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喜旺自从调任至市场部推动室,工作努力的很,很有当年白一城的影子。福将就是福将,整个“爱满金秋”活动组织的有模有样,白一城几乎没操心。
活动现场各个环节严丝合缝,有氛围,有秩序,领导满意,同事夸赞。这个确实很难得,有些时候,领导倒是满意,可同事却报怨不止,这次活动梁喜旺吸取了历届活动经验,会务工作安排的井井有条,领导经常关注的地方也做足了工作,可谓是面子和里子双丰收。
梁喜旺的头三脚算是踢开了。
白一城应该高兴才是,可最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今年下半年,全国股市上扬,金融市场一片欣欣向荣,集团又提高了年终业绩任务。
压力像空中坠下的重物,越到基层压力越大。朱总下了死命令,只有达成,别无选择!刘一勇大手一挥,也全权交代给了白一城。
调整后的年底任务是奉市从未达到的水平,依靠正常的业绩平台根本无法完成!
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企业总是这样现实又残酷。
雪飘了下来。这是入冬后的第一场雪。没有风,可能风也惧怕严冬的来临。
白雪如梦境,七零八落。人生如梦不是梦,因为太真实。雪伴随着忧愁散落一地,雪化了,那心中的羁绊呢?
今天是铁军和吴叶白的婚礼,白一城大胆的约了林静,因为他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可以约到林静。自从上次那一晚,林静开始回避白一城,她怕的不是赵一帆,她怕的是命!
有缘无份,这就是命!
雪还在下,白一城与林静并肩走在街头,再过一个马路就是铁军结婚的酒店。
“下雪了,是不是我们不打伞,就可以一路到白头。”林静问道。
“观音山时你就问过我这个问题。”
“是吗?
“是。”
“我忘了。”
白一城短发,黑夹克,林静淡妆如雪,米色大衣。很般配。二人走进了酒店礼堂,里面放的一首爱情歌曲,仿佛是为他俩而唱。
婚礼很奢华。铁军和吴叶白自然有这个实力,酒席足有五十多桌,好烟,好酒,好菜。
典礼开始了。铁军一身名贵西服,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一点不像红山县里走出来的孩子。吴叶白自然不用说,性感绝伦,身上的这件婚纱通体呈晶莹的灰色,简洁精致,闪烁着华丽又典雅的神韵,附着在吴叶白身上的饰品,仿佛生来就沾染了贵族气息。
一件薄薄的婚纱,承载着林静许多的梦想和希望。她竟然哭了。
“怕是触景生情了吧。”坐在同桌的程向前开口道,白一城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赵一帆是在铁军和吴叶白敬酒之时来到礼堂的。穿着一件貂皮大衣,带着一脸冷峻坐下了。
白一城一个劲儿的喝酒,好像此时除了喝酒不会其他事情,林静坐在白一城身旁开始不停的低头摆弄手机。只有程向前在满嘴跑火车,这是他喜欢的谈话方式,可赵一帆却不喜欢。
白一城,赵一帆,林静,三人一言不发,很默契,很尴尬。
铁军与吴叶白前来敬酒,笑容与美酒冲散了这份尴尬。一桌人举杯祝贺,程向前咧着嘴道:“吴总与铁总强强联合,这以后要把奉市的钱赚光啊!以后发达了,可要记得我们这些朋友啊。”
铁军的狐眼不再机警,因为贪杯,仿佛浑浊起来。吴叶白倒是美艳如昔,海藻般的黑色卷发滑落胸前,一袭露肩高叉红色晚礼服,映衬的肌肤如雪,在淡淡的灯光下宛如盛开的白莲,白皙迷人的双腿在红色礼服中绽放无声的诱惑。
吴叶白笑了,笑的很天真,也许女人都有一颗少女般天真的心。赵一帆默不作声,她有些嫉妒,嫉妒吴叶白的性感,嫉妒两位新人的美好婚姻,还有他们身后丰厚的生意资产。
“新婚快乐!”林静也表达着自己的祝福,温婉知性。
一群人中,有些微醉的是铁军,然而最清醒的也是铁军,只有他最了解白一城的婚姻,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
铁军拍了拍白一城肩膀,淡淡道:“白哥,祝你生活幸福,事事如意。”铁军又把酒杯调转到林静面前,“静姐,也祝你生活幸福,事事如意。”
“祝大家生活幸福,事事如意!”铁军的酒杯在赵一帆和程向前面前划过。
这一举动刺激了赵一帆,“啪”的一声,赵一帆点燃一颗卡碧香烟,像是点燃了一颗炸弹,瞪着眼睛道:“铁军,你什么意思?”
“帆姐,啥我啥意思?”铁军的狮子眉拧在一起。
吴叶白是万金油,一切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赶紧道:“呦,妹妹,这是咋了?铁军喝多了,说话不经大脑,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程向前挺着将军肚,一副带头大哥的派头,笑嘻嘻跟着道:“有美酒,有佳人,铁军才是生活幸福呢!你看,一帆妹子这是在嫉妒啊!不光她嫉妒,我们大家都嫉妒,哈哈”
吴叶白性感妩媚的嗓音令赵一帆刺耳,程向前的油嘴滑舌令赵一帆反感。她吸了一口烟,喝光了杯中酒,然后决绝的走了。
婚礼继续,白一城的酒也在继续,林静默默地陪在他身边。
婚礼终于结束了。
喝醉的不止铁军,还有白一城。两个男人相互搀扶着坐进了车里。
一个喜,一个忧。
铁军是精明之人,作为旁观者,他把事情看的清清楚楚。他靠在车背上,缓缓道:“白哥,帆姐凶归凶,闹归闹,她拿你没有任何法子。”
“噢?”
“她能到定安集团去找领导吗?不能!一是为了自己的声誉,二是为了礼品商行的生意。”
白一城点点头,铁军继续道:“她能跟你离婚吗?不能,说白了还不是为了钱!帆姐爱钱,比谁都爱。起初我也以为吴叶白爱钱,其实她不爱!”
“因为吴叶白有钱!”
“所以,一旦帆姐赚足了钱,她会怎样对待你,怎样对待静姐?白哥,我想你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