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由马房的车夫驾着车到达冀州城,刚到冀州城便遇到了一个小插曲,原本还有两条街便能到达程府,但此时,这条街上竟然围满了人。
前面一辆马车坐的是姜家三位姑娘和揽月,后面的是姜婀和姜媚的随身丫头和唐氏派的一个嬷嬷跟着。
姜婀视力好便忍不住掀开帘子看外面的情况,这一看完全惊住了。
竟然是一街的女子,簇拥着一个男子,那男子骑着一匹高大的良驹,显然是塞北外来优良品种,比姜家的每一匹马都要高大肥硕,皮毛发光,一看就是正值壮年的好马,有精神。
这场面都快赶上现代的明星演唱会了。
眼见着路不通了,姜婀便道:“你们在马车上等着,我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姜妩和姜媚两个盛装打扮过的,又是娇滴滴的样子,不宜出来。
她也不走远,下车便拉了一个大婶问什么情况。
就连大婶都一脸娇羞的道:“是陆香橼在前面送花呢,小姑娘,你也想要陆香橼送花?那在这里等着,一会就过来了,都有份的。”
姜婀还是没搞明白,又问:“陆香橼是谁呀,为什么要送花?”
大婶一脸笑,解释道:“哟,你不是冀州城的吧,这冀州城最近几个月最为引人瞩目的两件事,一是小霸王组合,二是陆香橼呀。小霸王三人组是人人看见就躲,这陆香橼嘛,人人看见都往身边靠呀。”
“为什么呀?”
小霸王她知道了,就是前面她打的那三人,只是这陆香橼什么来头?
还没问出个什么,人潮就挤了过来,好多女子尖叫惊呼,喊着陆香橼,只愿那陆香橼能投来一个眼神一个目光。
她被一群女子挤到了角落里,这场面很是混乱。
看着阵势也不急着挤回去,等一会吧,也算是看看热闹。
那被一群女子围住的男子,姜婀终于看得清晰了。
一身火红衣袂飞扬松散的招摇着,随着那随意抛洒花枝的动作,那身红衣更摇曳生姿。虽然是骑在马上,也不难看出,这是一个身姿矫健,高大的各自很是现眼。
身材就已经很迷人了,仔细看脸更为惊艳。
英眉如墨如画入鬓,鬓若刀裁英姿飒爽,五官清晰明朗,线条分明,一双修长的眼中若隐若现的带着笑意,风流生姿。
整张脸上的每一个五官都单看完美,组在一起更是和谐找不出一丝违和。更多的是亦正亦邪的肆意,他如青楼的女子般随意放浪,却又如贵公子般矜贵风流。
在众多女子的惊呼声中他满意的嘴角略微上翘,面目含春,那双好看的眼睛似乎是在寻找比他相貌更为动人的人。但是,身边的那群女子,纵然是精心打扮过的,或有不俗之姿,但站在此男子身边无不黯然失色。
如此惊为天人的相貌,竟想不出形容词来形容。
此人并不如正派端方,也没有书生儒雅风姿。可那风流姿态尽显,气质疏狂而洒脱,发髻上竟还别了一朵鲜艳半开的鲜花,说不尽风流之态。
连带着名字都让引人入胜,难怪这么多女子争相追逐。
姜婀眼神不离的一直盯着那陆香橼,似乎他也有所察觉,微有诧异,但很快便被那双风流眼一笑掩饰。笑容自然而优雅,完全不在意旁人的对周边人友好的轻笑。
他向她点了一下头,还向她也抛来一支花,姜婀竟然也情不自禁的伸手接住了。
那花拿在手上,姜婀才反应过来,如此情不自禁的被吸引,毫无疑问,几乎无人能抗拒如此颜色。
她一个现代人,每天在外打交道,接触到也是不乏很多成功男士,自问定力十足,竟然也无法抵抗。何况是这些每天被养在深闺,一生都不曾见过几个男子的古代女子。见得最多的无非就是正直严肃的父兄或身份低微严谨的家奴们。
此人,如此天人之姿,又是肆意狷狂的性子,让人轻易可触摸却又谁都不可获得的意念像挠痒痒一样撩拨着所有人,难怪这些女子们如痴如狂。
陆香橼除了抛洒花枝以外,竟还抛洒一些香囊。
她大概观察了一下,长相一般的抛洒花枝,偶有那长得稍显漂亮些的,收到香囊时有欢呼雀跃,也有喜极而泣。
但总归来说收到花枝的较多,香囊的偶有一二。
人群拥挤,偶有人碰撞到姜家车上,两个姑娘也连带着有些摇晃起来,二姑娘拉着姜妩的手问:“大姐姐,外面莫不是有暴民吧,为何如此吵嚷。”
姜妩道:“应该不是,几乎全是女子声音,并且大多是兴奋的欢喜声。”
二人也掀开车帘准备一探究竟,陆香橼似乎长了很多眼睛,哪里的细节都能尽收他的眼底。也随即朝她们看过来,带着那风流笑容,向姜妩抛来一个媚眼。
不说姜妩已是定亲之人,她本就是正派行为端庄的人,心中略微觉得有些恼怒,又觉此人轻浮。
微红的面颊快速消散,迅速镇定下来。
陆香橼一愣,此女子竟然对他如此态度,多少女子见他无不倾心羞涩,她竟如此冷淡。
他微皱眉,边上女子陶醉着道:“陆郎连皱眉都如此好看,啊!”
姜媚也凑过来,惊呼,“好生俊俏的人呀,从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大姐姐快看呀。”
姜媚本就是姜家生得最美的一个,她都如此惊叹,足见陆香橼颜值是被低估了。
见姜媚还撑着身子看他,陆香橼嘴角上翘,自己的颜值还是在线的。丢了一支花给姜媚,姜媚面上也飞霞满天,还拿着花闻了闻。
却见姜妩还是一脸淡然,甚至将放下车帘。车帘落下一瞬间,陆香橼眼疾手快随着那落下的车帘一瞬间丢了一个香囊在姜妩怀里。
姜妩更为恼怒,她已是订婚之人,如何能轻浮的要这东西,要是被人知道,又是一笔谈资。拿起准备丢出去,却感觉香囊不对。
香囊比平常的香囊重许多,明显里面装的并不是寻常的干花香料。
里装有其他东西。
本不想多管闲事,准备扔出去,却又鬼使神差的打开了香囊,姜媚也凑过来看。
“咦,这块黑乎乎的牌子是什么,非玉非铜的,花纹还如此古怪。”
姜媚疑惑的问。
“我也不知道。”
但她心里明白这不是寻常物件,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跟钱财无关。
她不想惹事,直觉告诉她这东西不能碰,想把东西放回,丢出去。
却不知道为什么,心念一转,又将那块牌子拿出。想将那香囊袋子丢出,想到这香囊轻飘飘的丢出去与刚才轻重不同,又将马车内设小桌上的一块糕点装进去,然后掀开车帘,恼怒的将那香囊丢回砸在陆香橼身上,还附带一句指责:“登徒子。”
陆香橼一时错愕,从没人将他送出去的东西丢回来,眼见着那香囊因重力快掉落,他伸手捞回,无奈一笑。
但在捏住里面的东西的时候,眼色略变,随即又换回那双桃花眼,朝着身边的众多女子微笑。
他小声的吩咐了一下旁边的随从一声,又看了一眼那紧闭的马车,便驾着马小心慢慢移动,人群围的太多了,他走得缓慢,生怕踩到或伤到了哪位姑娘。
等那群人拥着那花花公子走后,姜婀跳上马车。
跟随的尚剑尚戟也驾着马过来询问是否有事,刚刚人太多了,他们驾着马都不能靠近,等人潮过了才过来。
姜妩将那块牌子放到袖带里绝口不提刚刚的事,只说没事,叫大家赶紧出发,去晚了怕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