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香橼回到了东街琅嬅阁自己住的院子里,往常的莺莺燕燕也都出来相迎,他挥退了所有人,进了书房关上房门。端坐在太师椅上这才打开那个香囊,香囊还是那个香囊,只是里面的东西却变成了一块糕点。
那一瞬间愤怒充斥整个身体,气急暴怒,一双桃花眼瞬间变得阴骘嗜血。
可恶的小丫头,居然敢戏弄他。
他看着手里捏着那块糕点,愤怒将要捏碎,糕点掉落些粉末即将化成乌有的那瞬间他却又收力,又放松下来很随意的靠着太师椅,将那块糕点放进嘴里慢慢嚼吃起来。
不多时,那在街头退出去的人站在书房外面小声禀告道:“主子,奴才回来了。”
“进来。”
那人进来后,小声在陆香橼耳边道:“主子,那辆马车连同后面的一辆,都进了程府,马车内一共下来七人,驾车的两个车夫,随行的还有两护院。”
“继续派人跟着,看是不是程家的人,如果不是,查清楚哪家哪户给我摸清了。”
那随从领命下去了。
陆香橼嘴角上翘,有点意思,不妨让她保管些时日。
程家的宅子是位于冀州城繁华地带东柳巷里。街道宽敞,像现代的八道的高速路一样。两边都是住宅,住宅前面形成了集市,只是这些商摊聪明的不会摆在各家的门前,各户并没有受到影响,也就不管这些商摊,渐渐的这东柳巷也就越来越繁华。
在东柳巷斜对面的贵宾楼二楼雅间雅菊舍,雅菊舍的正面窗户可以将程家宅子的大门看得一清二楚。
里面坐着几个十几岁的少年,个个身穿锦衣,头戴金冠玉簪,一看穿着打扮就是一群有家世的贵家公子哥们。
唯一有些违和之处便是这群人当中有三个鼻青脸肿。
一个身穿朱红色锦衣的少年问赵燕追,“你确定那姜家姑娘今天就在这马车里并且就是她打的咱们?”
秦守卿还瞪着一双眼不善的问:“你说你表妹武功都在咱们之上,单打咱们谁都打不过他?确定没骗咱们?”
赵燕追见了几人心里就打鼓,这三个少年在冀州城名声狼藉,且好勇斗狠,不是他惹得起的,如果不是听她妹妹赵燕绥安排,他可不想和这三个小霸王打交道。
毕竟比家世比不过,他一个知府之子,如何敢跟他们相比。比蛮横霸道更是没得比,比武功,他那三脚猫功夫更是不够看。
虽说想和这些人结交搭上线的人很多,可怕他们的更多。
赵燕追内心也打鼓,是他挑唆这三人去打姜家两个小子,要是让他们知道是他有意挑唆,还不撕了他?
知道姜婀武功厉害,平日里也老是听大舅舅和外祖夸姜婀。
但他更知道,程诺言可是承恩侯世子,请的师傅都是当世名将,武功也是好得不得了。秦守卿更是不必说,乃是秦家镇国公府世家出身,那秦家能作为朝中重臣,镇守边关十几年不破,无论是带兵打仗,还是武功底子,都是一等一的好,他真的不敢打包票呀。
奈何她妹妹给他安排了任务,说是让他想办法请动并激将这几位爷闹得越大越好。
让这几位爷想办法为难于姜家姑娘,让他们抛头露面,最好下不来台,让姜婀恼羞成怒惹些祸事出来最好。
要是能让程诺白也看到这些自是更好。
于是派人去通知还在书院守着的几人,商量着就来到了这里候着,伺机而动。
赵家两兄妹想的就是利用这三人的傲慢不服输年轻气盛,小小年纪把面子看得重,没受过挫折,可施以利用推波助澜。
再加上身世的关系,方便又不怕惹事,就算惹了事也没人敢怪罪他们。
这就成了他们两兄妹的帮手,正好借刀杀人。
赵燕追硬着头皮道:“那丫头才十三岁,年纪虽小,打起架来却绝不手软,虎虎生威。我外祖家的几个小厮护卫跟班没一个打得过她。就连我二舅舅,好像也不是我那表妹的对手。能和她过上招的便只有我祖父和大舅舅了。想必是很厉害的吧。”
“再者,”他看看他三人脸上的伤想笑却又不敢的道:“您看您三位这脸上的伤,是寻常女子下得了手的吗?”
程诺言作为世子,跟他堂哥程诺白不同。他生来就是世子,他有公主母亲,有封候的父亲,更有一个当皇帝的外祖父。他何须努力?何须谦逊?实力不允许他低调。
所以,向来在外面都是横着走,只有他打别人的份,哪有挨揍的份,这次被打,实在是吞不下这口恶气。便用眼神看着秦守卿,看他怎么说。
这些公子哥们,要以秦守卿为首,不论是武功还是家世,秦守卿都是一马当先。
秦守卿部落气势的道:“看我做什么,我还能怕了她不成,一个字干。”
秦守卿原本白净秀气的脸上到处乌青,偏喜欢学习他七叔祖的风采,穿了一身纯黑云纹云锦长袍。袍子上用银丝线绣了流云纹滚边,走线流畅,纹路清晰,袖口处细致的绣了羽毛图案,黑底将那羽毛的绣工展现得淋漓尽致,羽毛如真的飘在空中一般轻盈,一丝丝显得特别逼真。
这么一身衣服,做出来需要些时日。料子贵是其次,主要这绣工,恐怕冀州城找不出几个这样的绣娘来。
腰间的腰带上,镶有三块质地好的翡翠。腰间别了个湛蓝色荷包,挂了一块美玉。
秦守卿五官轮廓清晰,身材干瘦却稳健,显然长期练武。
说话时脸上牵扯到一阵阵的疼,特别是鼻子,险些给打歪了,这口气不出,难消他心口的那股子气。
不过,他也不想再被打一顿,这滋味着实不好受,还是问清楚得好。
“你说那丫头才十三岁?不过我听说姜泸武功一般,不然每年的较武晋升他都没能参加。所以,如今你不是说你大舅舅只是一个九品的执戟长吗?你祖父倒是有些本事的。有次姜义耍了几招,倒是有板有眼的,只是没有跟他较量过,不知道深浅。”
秦守卿说完似乎在回想当时看姜义耍的那几招,的确很是威风,那时候他便想,那种威风的气劲竟然比他七叔祖身边的惊雷也不差。
她想,今天这事不能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