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勃的话,刘邦两手交叉踹进袖子里,眼睛望着桥墩顶,仿佛若有所思。
片刻说,刘邦缓缓的说:“萧何确实说韩信是普通平民,没有任何背景。”
“萧何还说过,当初韩信连饭都吃不,到处乞食为生。”
“被好多人抛过白眼儿,还被人赶出来过。”
“由于没有背景,没有庇护,有一天有个人拦在路,让韩信从对方的裤裆底下钻过去,否则就要打一架。韩信竟然真的从此人的裤裆底下钻过去了。”
周勃的嘴巴张的大大的,已经能直接塞进去一只鸭蛋了。
他惊呼道:“我了个去!这他都能忍?”
“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从别人裤裆下钻过,这是奇耻大辱啊!”
“活得太没尊严了吧!”
“要是我遇到这种事儿,我就是豁出命去,也得把那个人打趴下。”
“然后让对方给我磕头下跪!再从我的裤裆下钻过去,让此人也尝尝这种滋味!”
周勃一激动,骂的唾沫星子乱飞。
甚至忘了自己正在桥墩子底下。
直到他眼睛的余光猛然发现,不少人都正在扒着路沿,好奇的向他看过来。
有些原本正打算过桥的人,也暂时停止了步伐,转而探出半个身子,向桥墩子下面好奇的张望。
刘邦也发现了,他赶紧使劲儿咳嗽了两声,示意周勃不要再说下去。
周勃终于回过神来,赶紧闭嘴。
幸好他刚才没有说出韩信的大名,也没喊出刘邦或者周勃的名号。
幸好他们现在的打扮是乞丐。
应该不会被人认出来吧?
周勃灵机一动,把一根手指头含在嘴里,然后傻笑着向围观的人伸出另一只手。
“大爷、大妈,给口吃的吧!”
一个仆役打扮的男子,立刻啐了一口,恶狠狠的吐在周勃的脸,骂道:“臭要饭的,喊谁大爷呢?老子还年轻呢!”
有个拎着菜篮子的大妈,也随手扔过来一把菜叶,摔在周勃的脖子,不高兴的说:“喊谁大妈呢,姑娘我今年才二十八!”
……
“他娘咧!”
“老子不发威,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周勃哪受过这种气啊?
他抹了抹脸的唾沫和菜叶,气急败坏的撸起袖子,朝着那个吐唾沫的男子冲了过去。
那个男子躲闪不及,被周勃一把薅住脖领子。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周勃就伸出他那只铁锤般的拳头,毫不犹豫的、恶狠狠的朝着那男子砸了过去。
瞬间,男子的牙被打飞好几只,脸也血肉模糊。
那几颗牙噗通噗通的落进河里,激起几朵小小的水花。
“打人啦!要饭的打人啦!”
“快去叫巡捕!”
围观的人里面,不知是谁喊了句。
周勃像是没听到似的,打红了眼,拎着那个人一通拳打脚踢。
打的那个男子连连求饶,哭天喊地。
刘邦赶紧拽住了周勃,小声说:“行了!赶快走吧!”
“你还真想把捕快招来呀?”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说了句:“奇怪了,这两个人怎么长得那么面熟啊?”
刘邦的冷汗都冒出来了,拉住周勃拔腿就跑。
生怕时间长了,会被谁认出来。
两人疯狂的跑出去好几条街,才终于在一条集市街附近停下。
刘邦往后看了看,确定没人跟着,才勉强放下心来。
这条集市很热闹,人来人往,到处都是菜摊、小贩,吆喝声不绝于耳。
这种喧嚣的地方,如果不是近距离说话,还真听不到对方在说啥。
更重要的是还有包子的香味和菜肴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刘邦摸了摸正在咕咕叫的肚子,把周勃拽到一个角落。
“你不要命了?”
“知不知道咱俩现在是什么身份?”
“想法设法的藏着还不一定能藏得住呢,你居然还惹是生非!”
“是命重要,还是你那点尊严重要?”
“这种时候得能忍!忍,懂吗?”
刘邦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周勃的鼻子,一通数落。
周勃此时的情绪终于平静一些了,他后怕的说:“小弟知错了,刚才昏了头了。”
“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刘邦往墙根一蹲,说:“怎么办?反正那个桥墩底下是不能再去了。”
“刚才你打架时,我听到围观的人里有人说,看咱俩面熟。”
“万一那些人回过神来,发现咱俩和通缉令的画像长得一样,就完蛋了。”
“再加那个冯奚也一直没消息,保不齐就是找告密去了。”
“若真如此,城门恐怕会被韩武国关闭啊!”
“不仅如此,一旦确定咱俩就在废丘城,十有八九他们还会全城挨家挨户的搜人。”
周勃的冷汗都下来了,脸色苍白,试探着说:
“大哥,要是真到了那一步,咱就去求求您那个老相识唐闲吧。”
“唐闲家大业大,咱不求他别的,只求他先给咱哥俩找个安全的地方。”
“这个小小的请求,也不算难为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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