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昳一脸不可置信,指着连玉两人道:“你,你们,不是亲兄弟吗?!”
“是啊,我不如此说,紫黛姑娘会走吗?”连玉笑。
阿昳长舒一口气,放心地拍了拍胸口。
此时,南风姑娘的竞拍也已近尾声,获胜者是在二楼雅间潇湘阁里的贵人,并未下台。
顶着众人艳羡的目光,南风姑娘步履缓缓地走入潇湘阁。连玉也跟着凑热闹,朝上看着。
阁门打开的一瞬间,露出了那位贵人的脸。
连玉最是过目不忘,虽是一瞥,连玉却一眼认出此人便是白天见到的那位衡山派弟子。一身青衣,一张称不上俊郎却难得看着舒服的脸,到底是谁呢?
连玉恍恍惚惚道别了阿昳,同滕英一起出了天香楼,只见街外张灯结彩,灯火阑珊,连玉不禁想起四年前元宵节时自己同好友高声远在衡山脚下逛庙会的盛景。电光火石间,连玉思绪流转,那青衣男子,乃是衡山派掌门一系的小师弟,顾千山!
连玉四年前见这位小师弟时,他不过十二三岁,性子正直却桀骜不驯,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是以连玉不过只和他打过一照面,再加上这几年,这少年抽高了许多,棱角也分明了些,不再似小时总带些孩子气,是以连玉百思苦想却未解。
顾千山来天香楼做什么?连玉心中疑惑不解又躁动不安,他想起,在莲花村的张三称衡山派也曾参与买卖人口,当时自己以为是恶意攀扯,如今想来,倒未免不实,毕竟,刚才在天香楼的小丫头阿昳,就是衡山派境内人士。
一切似乎连成了线,连玉当机立断对滕英道:“你且在这等着,我去去便回!”
滕英心下气闷,使了轻功追上他,道:“我不喜欢等人。”
连玉心下抱歉,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无奈笑言:“那便一起吧。”
两人寻着天香楼一间空包厢,跳窗而入。
“我识得那潇湘阁的人是衡山派的顾千山,恐他与千佛门有交易,是以想去潇湘阁探探究竟。”连玉言明来意。
滕英问:“你是想听墙角?”
连玉有些尴尬,道:“我只听与此事有关的事情。”
“我们两个人公然出现在潇湘阁附近太惹人注目了。”滕英道,说着环顾四周,突然见床上有一副女装。
连玉也看见了。
“连公子其实很适合扮女相。”滕英中肯道。
连玉连连摆手。
“那就我来吧。”滕英倒不为难他,顿了顿道:“只是,烦请你回避片刻。”
“自然自然。”连玉紧忙道,就要跳窗出去。
滕英一把抓住连玉,无奈道:“你便背身过去便可。”
连玉点头,一直走到门口,背过身去。
“我好了。”滕英道。
“那便走吧。”连玉道,只是眼神未有丝毫落在滕英身上。
滕英轻笑:“连公子果然正人君子。”
二人推开门,此时天香楼正是热闹,倒也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们。
“南风姑娘,交出东西,我可保你荣华富贵。”潇湘阁内,顾千山道。
“顾少侠,我已经说过了,东西不在我这。”南风慢条斯理道。
“东西可以我可以不要,只要你再不纠缠我师兄,我便可替你赎身,保你一生平安。”顾千山道。
“荣话富贵?一生平安?”南风嗤笑,道:“只可惜,我要的,可不是这些。”
“你想要甚么,尽可道来。”顾千山道。
“我要的东西,千佛城给得,衡山派却给不得。你回去告诉清蝉子,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还望你们二位莫要再来烦我,搅了我的生意。”
连玉在门外听着,暗暗心惊:清蝉子?不便是我那挚友高声远吗?他怎的与南风姑娘,与千佛城有了攀扯。
正在此时,走廊上来了一小丫头,见此处有人,正向这走过来。
只见滕英身子一软,倒在了连玉怀里,拿腔作势地道:“公子,夜已深了,奴家陪您去就寝吧,嗯?”
连玉心脏怦怦直跳,却甚是有眼色,配合道:“甚好,甚好,你我这便去共度良宵。”
那小丫头见此情形,识趣地退了出去。
连玉搂着滕英走,此时连玉才发现,滕英这身衣服,露出了她洁白的手臂,锁骨,香肩,更衬得容颜如玉。
连玉有些难堪地瞥过头去。
出了天香楼,连玉长舒了一口气,却仍旧眉头紧锁。
滕英一旁道:“清蝉子乃是衡山派掌门首徒,名唤高声远,若我没猜错,托你查案的那位朋友,便是他吧。”
连玉道:“英姑娘聪慧。”
“若他们对话为真,那清蝉子与这千佛门当是有些关系。”
连玉道:“虽说如此,但我实在不敢相信。在我眼里,他永远都是清正严明的。”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是他,又怎能了解真正的他呢?你对他的印象,不过是高声远想让你看到的那个样子罢了。”
“我与他情如挚友,亲似手足,我知道他想肃清衡山派的抱负,他很是爱惜羽毛,怎会参与这种事情呢?”连玉不解,末了由道:“此事,我定要去找他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