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迪堡全队都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一支名不彰显却极具实力的球队,知道这将会是一个异常艰难的客场。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莫斯科中央陆军队在竞技球场展现出了比在维克多球场时更高一个层次的强横实力。
狂热彪悍的俄罗斯球迷,剑拔弩张的双方球员,赛前来自卢森堡的主裁判阿雷恩哈梅尔就很严肃地对两队提出了警告我的吹罚将会非常严格,你们不要挑战我的权威。
果然,开场仅仅过去一分钟,卓杨在中场带球,中央陆军的球队灵魂丹尼尔卡瓦略和他纠缠在了一起,双方手上都不干净,连拉带扯,最终双双轰然倒地。裁判判罚尺度之严,这个时候就可见一斑。
阿雷恩哈梅尔急促的哨声中断了比赛,随即向刚刚起身的卡瓦略亮出了黄牌,没有理睬卓杨是因为卡瓦略才是防守一方。
卓杨不由得暗自乍舌,他心里最清楚不过,这是最正常不过的犯规小动作了,德甲里哪场比赛里都少不了,可裁判按照规则掏牌了谁也不能说个不是。卓杨暗自窃喜之下,赶紧招呼队友注意防守动作,今儿的裁判手紧,黄牌不要钱。
哈梅尔裁判果然铁面无私,只要双方稍有过份动作他马上就吹哨,虽然不是每次都掏牌,但此起彼伏的哨声搞得比赛断断续续支离破碎。仅仅半场下来,双方的任意球就高达十七个,马迪堡六个,中央陆军十一个。
然而,即便比赛变得如此别扭,马迪堡依然感受到了对手强大的综合实力。
中央陆军没有继续上一场主动回缩的防守反击,回到主场他们采用压迫式的高位逼抢,生生夺取了赛场的主动权,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包括卓杨都只能疲于防守。
俄罗斯球队主场难打是出了名的,在这里他们从球迷到球员每个人都像是打了野鸡血,个个都是人身北极熊,能突能射能抢能铲能跑能撞。马迪堡唯一值得庆幸的地方,还好不是冬天,那要是零下几十度再飘点雪,比赛还没开始就已经等于02落后了。
当然,马迪堡人也绝不白给,好歹是联盟杯卫冕冠军,士气状态又在最佳,场面上虽然被严重压制,但同样也针锋相对一板一眼,尤其在防守上并未给对手留下什么好机会。
第7分钟,戈麦斯在前场丢球反抢时抬脚过高亮鞋底,被吹犯规并黄牌
第13分钟,奥利奇前场突破冲着蓬蓬路易斯架起了肘子,被吹危险动作并黄牌
第20分钟,阿尔沙文在对方半场逼抢时拉扯阿尔东宁球衣,吹犯规也是黄牌
第27分钟,瓦格纳抢点冲撞守门员汉达诺维奇,被判犯规黄牌一张
……
上半场就是这样,乱七八糟又轰轰烈烈,两边虽然都没有人员被罚下,但也都有三人背上了黄牌,主裁判哈梅尔控制比赛的手腕极其强硬,谁都不敢造次。
莫斯科中央陆军并未给马迪堡球门造成实质性威胁,卓杨两脚位置并不是太好的任意球射门,也同样被状态依旧神勇的阿金费耶夫稳稳托出。00,双方兵将休息牲口暂歇。
中场休息克洛普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人家中央陆军的实力在那明摆着,而且还拥有两个金贵的客场进球,下半时对手战术可选择余地很大,马迪堡则只有强攻取胜这一条华山路。
说起来容易,可谁打谁知道,莫斯科中央陆军太他妈难啃。而且今天严厉的判罚尺度虽然的确有利于客场作战的马迪堡,但滞涩间断的比赛节奏也很难把流畅攻势打起来。
该怎么办呢?
原本坐在看台上的俱乐部体育经理安德雷斯穆勒匆匆跑进了更衣室。“尤尔根,很可能……”他和渣叔咬起了耳朵。
克洛普听着听着眼睛越睁越大,很是二次元卡哇伊。“我操,不会吧……”
“不能百分之百肯定,但我在上面看得很分明,应该有很大的可能。咱们可以抓住机会试试,反正也没有别的办法。”穆勒说。
沉吟片刻,渣叔站起来拍着大巴掌:“大家都听我说,下半时加强进攻,对抗中强硬一点,不要怕犯规,动作大点都没关系。”这话把大家吓了一跳,上半时那种判罚尺度,渣叔您这是要自断经脉?不过,球员们都习惯了对渣叔战术安排的绝对信任,连对阵纽卡斯尔龌龊的散步战术都能坚决执行,别说现在了。所以疑惑归疑惑,却没有人提出异议。
“卓杨,安德烈阿尔沙文、尤里、特兰奎诺巴内塔,你们拿球突破,强突他们,大胆突,别怕失误。”
“萨米赫迪拉、米歇尔泽佩克、法比奥格罗索,拿球找卓杨,或者直接往禁区里打,越干脆越好。”
“马里奥,要敢做动作。你最不用担心,反正你黄牌积累,就是杀进决赛你也上不了场,把力气全用在这四十五分钟里吧。”戈麦斯郁闷地点了点头。
“还有,你们……要敢摔,就像你们在加练时做的那些游戏一样,说摔就摔,越惨越好!”
这下轮到卓杨等人睁大眼睛了,球队里存在比赛中欺诈对手假摔,但渣叔对此一直是不提倡也不制止,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明目张胆讲出来过,而且还鼓励大家要摔出风采。所以说,男人不堕落,只是因为遭遇的诱惑不够。
卓杨不清楚穆勒经理是从什么地方给渣叔讨来了锦囊妙计,让一向激情有余的克洛普先生突然变得如此浮夸,但卓杨骨子里是个进攻球员,而且是个喜欢恶搞充满恶趣的进攻球员,渣叔这番安排正合他的心意。
不过卓杨是个高智商的人,略加思索,便隐约感觉到了点什么。他若有所思看向还在窃窃私语的渣叔和穆勒,又看了看一头雾水懵懵登登但斗志昂扬的队友,心说:这等好事不会真的找上我们吧!
正所谓:穆勒妙计安天下,渣叔装神又弄鬼。更何况,卓杨也不是什么非有道德洁癖之人,有便宜不占天理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