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任爷爷过生日,任爷爷的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全家都会到齐之外,还有任爷爷的三个妹妹,两个弟弟以及他们的子女。
人数那是相当的庞大,桌席至少都有七八桌。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任苘沫跟任苘晚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跟精力去管别的事。
当亲戚们陆陆续续来了的时候,他们要端茶倒水的招待,那来来回回跑的就像是一只不停打转的陀螺。
还要安排好吃饭的时间,然后带着任苘山跟任苘西一起摆桌,上菜。
他们应该聊会天就走了,这是任苘沫脑子里最后的判断。
当任苘沫忙忙碌碌的一切都准备好,去喊任爸跟亲戚们上桌吃饭的时候。
才发现,周时他们不仅没有离开,还被任爸,爷爷跟叔叔,亲戚们请到了桌席上,还是上席位。
左手边依次是三叔,二叔,任爸;右手边依次是爷爷,二爷爷,三爷爷,还有三位姑爷爷。
而他的朋友们也被客客气气的招待在另一桌上。
看他那态度,这是准备就在这里吃饭了?
有这么蹭饭的吗?
任苘沫的心里有片刻的不淡定了。
但是她只能逼迫自己不要去想太多。
任苘沫跟任苘晚正好跟周时的那五个朋友坐一桌,还加上任苘西。
因为任苘西跟他们已经是朋友了,任爸特意安排由任苘西好好的照顾他们。
任苘沫都觉得无所谓,反观任苘晚,就感觉有些小尴尬。
好在这桌子上的每一道菜都非常的好吃,每个人都吃的很满足,没时间谈论别的。
“沫沫,给我们每个人添饭。”
饭吃到中途,任爸朝着任苘沫喊了一声。
这个时候就表示他们那桌的酒,已经喝的差不多了。
任苘沫连忙放下碗筷,去厨房打满一大碗饭,带着勺子出来。
然后给那桌上,每个人面前的空碗里盛饭。
当来到周时的面前时,她给他碗里打的饭并不多。
“多盛点,一个大男人只吃这么点饭,怎么够?”
一旁的三叔发现任苘沫只给周时盛那么一点饭,出声提醒任苘沫。
任苘沫本能的动了动嘴,却是什么话都没说。
只是依照三叔的吩咐,又往周时的碗里加了一勺饭。
“三叔,其实我喝了酒之后就没什么饭量了。”
周时抬头看了任苘沫一眼,转眼就对着身旁的三叔笑着说道。
这是周时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把目光放到任苘沫的身上,但也仅仅只是那瞬间一撇。
三叔?好像这么喊,就真成了他的三叔似的。
任苘沫的心里呲笑一声。
“沫沫的妈妈不仅做的菜好吃,这煮的饭也是相当的好吃。我平时在她家蹭饭,一定比在自己家要多吃一碗。”
三叔笑着说道,还怕周时不相信,连忙往嘴里扒了一大口。
“不信,你先吃一口试试。”
周时还真的学着三叔的样子,往嘴里扒了一大口饭。
可是从没这么吃过饭的他,还是一不小心的就被满嘴的饭给噎住了。
正在给最后一位姑爷爷盛饭的任苘沫赶紧放下手里的大碗,跑去倒了杯水过来。
直接把水递到周时的嘴边,还用另一只手顺着他的后背稍用力的拍打,帮助他顺顺气。
“你平时怎么吃饭的就照样怎么吃,学人家吃饭算什么回事?”
看到他被噎的有些难受,任苘沫就有些无语了,语气也不自觉的偏带了些责怪。
说完又让周时喝了一大口水,这才好了些。
殊不知他们之间的互动,在除了他们两个之外的其他人眼里,那是极度的自然跟熟悉。
至少那个水杯,可是任苘沫的专用水杯。
而坐在另一桌的那五个人,看到他们的周哥竟然还能不顾形象的把自己整到被米饭给噎住。
嘴角都控制不住的抽了抽。
这要是被传出去,肯定成为他此生的第一个黑历史。
他们还很荣幸的围观了,所以他们都很想笑,却又不敢笑,于是只能靠不停的吃菜来掩饰。
任爸这才想起来,刚刚跟周时聊天的时候,他说他是零八年毕业于青桥中学的。
好像他们家的任苘沫也是零八年毕业于青桥中学。
“你们应该认识吧,都是同届的同学。”
刚刚他就想问周时,认不认识他们家的沫沫了,只是没找到机会。
“你们现在应该也有联系吧,都在江源市工作。”
任爸不等任苘沫有所回应,又丢出这么一句疑似肯定的话。
周时因为刚刚被噎的难受,一直低着头,任苘沫看不到他此刻的脸上是何表情。
只是把手里的水杯放到他的面前,语气清淡的说,
“我们是高中同学,但是并不是很熟。”
说完就转身回到自己的桌前,端起碗筷吃刚刚没吃完的饭菜。
任苘沫的性子大家都有些了解,不想说的话,严刑逼供都逼不出来,搞不好还会反咬你一口。
这就是一个律师的本事。
不熟?
周哥把自己都整成那个样子了,得到的只是这两个字。
狂吃菜的那五个人这下吃菜吃的更猛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
一旁的任苘晚轻轻的哼了一句。
音量轻的只有任苘沫刚好听见。
任苘沫嚼着菜侧头看了看身旁的任苘晚,顺着她的目光再看了看隔壁桌的周时。
才发现他面前的那个水杯才是最大的罪魁祸首。
任苘沫险些被自己嘴里的菜给哽住。
吃完饭之后,亲戚们陆陆续续的要离开,这时他们都会敬上给任爷爷带来的礼物。
任苘沫站在任爷爷的身后,帮着把收到的礼物都摆放,记录好。
轮到周时时,任苘沫以为他是没有带礼物的,毕竟是误打误撞过来的。
可是他的身后,一个朋友的手里显然是拿着一份礼物,上前递交给周时,由周时送给任爷爷。
“任爷爷,小小心意。祝您生日快乐,长命百岁!”
周时边说着边主动把礼物放到任苘沫的手里。
这礼物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任苘沫蹙了蹙眉,以她的职业敏感度,现在开始不得不怀疑今天的这一切都是周时安排好的。
这不,说不定连这礼物都是已经提前准备好了的。
只是......
任苘沫不敢猜,也不愿意去猜
就怕猜不准,让自己自讨没趣。
就在任苘沫的愣神之中,周时他们一群人都已经走了。
好歹刚刚自己都说了他们是同学关系,应该利用同学的情谊打声招呼吧。
任苘沫的脑海里突然涌出一丝后悔,刚刚就应该让他被米饭给噎死算了。
也许,今天的一切真的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强迫自己这么认为之后,任苘沫也就感觉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明天就要回江源市了,今晚可以好好的安排一下。
任苘沫给好友肖离打去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一接通,就是一声响亮的“师傅”先喊起来。
任苘沫被这大音量吓的连忙把手机从耳边拿开一秒,然后继续放回耳边。
“我说肖离,你能不能别总是那么激动的喊我师傅。”
“你本来就是我的师傅呀,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