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苘沫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神色只是稍微愣了一下,然后淡定的低头瞄了瞄自己身上。
好像这套睡衣自己已经丢了的,怎么又跑到衣柜里去了,现在还穿在自己的身上?
任苘沫望了一眼妈妈,从她闪躲的神色中知道这睡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妈,下不为例。”说完就越过那些人,去任苘山身边,主动帮忙拿菜。
接下来的事情她并不打算参与,也不想参与。
任苘山顺手就把两袋菜递给任苘沫。
“爸,妈,这位周先生非要他的朋友过来给你们道个歉。”
任苘山是在100米处的转角超市那里遇到的他们。
正巧他口中的周先生在批评其中一个小女孩,要她必须跟着一起去“山山饭店”道歉。
任苘山一听要来自己家,就停了下来。
“你们要去山山饭店?”
就这样他们跟着任苘山一起过来了,并且在路上任苘山也了解到事情的全部过程。
还笑着打趣说:“你们遇到我那小妹,也算是倒霉了,真不用道歉。”
任苘山本来想这样的小事说开就算了,没想到他们还是坚持要来道歉。
任苘沫听到弟弟的话,脚步顿了一下,然后提着菜进屋去了。
原来他们都是朋友。
刚刚非常嚣张的小女孩,现在像极了一只受惊了的小兔子。她小心翼翼的望了望那位周先生,虽然他并没有凶神恶煞的盯着自己。
可是认识他的人都知道,当他面无表情的盯着你,那可是最危险的信号。
小女孩全身打了个冷颤,上前一步来到任爸任妈的面前。
深吸一口气,然后恭恭敬敬90度的弯腰。
“对不起。”
剩下的那四个人,虽然没有小女孩那么的正式,却也是真诚的对着任爸任妈异口同声的说了声对不起。
任爸任妈哪里见过这仗势的道歉,本来错也不全在对方。
任妈连忙客客气气的回应:“没事没事,其实我们也有不对的地方。”
任妈说完就把身后的任苘晚拉了出来。
“我这女儿也不懂事,你们莫要见怪。”
任苘晚一是被这样的道歉搞的摸不清头脑,二是别人既然道歉了自己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于是尴尬的连忙跑到刚从屋里放下菜又出来拿菜的任苘沫身边。
小声的跟任苘沫说道:“这又是哪一出啊?”
任苘沫望了那边一眼,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叫周时,这位是我一远房表妹,叫秦昧。年纪小,不懂事。这几位都是我的外地朋友,多有得罪。”
那个自称叫周时的人上前一步,主动跟任爸任妈说话,用的是本地口音。
“他们分别是高庭煜,贺拉拉,裴源,顾南兮。”
周时一介绍完,小女孩秦昧跟那四位再次齐刷刷的问候任爸任妈。
“叔叔,阿姨好!”
任爸任妈笑着对他们点点头,表示回应。
“原来你是宁化人。”任爸一听周时讲话,才知道他就是本地人,亲切的对他笑了笑。
“嗯,我家就住在小巷北,不远。”
“原来都是自己人,今天也有我们不对的地方,今天是我们家的老爷子生日,所以今天饭店才不营业的。只有我们这儿的人都知道这一天,你朋友都是外地人,所以才闹出这么多的误会。”
任爸跟周时解释起来,他看得出来,这位周时不仅模样出众,那谈吐言行更是甚好。
现在这样的年轻人已经很少了。
“我一直都是在外地,这是带着朋友回老家玩,早就听说你们家的菜做的非常地道,所以这次就想来尝尝,只是不凑巧。”
……
周时说话总是一说一笑,客客气气的,任爸很喜欢跟他聊天,关键是他发现这个年轻人还很健谈,不管什么话题都能聊的很有自己的一番见解。
所以任爸拉着周时坐到他的茶桌前,两人继续聊着,先是聊菜,然后又聊到一些做生意的门道上。
任苘沫跟任苘晚还有任苘山往返拿了三趟菜才拿完。
偶尔从他们身边路过。
一个不做生意的人竟然跟一个做了几十年生意的人聊生意经?
忽悠谁呢!
任苘沫搬完菜就回自己房间洗漱去了。
这边周时跟任爸聊的火热,秦昧跟高庭煜他们因为听不懂本土话,都无聊的左看看右看看。
任妈连忙进屋拿椅子出来要他们坐,还客气的端茶跟果盘出来招待他们。
任苘晚跑了过来,连忙把任妈给拉走了。
心里还在嘀咕:真是一群莫名其妙的人。
陆陆续续的,二叔二婶,三叔三婶,还有二叔家的儿子任苘西都过来了。
二婶三婶一来就立马去后院帮着任妈摘菜。
任爸跟二叔三叔还有任苘西介绍了周时跟他的朋友们,然后又在一起聊天。
没过一会,连任爷爷也加入其中。
任苘沫收拾好了自己之后出来,竟然看到他们还在这里。
纳闷的很,他一个年轻人竟然跟一群算是老年人的长辈们有那么多话题聊?
尬聊吗?
而他的朋友们跟任苘西也聊了起来,没聊的就在自个的喝着茶,吃着零食,完全没有什么不自在感。
仿佛他们就是今天的客人一样。
不仅任苘沫觉得不可思议,就连任苘晚跟任苘山也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妖出在哪里,他们猜不出来。
“姐,他们到底是来干嘛的?”任苘晚递给任苘沫一根黄瓜,百思不得其解中。
三姐弟的目光同时望着那边,嘴里都啃着黄瓜。
只见周时跟任家的长辈们有说有笑的谈论着,每轮到一位长辈说话,他都是笑容可掬的看着别人,以示尊重,听到认同的观点就点头附和。
“长的蛮帅的,身材高高瘦瘦的,丹凤眼,白皮肤,还有一个小酒窝。。。。。。”任苘晚像是没见过帅男人似的,一脸的痴迷样,差点就连黄瓜都咬不动了。
一旁的任苘山跟任苘沫狠狠的白了她一眼。
“你确定你这形容的不是一个典型的小白脸?”
任苘山并不是嫌弃周时,而是对事不对人,他跟周时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类型。
而他因为一直都是在家里帮爸妈打理生意,还做些体力活,不仅肌肉发达,皮肤那是黝黑黝黑的。
前天他去跟自己喜欢的女孩表白了,人家就是以不喜欢他这个类型的而一口拒绝了,还表示只喜欢皮肤白,干干净净那个类型的。
他就不明白了,他就除了皮肤黑,哪里不干净了?
“切......”
任苘晚刚想怼任苘山几句,刚刚跟那群人认识的堂弟任苘西跑了过来,一脸兴奋的对任苘沫说:
“姐,刚刚听他们说,那个叫周时的,高中时跟你是同一届的,你们是同学,应该认识吧?”
跟任苘沫是同学?
宁化镇并不是很大,按区域小学跟初中也才个三所,但是高中就只有一所了。
“姐,原来你跟那个周时是同学啊?”
任苘晚诧异地咬了一口黄瓜。
任苘山跟任苘西也很意外的等待着任苘沫的回答。
任苘沫手里抓着黄瓜,嘴里的刚刚吃完,不知道是要先回答问题还是先吃黄瓜。
踌躇一秒,任苘沫悠哉的又咬了一口黄瓜。
“不认识。”
“他还是个学霸。”
任苘沫跟任苘西异口同声。
如果只是同学,也许学校那么大,很多同学到毕业还真的都不会认识。
可如果有一个是学霸,虽然不会很熟,但至少会认识。
没想到打脸的节奏就像那暴风雨,来的那么措手不及,任苘沫有些傻眼。
“额,不怎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