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烛光下,林雪紧闭着眼睛躺在床。
高鹏萧东楼关切守候在床前。
躺在床的林雪突然大叫:“大哥!大哥!大哥!”
她猛然睁开眼睛,坐起来,打量一下房间,问道:“高大哥,萧大哥,这是在哪里?”
萧东楼:“我家客房。”
林雪:“我……”
萧东楼:“你悲伤过度,昏迷过去,本来想立即救醒你的,高大哥说你并无大碍,没有即时的生命危险,所以就没有当场施救,是高大哥背你回来的。”
高鹏:“你醒过来就好,我们就放下心头大石了。”
林雪掩面失声痛哭。
高鹏神色惨然:“林姑娘,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目前最重要的是要好好保重身体,什么都别想,好好休息一夜吧。”
他偷偷拉一拉萧东楼。
萧东楼会意。
两人离开,回到大厅。
小饭桌的桐油灯在静静燃烧,高鹏萧东楼坐在桌边。
两人互相对望着,不发一言。
整个厅堂早已收拾干净,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忽然,高鹏打破沉默:“秋姐可真是处处替你着想呀,早就派人来这里打扫干净,还修好破烂了的门窗,不用你这个瞎鬼回来瞎忙乎。”
萧东楼:“如果不是你坚持要亲手埋葬那些牺牲了的家人,相信秋姐派来的人把你那里打扫得更干净,收拾得更整齐,其实我是沾了你的光,我知道是你叫快活林的人这样干的,兄弟,别把所有的功劳都归功到秋姐身。”
高鹏笑一笑:“那也得要感谢秋姐,没有她的命令,我怎么指挥得动快活林的那些人,唉,我们这是无话找话说。”
这时传来了林雪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萧东楼叹一口气,站起来:“她又哭了,我实在是不忍心再听下去,我去劝一劝她。”
高鹏满怀伤感说道:“亲人辞世,谁不伤心,让她哭吧,今日本来是他们兄妹俩相见的日子,怎想到却成了诀别的日子,从此阴阳相隔,永不相见,这打击太大了,能扛得住吗?唉——!”
萧东楼:“你不是扛住了吗?”
高鹏:“我是不能扛也得扛。”
萧东楼:“你也可以哭一哭嘛,将情绪爆发出来,别憋在肚子里,会憋出病来的。”
高鹏:“你和我一样,即使有眼泪,也只能往心里流。”
萧东楼:“生命无常,在呼吸间,连我们都差一点就进了阎王殿里啊!”
高鹏:“嘘!咦,没有哭声了,脚步声,她过来我们这边了。”
林雪双眼红肿走进来,声音沙哑问道:“是什么人干的?”
她直截了当的问,毫不转弯抹角。
高鹏:“不知道,我们正在追查幕后元凶,恐怕要费相当长一段时日。”
林雪:“我一定要替我哥报仇!高大哥,萧大哥,查找凶手,算我一份。”
高鹏:“有志气,好!”
林雪:“高大哥,萧大哥,我有一个请求。”
高鹏和萧东楼异口同声:“什么请求?”
林雪:“请求两位大哥以后再不要叫我林姑娘,就叫我小雪好吗?小时候我哥就是这样叫我的。”
高鹏犹豫了一下,点一点头:“好吧。”
他找不出理由去拒绝。
林雪展颜而笑。
高鹏看着她,由衷赞道:“小雪,你笑得真美,真甜,真好看。”
林雪只觉得脸颊发热,含羞带娇地看了高鹏一眼。
萧东楼忽然重重地叹息一声。
高鹏:“你叹什么气?”
萧东楼:“小雪一定长得很美丽,可惜我看不清东西,不能目睹小雪的芳容,我能不叹气吗?”
林雪害羞:“萧大哥,其实我长得并不怎么好看,和别的女孩子没什么分别。”
萧东楼:“就凭你这一句话,就知道你和别的女孩子有很大得分别,高鹏,是不是这样?”
高鹏:“的确是这样。”
萧东楼:“看来小雪是个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女孩子。”
林雪害臊道:“萧大哥,你笑人的。”
萧东楼笑哈哈:“怎么啦?赞美的说话不好听吗?”
林雪:“好听,当然好听,不过听得多了,会令人觉得不好意思的。”
萧东楼和高鹏哈哈大笑。
随着这笑声,那种悲戚忧郁的气氛冲淡了许多。
萧东楼突然转身向着门外,叹息着说道:“唉,又有不速之客到访来了!”
高鹏也叹息着道:“唉,为何这两天的麻烦特别多呢?让人不得安宁呀!”
“如果你们还多管闲事,麻烦就会接踵而至,时时刻刻伴随着你们,直到你们死掉才会停止!”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进来。
四个强壮的大汉抬着一顶红轿越墙而入,停在小院里。
好诡异的人!
林雪张大眼睛看着。
一个年近六旬的锦衣老汉钻出了轿,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来,抱拳说道:“见过高大侠,萧大侠。”
高鹏冷眼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冷声说道:“老先生既不敲门也不递帖而是越墙进来,这样独树一帜的到来造访,有何独树一帜的指教呢?”
老汉满脸笑容:“没有指教,却有一声劝告。”
萧东楼神色平静:“请讲,我们洗耳恭听。”
老汉:“高鹏,萧东楼,识相的趁现在还能抽离就赶快抽离,别越踩越深,否则到时就没回头路可走,后悔就莫及了。”
他说得语重深长,好像长辈在劝说晚辈似的。
高鹏:“这是在警告我们呢还是在劝喻我们呢?”
老汉:“随你们怎么想吧。”
萧东楼变得很正经:“这有分别的,本质是大有不同的,警告是威胁性质的,劝喻是和平性质的。”
老汉沉吟片刻,说道:“两者兼之。”
萧东楼:“确切说应该是软硬兼施。”
老汉:“可以这样说。”
高鹏:“我们早已没有回头路可走,我家里还停放着十多口棺材,十多条人命啊!”
老汉:“那不是我们干的。”
高鹏:“这就把我弄糊涂了,老先生所指的到底是何事呢?”
老汉:“明人不说暗话,我所指的是快活林的事。”
萧东楼:“老先生高姓大名?”
老汉道:“老夫钱不算。”
高鹏萧东楼顿时闻言变色。
钱不算察言观色,惊讶问道:“你们认识我?”
高鹏:“不认识,但对于前辈过去的种种英雄事迹却听闻过。”
钱不算:“对于两位的过去我们也知道得很清楚,既然已经脱离那里,为何还要管那里的事?”
萧东楼:“今天早到快活林生事的那赤脸老者冷千愁是你们的人吧?”
钱不算:“没必要隐瞒了,是的。”
高鹏:“前辈现在为谁效力?”
钱不算:“知道得越多秘密就越惹麻烦,还是少知一些为妙。”
高鹏:“我们天生就是不怕麻烦多的人,恭请前辈告知。”
钱不算:“无可奉告。”
他目不转睛得看着高鹏,他要看高鹏的神色有什么反应,然后作出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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