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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小心翼翼地步到一处街巷里,才移开脚步,捡起那闪亮的事物。

是一枚银色的古币,古币背面镌刻着矛盾上升的错觉城堡,正面则是一个表示其面值的“5”。

他不由联想到曾经过他手的那枚铜币,其背面是互握的手,正面是“1”。

这看上去像是同一套货币。

只不过,从面值上看,手上的这枚银币,似乎要更珍贵一些。

显然是从那个棕红色头发的人落下的。

这又增加了他对现在所处境地的好奇。

现在到底是处于那重面见悼歌的历史,还是处于某种极为真实的梦境,竟然能使侵入到此处的人,掉落下携带的物品。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真的携带回现实。

想到这里,他又了解到,当务之急应该是找到离开此处的办法。

于是又开始思索。

他是如此的清醒,显然清醒的神智并不能让他回返现实。

而那人离开时所念的低语,声音太轻,他听得太模糊,嗫嚅着模仿了一下,凭空脑补和嘴补,没有任何的作用。

可见那个低语应该是某种要求严格的咒语,需要特别的语调、节奏和韵律,并不是囫囵吞枣所能取代的。

陈墨想了想,决定还是去那座教堂看看,反正就在附近,或许从那里能够找到线索。

从巷子里转出,沿着曾经走过的路,他来到记忆中那座濒临倾圮的教堂。

奇怪的是,这次亡者们并没有在踏过桥门时消失,而是继续在大街上徜徉。

他们汇聚到教堂前,尽管眼睛里没有任何的眼神,但那仿佛雕塑般的齐齐静立的姿势,仿佛在等待着神旨。

但显然是一场空等,悼歌早已不在此处了。

从桥上涌到这里的亡者络绎不绝,聚在这里的人群愈发的壮大。

联想到之前那人攻击受到反击的境况,陈墨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剌剌地从正门进去。

若是触发什么危险的机制,那人还能用那莫名的咒语来离开,而他就只能深陷其中了。

事实上,若非他一直用「冬眠法」掩盖着自己生人的气机,早在桥上,他即使不被发现,也很有可能被暴动的亡者所牵连。

但也不能在此处耗下去,鬼才知道这些亡者会待到什么时候,死后的耐心无穷无尽,或许一直待下去也说不定呢。

他这样想着,就不断地用空洞的目光到处寻望,试图找到一条隐秘的通路。

这是有可能的,这座教堂破烂不堪,没有倒下来就已经是邀天幸了,或许就有那么一两个裂口,能够让人通行。

他看到教堂后的一处小巷,心想若是那里没人,就算没有裂缝,或许也可以攀进去。

于是静悄悄地从人群中消失,来到那里。

确实是一处无人的街巷,他爬到一旁的伸插着干枯枝桠,连一片叶子都没有的大树上,纵身一跃,跳过铁刺藩篱,落到一堆早已死掉的灌木丛里,将其压得粉碎。

然后,他来到曾面见悼歌的那座钟楼的阶梯门前。

发现地上仍残留着一滩散开的骨肉。

那被尘土和血液染得有些肮脏的白色羽毛,显示出它原应该是一种鸟类。

陈墨正欲跨过这滩小小的残骸,走进上次因被悼歌堵了个正着而没有进入的钟楼,却忽然惊醒,乃至停下脚步。

司辰残骸!

他看向脚边那滩白鸽骨肉。

脑干的躁动,肠胃的蠕动,唾液的分泌,一种贪婪的食欲竟突破了「冬眠法」的封锁,充斥在他的所有念头之中。

甚至连周遭的空气都开始变得滚烫而焦灼。

即使没有调配好的洗波音灵药,他也涌出一股将之吞食殆尽的欲望来。

但幸好教堂门前的脚步声惊醒了他。

那些亡者!

他们行动了!

是因为「冬眠法」的失效么?

陈墨来不及多想,忙脱下衣服把那坨骨肉连着泥土一同包起来,以防漏了已经干燥的血液。

正准备原路撤退,却腾得一下望见所有的铁篱都攀着人,实在是太多了,他们的速度竟又那样的快!

而他们也显然发现了杵在钟楼前的异类,继而以各种各样的姿势飞奔过来,其中有些特别快的,那一个个脚印落在地面上又马上腾起,显示出惊人的武力。

陈墨打消最后一丝犹豫,反身便冲进钟楼之中,顺便将那道厚重的铁门狠狠地关上,又扣上插销,虽然不知道能撑多久,但也顾不得。

他抱着衣服就朝钟楼上冲去,寄希望于能有什么东西能够帮他脱离困境。

既然悼歌曾守在此处,或许藏有什么宝物也说不定。

耳边传来不断撞击铁门的剧烈响声,他沿着螺旋向上的阶梯向上狂奔,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来到顶层。

这里是时钟表盘的所在,一个由数不清的金色齿轮构成的精密仪器矗立在中间,似乎正是它促成了时钟的运转。

而在它旁边,还有一张小小的工作桌子,上面似乎有一个黑色的笔记,以及一个装了什么仪器的封闭的筐袋。

陈墨立刻来到工作桌前,略微作想,还是先翻开笔记,查看里面的内容。

就在第一页,便有了足以令人深思的信息。

“未来者,当你再次来到这里,相信我已不在。”

“这里是真实的梦境,历史的拓印,另一个伦敦。我把纯白之门留在这里。”

“记得去取。”

“如果你想离开这里,只要将筐袋打开,找到其中一支骨笛吹响。”

“你一定有很多的疑问。但很抱歉,我不能解释过多。”

“一些存在压制了我言语的权力。”

“我将期盼你的到来。”

“——骨白鸽留。”

他刚读完,这一页就好像不堪重负,瞬间皱缩起来,化作一枚极小的核仁似的玩意儿。

他又翻了翻笔记的后面,记着一些看不懂的东西。

耳边传来紧密的脚步声。

来不及多想,他忙拉开筐袋的拉链,从一堆不知道什么作用的古怪器具里找到一支镂空的骨笛,放到嘴边吹响。

便听一道刺耳的尖锐的仿佛用刀片在骨头上刮过的凄厉笛鸣,先是手指,再到手臂,继而扩延到全身,随着一阵蜃景般的扭曲,陈墨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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