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刚刚将焦愉月安排好,就又被手下急忙叫到宗堂开会的沈承语气不耐道。
“圣子,近日有人传言,在雾州的噬魂林出现了母蛊的踪迹。”
原先还有些疲惫的沈承瞬间来了精神,看着说话那人再次确定了一遍。
说话之人是族内一长老,平时与他关系一般,有几次还因为利益起过冲突。
得了他的再次肯定,沈承也冷静下来。
看着族堂内基本来齐的族内长老,心里冷哼一声。
得了如此好消息也愿意告诉他,是想着让他去探路吧!
想坐收渔翁之利,也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心里算的清楚,面对各长老的试探也愿装糊涂,谁信了谁,只有各自心里清楚。
族堂一聚,最终众人计划于三日后启程去往雾州一探究竟
所谓母蛊,其实是魇蛊的一种,因其强烈的毒性有号令世间万千毒虫的能力。
传闻百年之前,雾州有一种族,不仅能在毒气弥补的雾州生存,还善养蛊,其中母蛊便是他们饲养出来的。
只是后来不知是何原因,那个种族突然一夕被灭,母蛊也不知踪影。
有人说是同那个族类一同灭绝了,也有人不死心一直在寻找。
而沈承便是一直不放弃寻找之人里的其中之一。
沈承原因为焦愉月有些烦躁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但也因此不得不推迟一些事情的进展。
——
“圣女,您怎么了?”
端着清露走进的雪霜见自家圣女眉头微蹙,不解的问。
“父亲刚刚给我来信,说雾州出现母蛊的踪迹,让我去问问圣子此事是否知晓。”
对魇蛊雪霜也知道一些,见圣女眉头不展,便知事情定然不是去和圣子说说这么简单。
果然又听圣女继续道。
“哪怕魇蛊消失已久,寻它的人也只多不少。尤其是魔修一族,怕是近来要有大动静了。”
身为冰雪城圣女,她比常人更清楚魇蛊现世的危害性。
这看似平静的四城五州里,怕又是得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圣女,您想这些还太早了。”
雪霜知她心中担忧,但也尤其为她心疼,身为冰雪城圣女看似光荣,实则责任重大。
“这是奴婢为您准备了好久的清露,您快喝了吧。”
雪霜将手里的玉碗塞入圣女手中,眼巴巴望着她,示意她快喝。
白韵染无奈的笑了下,心下微暖,拿起勺子,专心喝起清露来。
——
“阿爹,你说圣子哥哥真是喜欢我吗?”
闹着要在城主府住下的焦愉月,对白日里沈承的否定始终念念不忘,最终拿出通灵镜,和身在炎火城的父亲面对面聊了起来。
“爹的乖女儿,受什么委屈了?是不是沈承那小子欺负你了?告诉爹,爹马上去教训他一顿!”
看着镜面那头神色不佳的女儿,脾气暴躁的焦城主立马准备动身。
“阿爹,你先别动。”
喝止住准备来日冕城的焦城主,焦愉月神色失落的又问了一遍。
“他小子敢不喜欢我女儿!爹第一个不同意。”
见那头的女儿垂着头,依旧不太开心的模样,焦城主挠了挠头。
“说实话爹也不太懂你们这小年轻的感情,但爹可以告诉你的是,若是真喜欢,就大胆去争取,就算追不到,抢过来也没事。”
焦愉月一时哭笑不得。
“若是他小子敢玩弄你感情,只管杀了便是。至于杀人这事,你只管告诉爹一声,爹替你来做。”
什么抢人杀人的。
焦愉月一时想哭又想笑,她阿爹这是把他和她阿娘的相处模式,套用到她和沈承身上了。
她阿爹年轻时说不上俊朗,不过占了个炎火城下任城主的好身份。
然后他就仗着这好身份,看上了炎火城第一美人,也就是她阿娘。
她阿娘那时虽说没有心上人,却是完全看不上她阿爹那五大三粗的体格。
她阿爹看上了人家,才不管什么愿意不愿意的,直接将人给抢了回去。
因为这件事,她阿爹的下任城主之位都差点丢了。
这故事还是她阿爹亲口和她说的,说这话的时候,丝毫看不出他有什么后怕和后悔之意。
更多的是为自己抢了个美人回家的洋洋自得。
好像于他而言,这下任城主之位,还不如她阿娘于他重要。
那时她阿娘就站在一旁,看着他阿爹在那一个劲说着,神色温柔。
她想,大概就是在那时,她阿娘没那么排斥她阿爹的吧。
至于她阿娘为何会喜欢上她爹这事,她始终不得要领,无论是问她阿娘还是阿爹,两人都默契的绝口不提。
像是守着什么大秘密。
——
“沈公子,这般晚叫我出来可有急事?”
被沈厌玉简传音的白韵染以为他身体不适需自己帮忙,连忙从城主府偷溜出来。
但是见了面,见他面色如常,灵力也很平静,完全不像是需要她琴音压制的模样。
沈厌的病她隐隐有些猜测,那日在憩梦阁一见还有些不确定,直到那日在梦境中,见他一击击杀魇蛊,这才确定了心中想法。
白韵染见他坐在屋檐上,久不回话,只是一人一壶酒,自顾自喝着。
此时月已上中天,偌大的圆月撒下清辉,耳边一时只余清风吹过耳畔的声音。
她想了想,在这皎洁月色下,抚着裙摆慢慢坐下。
只是她刚一坐下,便见身旁那人朝自己递来一个酒壶,是小巧的玉琉璃色,与他另一手中拿着的酒坛对比明显。
“拿着。”
见她愣愣地看着不动,他抬眸扫了她一眼,手腕示意。
白韵染抿着唇,接过。
“沈公子可是需要我做些什么?公子只管说便是,只要不涉恶,我决不推脱。”
尽管今晚月色很美,但她还是只坚持欣赏了没几秒,就忍不住出声问道。
她离开的急,连雪霜都没有通知,若有人找她,怕是难以交待。
“圣女觉得今晚月色如何?”
男子似乎完全隔绝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她的几次提问恍若未知。
白韵染沉默了会,道。
“月如鲛缎,甚美。”
“如此美景,实在是饮酒作乐的最佳地点与时间。圣女觉得呢?”
男子仰头灌下一口酒,虽姿态不羁,却也肆意风流。
但白韵染此时的心情却是十分繁杂,所以他这大晚上急着叫她过来,便是让她在这陪他饮酒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