁。

下一步，元力继续生长，有一天可以自由控制了，灌注到一些可以承载元力的武器里啊，或是别人的身体里，都是可以的。那时候对这个世界的其他人才具备了真正的杀伤力。试想一下，把他那个奇怪的元力灌注到别人身体里，东闯西闯地搅动一番，会什么什么结果？

当然，如果不出意外，元力继续生长，到那个所谓的一流层次，可以外放的程度……那是不是表明在某个范围内，无论是面对佛儒道还是某一种妖类，他只需要说一句：“这不科学。”然后面前的敌人就统统跪下了……

想到那一副场景，连李清明也忍不住笑起来。

“那我就要给自己取一个霸气一点的外号……嗯，唯物大魔王吧！”

……

辛小溪最近又遇到了麻烦。当然，麻烦的源头还是因为李清明的承诺……至少，辛小溪认为李清明许下了承诺。她要拿下起文书局大掌柜的位子。其实，这件事原本在她看来不该遇到什么阻力。毕竟，她放弃了福融堂大掌柜的位子，只是想争取一下一个边缘化的起文书局……

还是碰了壁。没想到，连他爷爷这一关都没有过。

辛牧对她说：“为什么不让你去当起文书局的大掌柜？我反复提过多少次，规矩。规矩是什么？规矩就是程序正义，辛家如今能发展至此，靠的就是程序正义。哪怕起文书局边缘化，那也是在全妖国都有分号的产业。这一级别的产业，和福融堂不同，要当这个大掌柜，得先有程序。”

什么程序？

辛小溪如今只在芙蓉堂的煜中城担任过掌柜，要当起文书局的大掌柜，那就是跳了两级，这不符合程序，要一级一级来。虽然是这样的规矩，但是辛小溪心里还是委屈，她觉得起文书局其实根本不如一个分号全省的二流产业好，反而二流的福融堂可以当大掌柜，一个没用的起文书局却不行。

她不死心地问爷爷：“我如何才可以当书局大掌柜？”

辛牧皱着眉头思考了很久。

“你为什么忽然对起文书局起了想法？按我的考虑……再等几年，几个二流的产业也该换人了，届时把你安排上去，再锻炼几年后……你不是没有竞争能川堂、锦绣园这些支柱产业的可能……”

“我……”

辛牧摆了摆手：“算了，你该有自己的想法了，这个我不问。如果你真想当起文书局的大掌柜……目前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辛小溪微微一喜。

辛牧哼了一声：“别高兴得太早，这条路难得很，你未必能走下来，我先讲给你听，你回去后考虑清楚，过几日给我答复。”

“嗯？”

辛牧沉默片刻，才悠悠开口：“自然是要先当个二流产业的大掌柜才行。目前，好一些的二流产业已经被分完了，最近的也要三四年才可以轮换。剩下的里面……只有那座庄园了。”

“那座庄园？”

辛小溪顿时脸色一沉。

她自然知道爷爷说的那座庄园究竟是什么。大约是在两三年前，辛舟一脉风风火火地在煜中城搞了一个庄园，集合美食、游玩、休憩客栈等等等等，耗费巨大，然而弄出后才发现，煜中城虽大，足足近百万人口，但要想把百姓集中到一个地方来游玩，其实相当困难，美食有专门的美食街，游玩都去火阳湖了，寻找客栈的旅人也是分散于整个煜中城，这几年，这座庄园一分钱没赚到，反而为了维持巨大开销，年年赔钱。

他们还给这做庄园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娱中城，意为煜中城中的娱乐城。也就是这个尾大不掉的娱中城，辛牧一脉才得以在这几年稳压辛舟一脉一头。

这座娱中城虽然只是一个庄园，级别却是实打实的二流产业。

辛牧的意思很明确，如果辛小溪可以扭转娱中城的亏损状态，便能靠着这一个功绩上位。

可是，这件事如何能办到？辛小溪不由得陷入了苦恼之中。

辛牧说：“好好考虑一下吧。”

她只好点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