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何时回花界呢?帝君可是在花界等着二公主回去呢……”黄花听了白滢的辩解,已猜出了大概,叹了气问道。
白滢恳切道:“不如你先回去和我阿爹复命,就说我还有些琐事处理,待两日后就回去,顺便你再帮我请教缘结树的开花秘术。”
黄花无言,耸了耸肩道:“也好,奴婢回花界,顺手将这颗蛋放入地窖里封存,待到夫人和二公主回花界再一同享用,顺路再想想如何烹饪这颗蛋。”
白滢坏笑指了指黄花,甚欣慰道:“孺子可教,为师甚慰。”
“何人在此?”
身后一声呼喊,吓的白滢浑身一个哆嗦,弱弱转过身,见梦华殿外的护卫冲她又是抱了两拳:“原来是花界的二公主,见过白滢仙神。”
白滢亦是颔了颔首:“我和我的侍女散步至此处,见着梦华殿便想来拜见温景殿下。”
护卫道:“二公主有所不知,温景殿下昨夜寅时还在调香,这会儿才睡下呢。”
白滢故作不知情模样,略显失望地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黄花见白滢这副做作样子,差点没笑出来。
白滢趁机瞥了眼院内,除了几棵寻常见的柳树,再看不到其他花种。
白滢想了想,她给的锦葵花种也不过三日就能生根发芽,若是温景回去便种下,此刻院内应能生出五彩缤纷的锦葵花。
但看庭院内绿色一片,无半点其他颜色,白滢看着,心里虽有失落,但也不介意,安慰自己应是温景本就不喜欢花吧。
“温景殿下平日里都爱吃什么,或有无喜爱之物,上次殿下帮了我一个小忙,我理应答谢才是。”白滢问道。
护卫沉吟半晌,想了想,随后神色略显为难道:“温景殿下平日都在庭院内散步,品酒吟诗,时而灵感一来,就到屋内调香,少则几日,多则数年。有时还飞去青山看遍天涯,亲尝上千种草药……鲜少见到温景殿下钟情一物或事,我们也不知情……”
“温景殿下为何钟情于调香?”白滢又问。
“这……属下也不清楚,白滢仙神何不亲自问问温景殿下呢?”
终究是没问出什么,白滢思忖片刻后,拜别了护卫。
夜里,待到送走黄花,白滢就变了百合花的真身,随风飘到连辰的龙羽殿中。
此时正是飞絮天,一朵小巧的百合花飞进庭院中更不会引人注目,顺着门隙飘入连辰的寝殿内,见四下黑洞洞的,无人在房中,便化了人身站在寝殿内踌躇一番。
“难道连辰这厮,已经走了?”
白滢在乌漆嘛黑的房里寻摸了几圈,最终见床榻上一叠整整齐齐的锦袍,这才断定连辰还没回来。
“明明说回来休息,又不知跑哪儿去招惹姑娘家了……”白滢似有老母亲忧心自家儿子的无奈。
虽说冒然进入他人房内是不礼貌之举,但除了变回真身附在连辰身上,被他一同带去妖魔界以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好法子了。
若是直接恳求连辰,说不定又会被他嘲笑一番,或因嫌她是累赘,不肯带她。
正想着,就听着门外有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白滢心里一慌,连忙化了真身,藏入连辰那叠锦袍的袖袋中。
“要我说,玉罗岛和龙族八竿子打不着,就算有妖魔界的妖兽作祟,也轮不着你去处理。”
“前一阵为帮天界处理人鱼族的纷乱受了伤,是玉罗岛的长老出面相助,这次有难我当然要去看看。”
白滢竖着耳朵听,应是连辰和荆苕。
只听房门“咣当”一声响,白滢又下了一个哆嗦。
“那也犯不着为他们去趟妖魔界吧,那里可凶险的很呢。”荆苕忧心道,“你若想报恩,方式有很多种,送些金银财宝、水果干粮都行,反正那穷地方一直都是靠四方接济为生。”
“忘了师父怎么教导我们的?”连辰笑了一声,“你这叫忘恩负义,如此孽徒,师门不幸。”
“啧啧,师父还说过,昆仑山禁男女之事,一心修行,莫被‘情’字缠身,怎么不见你听?如今人家往事不提,只拿你当‘竹马’相待,心寒不寒?”
连辰冷清眼神扫过,荆苕便不说话了。
白滢听的一清二楚,连辰果真心里有女人。
但听荆苕的意思,连辰心里的那人,还是个无情女子?
啧啧,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原来连辰也是受过轻伤的人,和她真是“同病相怜”。
“你若不去妖魔界,就少说话。”连辰道。
“唉,好吧,既然如此,你也是去报恩了。但你可要多加小心,妖魔界之人都不是善茬,前几年被叔父镇压后才不敢行乱,这次是因妖魔界内被封印了一只蛊雕,阴邪至极,聚了不少阴灵邪祟。虽说妖魔界不敌我们上等仙族,但时常欺负玉罗岛这样老一脉的仙族是一定的,你可别因此受了伤,实在划不来。”
白滢听着心里一慌,这怎么和她想象中的妖魔界完全不一样?听上去阴森恐怖的很,不像是一派祥和,遍地小妖的场面?
现在逃跑还来不来得及?
“仙娥将你换洗后的锦袍放在床榻上了,你换上就是。”
哐啷啷,五雷轰顶!
白滢晕了晕,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该去该留,何时能逃出连辰的眼皮底下。
“嗯,白滢可走了么?”连辰问道。
荆苕摇了摇头,“我一整天都没见到她,你不是说,她要回花界了吗?”
连辰沉沉一声长叹,脸色不知是忧是喜。
“也罢,你出去吧。”
荆苕走后,连辰又在屋内踱步了几个来回,左走走,右转转。也不知那双长眼左转右转在想什么,看的白滢头的晕了。
白滢闭眼打了个呵欠,再睁开眼,连辰已是褪去了衣物,一只大手朝她袭来。
差点鼻血直流!白滢赶忙念了念静心诀,一番天旋地转间,锦袍已被整齐穿在连辰的身上。
白滢也在袖袋里晃了晃,头晕眼花,瞬间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