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三王子见表弟落败,颓然地向后一靠,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明白为什么艾派德一夜过后实力大增,更不清楚为什么表弟一夜过后实力大减,只是无论如何,都意味着他的表弟彻底失去了成为公主夫婿的可能性。
而反应过来的观众们更是气愤,先是只有零星几个人在骂,而后变成了一群人,最后汇聚成了整齐划一的口号:
「RNM!退钱!」
「呃,请大家安静,这个……」
主持人极力想要控制观众的情绪,却于事无补,扩音器里传出的声音很快就被观众们巨大的吼声盖过。
王室成员们面无表情地逐一离场,从国王的面色上就能看出,他对于这场比斗很不满意。
不管怎么说,多利昂表现出的水平,都与半决赛格格不入,再加上最后观众们的怒骂声浪,这场比赛的失败者注定要被钉在耻辱柱上。
赛后王都内著名的比武评论员也对本场比武进行了辛辣的点评:
「你说这些贵族,一个一个换了多少老师教了,有用吗?换汤不换药呀,人家鲍果·玛也有理由说,我以前教的是什么学生呀,我教的都是月冕级以上的,你是什么水平呀,你让我教……务实一点,我劝你们,是什么水平就在那个位置待好。现在好嘞,赛前牛皮吹得震天响,上去没两下子被人家打翻在地,你倒告诉我怎么解释?脸都不要了!」
这段话没过多久就传遍了王都的街头巷尾,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热议焦点。
王宫内,国王的书房中。
此时只有国王和两位王子在。
「父王,儿臣认为,这里面一定有蹊跷,否则多利昂的实力不会无故下降这么多的。」三王子语气焦急地申辩道。
他自然不是真的在为多利昂着想,而是担心自己会因为多利昂的事情被父亲看轻,影响他在父亲心中的地位。
「嘿嘿,三弟这话可就奇怪了,他们从昨天起就一直住在宫内,难道三弟是暗示有人在王宫里偷偷对多利昂下手不成?」二王子在一旁幸灾乐祸地阴阳怪气着。
「那可难说……」
「够了!」国王突然打断了两人的争论,面无表情地问道:
「多利昂人呢?」
「他……在比试结束之后就离开王都了。」三王子怯怯地回答道,生怕父亲会责怪自己放走了多利昂。
国王听完,脸色却不易察觉地舒缓了一些。
他又怎么会看不出多利昂的虚弱,简直就像是被人用强力的暗系魔法诅咒过一样。
可多利昂身上又明显没有魔法的痕迹,那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性——昨晚确实发生了一些让他大耗精力和体力的事情。
而在王宫之中,有这个能力又有动机做这件事的,除了在场的三个人外,剩下的那个人呼之欲出。
「简直肆意妄为!」在心里面,国王已经把自己那个胆大包天的女儿痛骂了好几遍。
哪怕再宠爱她,此事也绝对不容姑息。
不过出于王室脸面的考虑,这件事不可能被摆在明面上。
就在国王准备先暂时压下这件事,日后再找机会惩罚女儿的时候,一件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传入了王宫之中——
堕落精灵的部队穿过了苏米尔山脉,兵锋所指,举国震惊!
……
白雪皑皑的苏米尔山脉上,由于地理位置以及其它各种复杂因素的叠加,使得这里的冰元素异常活跃。
整个山脉常年被冰雪覆盖,而且经常发生冰暴现象,据魔法协会估算,即使是最轻微的冰暴,威力都至少相当于一发禁咒。
饶是如此,生活在山脚下的不少村民还是会趁着冰暴减缓的时候,冒险去山中寻觅,希冀能够挖掘到一些珍稀的材料,运气好的话下半辈子都不用再为生计发愁了。
这一天,一名经验丰富的精壮汉子就穿着厚厚的衣服和特制的鞋子,带着工具在陡峭的山间行进着。
一年之中仅有最近一段时间冰暴会完全停歇,汉子为了先拔头筹,早早地整装待发,上一场冰暴结束没多久他便出发来到山中。
艰难地翻过一道山岭,汉子喘息未定,刚要停下来歇一歇,却发现前方似乎有物体在蠕动。
原以为是看雪看太久了,眼睛出了问题,可眨巴了眼睛后仔细一看,前面真的有一道洪流在不断向前奔涌,那是一个个从没见过的运载工具,正依次往王国的方向前进,而每一个工具上面都满载着堕落精灵的士兵。
「我的至……呃……」被眼前一幕惊得目瞪口呆的汉子话还没说完,就感到胸前一痛,一支利箭已经穿透了他的胸腔。
鲜血很快浸染了他的衣服,汉子眼前一黑,倒毙在了雪中。
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几十个不幸路过的村民身上。
四天之后,在距离苏米尔山脉最近的男爵领内,一名骑士急匆匆地闯进了男爵的府邸。
「没规矩!」温暖如春的屋子里,脑满肠肥的男爵正在和自己的情妇调情,被骑士打断后满脸不悦,不过看对方面色焦急,还是暂时压下了怒气,出声问道:
「什么事啊,这么慌张?」
「大人,三天前派去收税的骑士们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而且音讯全无,我担心他们可能出了什么事。」
「诶,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也许是有事耽搁了吧。」男爵听罢并不以为意。
他深谙御下之道,对于手下的骑士很是放纵,以至于他们经常干出欺男霸女的事情,而每次去底下收税,不睡几个村姑他们是不会回来的。
「可是……」骑士正要再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嘈杂声。
「呃啊……」
门外的惨叫让骑士悚然一惊,他拔出佩剑就往门口走去,还没到跟前,大门已经被人从外面用斗气打破,他甚至没来得及抵抗,就也紧随其后被几道剑气撕碎。
「啊——」正在给男爵揉肩的情妇发出一声惊呼,脑袋便和身子分离。
而身前椅子上的男爵,早她一步已经四分五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