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奔袭一整夜的白若溪,现在晕晕乎乎的,时不时带有痛苦的表情。
只因她后背被长枪刺穿的伤恶化了。
即便她是武修,但铁打身体,也经不住这么造啊。
两人就这么又走了半个时辰,白若溪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翻身从马背摔落在泥泞的地面。
张途见状,立刻下马上前查看。
白若溪的脸色惨白,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眼皮微睁,不过还未完全失去意识。
“你怎么了!”他叫喊。
没有回应,白若溪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他又赶紧她检查全身,发现她后背战甲有个豁口,看样子应该是被敌人枪刃刺穿的,而且豁口处还有鲜血侵染出来。
她穿的是盔甲类型属于皮甲,这类战甲在获得更强机动力的同时,舍弃了一定的防御力。
要不是她的战甲材质上乘,在和彦国武修交战时,恐怕她早已被敌人从后扎了透心凉。
“什么情况,我给她的喷雾是防水的啊!怎么她后背还会流血?”他惊诧道。
只是现在她这个样子,如果再不治疗,随时都有会生命危险。
张途知道什么是男女有别,但他更知道什么叫生命至上。
虽然他没有行医资格证,但他急救知识还是精通的。
现在这场面,他哪里还顾得上那些教条,直接伸手去给白若溪宽衣解带。
白若溪察觉到他的手放到了她的腰间,心中一惊,气息微弱道:“你做什么?”
“做什么?救你命啊!我真是服了你了,给了你药,你没用吗?”
白若溪无力再言语,接下来只能任由他摆布。
不得不说,这种古代盔甲卸起来,实在太麻烦了。
第一步解开她的腰带,然后要褪去的外甲,看似只有两个步骤,但却耗费了他十几分钟。
而白若溪能感受到他手,在自己的腹部,腰间来回游走,还要把自己翻过来翻过去的,还要扶起自己上身靠在他怀中。
并将自己上身的银甲从下往上向头部搂掉,然后丢在一旁。
卸甲时,他笨手笨脚的,还把白若溪的发髻都弄乱,让其变成了披头散发之状。
张途给她的喷雾,被她放在了腰间,此刻随即从甲胄中滚落出来掉在地上。
白若溪里衣是白色蚕丝轻纱所制,上面沾染了很多她的血迹。
特别是她背心,整片里衣变成一片骇心动目的殷红,衣物边缘的血液已经发黑。
至于伤口处,衣物则是鲜红色,表面她的伤口还在向外淌血。
他看后,皱眉道:“你真是不要命了!”
他扶着她一侧肩膀,然后试着用手轻轻去拉扯她背部的衣服。
“嘶。”白若溪闭着眼,连忙发出痛呼,额间也渗出冷汗。
原来是她的血肉已经和衣服粘连在一起,无法轻易分开。
用强的话,会将伤口附近整块皮肉连同撕下。
张途见状,将她侧放在地,快速起身走到她的马边取下医疗箱,接着走回她身旁。
他拿出之前给自己使用的那种蓝色药剂,并用那专用注射器将药剂吸入。
在地球时,这蓝色药剂就非常珍贵,随着地球生态的逐渐瘫痪,无论是科研还是生存,难度都猛增了十几倍。
每一架飞船以及上面的东西,都可以说倾尽了,自己国家所有资源和科技人员的心血。
眼下他用了一支,还剩四支,日后用完就没了。
他也不确定这种药对这个星球的人,有没有排异反应。
但要是不给白若溪用,她随时都有嗝屁的危险。
“唉,生死有命,这药你不能适应死了的话,也别怪我,一切就看你的造化吧。”他轻叹一声。
他看着地上的白若溪顿了顿片刻,最后还是将针尖刺入她的脖颈,将药物注入她的身体。
白若溪只觉自己脖子一阵刺痛,紧接着似有一股暖流进流转全身,令自己轻松了不少,意识也清醒了一点。
光靠这个药剂,还不足以完成治疗。
紧接着,张途从箱子里拿出麻药,普通注射器,医用剪刀,手术刀,酒精,等物品。
然后从衣服底部往上,剪开她伤口处的里衣直到脖子处,将衣服一分为二。
白若溪发现他在剪自己的衣服,有些心慌,身体不自觉的微微挪了一下。
“不要乱动,我在给你处理伤口!”
闻言她只好镇定下来,不再有任何动作。
只是白若溪想着,张途这么做,必然看到自己的后背。
这要是传扬出去,自己一个女孩子,以后还怎么见人。
张途却没想那么多,他利索的剪开衣服后,白若溪那白皙如玉的后背,大部分都露了出来。
“这背真白,哦,不对这伤口真惨……”他忍不住嘀咕,发觉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改口。
白若溪听后,右手紧紧下意识紧紧抓住自己的裙摆,真的想找个地缝儿钻下去。
她的伤口已经化脓,张途用普通注射器吸入一支麻药,又给她后背伤口附近来了一针。
几分钟后,估算麻药已经完全生效后,他打开一瓶酒精,对着她的伤口不断冲洗。
还有一拳之大的布,和白若溪的皮肉连在一起。
随后他用手术刀,直接将她皮肤连同化脓部位,都给割了下来。
最后他再次用酒精冲洗伤口,接着捡起地上他给白若溪那瓶喷雾,给她伤口处喷上。
喷雾瞬间凝结将伤口覆盖,只要不用力过猛,伤口这便不会出现崩裂的情况。
这喷雾还剩一半的量,他已经说出将它送给白若溪的话了,自然不会食言。
所以他把这瓶喷雾放在她的身旁,然后道:“好了。”
这么快就处理好了?
因为白若溪惊奇的发现,自己的背部被他鼓捣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仿佛失去了知觉。
这种级别的伤口,正常情况下,意志不坚者,能给人活活疼死。
所以她还以为张途还没开动呢,结果这就完事儿了,这让她再一次感叹起修仙者的手段,果然神奇无比。
他可以给白若溪脱盔甲,但想要再给她穿上,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收好医疗物品后,起身道:
“刚才给你注入的药剂,可以加速你身体恢复,应该半天就能起到明显的效果。”
“而且它还能给你提供不少能量,至少三天以内,你不会出现明显的饥饿感。”
“所以你先休息半天,接着我们再上路。”
“如果你觉得自己身体没那么疼了,就自己穿上衣服。”
言毕,他走到白若溪的马边,将箱子重新系在皮带上。
然后他也不好一直守在白若溪身旁,故而直接走开一定距离来到草地上坐着。
奔袭了一晚,虽说没走多远,也就几十公里路,但也有收获,那就是他的骑术有了些长进。
如此到了白天,他也不会太拖后腿,能够加快赶路的速度。
刚好白若溪现在需要休息,他也感到一阵困意袭来,便趁机躺在草地上开始打盹儿,好恢复精神。
此时正值夏日,天亮得很早。
他看到的清晨天际鱼白,太阳也冒出个头,轻笑道:
“呵,天空,太阳,清风,白云,山峰,河流,花草,树木,这一切的一切,真是久违了……”然后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