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懒顺着四皇子指着的方向过去,果然看见里面有一匹马。
辛城在一边解释道:“当年皇弟九死一生,终于回到了乌零国,给自己翻了身,洗白了冤屈。”
赵懒看着这匹瘦马,已经老的不成样子了,可还是仍有一些气力。
听到四皇子的话,她有些疑惑问道:“冤屈?”
辛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不知道是谁害得,惊吓了父皇宠妃,导致宠妃小产。”
他似乎在回忆那件事情,表情充满了惊恐,得亏当时自己跑的快,不然被责罚的就是他了。
当时他记得自己正在追那只猫,可那只猫跑的太快了,他一下子扑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见到过那只猫的踪迹。
他突然听到了一个呵斥的声音,二皇兄和三皇兄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还有一边的阿璃站在那里,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辛城一看就知道他这五皇弟被栽赃了,看二皇兄和三皇兄那个样子,定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想起来自己的母妃,他默默地没有上前去惹事。
自己的母妃身子并不好,每天还想着父皇能看她一眼,他每天都会安慰母妃,总会来的。
实际上他心里知道,父皇的心里只有修仙,做着那种根本不实际的梦。
据说他吃下的那种丹药,颗颗都是珍贵的草药制成的,合在一起就成了最致命的慢性毒药。
辛城躲在草丛里,眯缝眼里藏着一丝谨慎,小心翼翼的偷听着当时自己父皇的决定。
他没有杀了五皇弟,反倒是把他赶出去了,他这才放了心。
但这好歹也是他名义上的弟弟,总不能出去都这么寒酸吧?
于是他从自己的匣子里抓了一大把钞票,扭头就跑。
但后来想到这本来就是自己的财产,怎么搞得跟偷一样,这才镇定下来。
辛城想起来那天,似乎是昭示着五皇弟被赶出去,天色并不好,隐隐还能闻见泥土的气息。
他悄悄的溜进那个破旧的小院子,看见他那旧旧的衣服,一下子将钱全藏进了衣服口袋,这才心底安稳下来。
后来他明白了这种情绪叫做担心,他会担心这个弟弟因为没有食物而被饿死,还担心他会不会风餐露宿。
毕竟是年龄相仿的,皇弟不跟他玩,难不成还不允许他看着皇弟嘛?
后来的阿璃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钞票,陷入了沉默。
他以为是师傅给他带的,实际上是四皇子辛城偷偷藏进去的。
后来就是这笔钱,帮助了大当家,才有了后面的寨子修葺。
赵懒听到这件事,最终得出一个结论:五皇子年少过得并不好,所以他坏脾气自己就忍一忍,谁让她过得好呢。
她缓步走向马棚内,看着那匹瘦马,准备去拉它的缰绳。
只听见马的鼻孔喘了一口粗气,看起来很不乐意。
果然,赵懒拉动缰绳,却发现一动不动,最后一下子绊倒在地。
辛城小眼儿里藏着担心,想去拉赵懒一把,但又害怕。
终于他下定决心要去拉起来她的时候,赵懒却自己爬起来了。
她一脸嚣张,指着马叫嚣道:“你,给我等着。”
马哼哧一声,斜眼看了一眼赵懒,不屑的扭过头,去吃槽内的高级粮草。
赵懒被这个眼神气到了,这年头,连马都不好好工作了。
她只好又拽住缰绳,对着远处的辛城道:“那个四皇子啊,帮个忙。”
四皇子连忙跑过来,自己心上人都叫他帮忙了,哪有不去的道理。
他正感叹着这个小姑娘一点也不矫情,心里大赞了一下她,不愧是他看上的人。
两人合力拽住缰绳,朝着马概外面拉扯,这匹马的马蹄终于不受控制的朝着一边移动。
之后,马仰着脖子长鸣一声,带动两个前蹄把赵懒和四皇子压倒在地。
赵懒和四皇子身上一人一个前蹄,被压制着不能动弹。
这让赵懒更加怀疑人生了,这马的武力值也太高了。
她仰头一脸复杂的看着上扬的马脸,如果说她这样的弱女子被压制还能解释,可四皇子这么大个糙老爷们也被压住了就不对劲了。
这马……难不成是天生神力?
辛城一时间也陷入了尴尬,好歹他也是这么高这么壮的爷们儿,怎么说倒就倒了。
同时自己有有些心虚,他可没好好强身健体过,连武力比赛都是搪塞过去的。
这么说吧,他的身子骨没比女孩强多少,甚至还不如她们呢。
马长啸完低头俯视着两人最终扯开前蹄,再次不屑的走开了。
赵懒心有余悸的坐起身子,看了一眼起不来身子的四皇子。
难不成这马还挑人下菜?对她使的力气轻,对这四皇子用的力气重嘛?
四皇子眼眸还是呆滞着的,看着上空半天没有动静。
躺在马概下去也不是办法,赵懒在他面前挥了挥自己的小手。
四皇子看着挥动的手,终于回神,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不愧是五皇弟养的马,都这么有性格。
想当初自己的香香,就是皇弟送给他的马,刚骑的时候总是把自己甩出去。
后来他就长了教训,死死抱着它不撒手,总算再没被甩飞过。
培养了一段时间感情后,它终于愿意让自己骑了。
所以当知道它被偷走的时候自己也很惊讶,自己的香香这么高傲,怎么可能愿意跟着别人走。
后来看到是赵懒牵错了,他才明白,不愧是自己的马!不愧是自己的心上人!这么有缘分。
最后马还是被带了出去,是赵懒抱着高级粮草边走边喂的成果。
这马通常会咀嚼几口再继续朝着前走,可谓是十分不容易。
阿璃看到赵懒一身绿,还抱着绿绿的草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还笑?不知道她有多么不容易嘛!
她幽怨的看了一眼笑的发颤的阿璃,将粮草扔在地上,不打算管了。
马哼哧了一声,怎么不继续喂了?作为饲养员还耍脾气?
阿璃缓步过去,看着赵懒瞥开的脸,问了句:“又生气了?”
“这马太会耍大牌了。”她不满道,特别气人。
马鼻孔又出了一次气,像是不赞同她说的话。
它平时都是吃最好的粮草,其他饲养员都要请着它出来散散步,让她这么请它出来已经够给面子了。
就这样,这饲养员还敢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