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昌黎知道他想要用自己的妖丹来保住渡渊一命。
“殿下,你乃是妖界之主,断不可冒险,我们已经有仙界布防图了,渡渊对我们也没这么重要了。”
历殊河目光闪烁着寒芒:“你要是有本事,我还想拿你的命换她的命!”
“废话少说,全部给我滚出去!”
一声怒吼,房间里的所有人落荒而逃,昌黎不敢言语,带着人退到门外,一阵风吹从里面关上房门,随即出现一个封闭结界,把整个寝宫包围起来。
历殊河重新坐到床边,俯瞰着渡渊已经没有血气的脸,抚摸着她的颈间,温柔的把她鬓边的头发别在耳后。
“我还想着没能早点遇到历殊河,要是能早点遇到他,待我早日成妖之时,到一定再血洗仙界,杀了容修!”
“我就算死,都不回仙界,我背叛仙界,我不背叛历殊河!”
刚才在小亭内她说过话,那个场景还历历在目。
“放心,我不是骗子,我不会让你死的。”
房间内鬼火妖灯本烧的热烈,忽如一阵微风吹的摇曳。
历殊河运气丹田,经过撕心裂肺之痛引出体内妖丹含于口中,轻轻压低她的下巴,附身通过一个轻吻,转移了一半妖丹。
突然失去一半妖丹,奈何被逼出狼兽原型,痛苦难忍,身上所有的骨头像是断开后再接上,紧紧的咬着牙忍受着痛苦。
她身体里有着另外一半妖丹,不久便有了意识反应,身体微微卷缩,眉头紧皱,但她浑身冰冷,身体僵硬的就像一块千年寒冰,半个床榻都结成了冰霜。
历殊河窝在大床之上,四足窝着,抱着冰冷僵硬的渡渊,一身银色的狼毛覆盖着她,覆盖着巨大的床榻。
渡渊发出的寒冷简直入骨如刀削。
历殊河没有言语,只是紧紧地怀抱着,如今兵行险着,只有这样一计,渡渊才有可能活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内的鬼灯妖火已经灭了,房间里除了微弱的喘息声,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昌黎回到妖宫大殿,正好遇到擎天已处理好了人界的后续回来。
擎天拱手禀告道:“抓到那个射箭的仙兵,现在关在牢狱,其他的跑了,现在殿下…”
昌黎说了刚才的事。
擎天听了也觉得难以至信:“殿下真的一命相抵都要保着渡渊?”
昌黎无奈的点点头,接着问道:“人界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战前,之前殿下有为渡渊将军,在人界杀了几个凡人,吩咐过,要找妖兵化成她们的样子,继续再人界保持生活,找到合适的机会,再装着出意外而亡。”
“我也安排了一个女妖模仿渡渊将军的样子,替她生活在人界。”
“另外妖兵在城中搜索剩余仙兵气息的时候,遇到无形气韵阻碍,导致临时放弃搜索,立刻返回,现在整体看来,那几个仙人已经回仙界去了。”
昌黎抓到重点:“突然出现的无形气韵阻碍,是什么?”
擎天摇摇头:“不清楚,就是像一个突发的屏障,存在屏障内的要妖兽妖兵都异常难受,都就全部跑回来了。”
“那以前通过香囊加固传播的妖气,注入到京山市民的体内,他们有没有因为这个阻碍而暴露?”
想起之前殿下留在人界实行的计划,这可是反攻仙界的一个后招。
“那就还有查证,现在殿下…”
擎天说着,默默转头望向殿内的王座。
中元佳节圆满结束,次日大家都回归了正常生活,外面的街道的装饰一一拆除,戏楼还是很热闹,每天都有不同节目,京山市民闲暇时又有一个好消遣的地方。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玩啊。”
陈檀带着夫人女儿还有陈秋意上了马车,在泛浮林门口告别。
看着马车远去,江国香终于放下心头大石。
店里又只剩下自己和九疑,渡渊三人了。
九疑这两天也是看着陈秋意的脸色过的不自在,现在他们走了,狠狠地伸着懒腰,舒服地坐在椅子上。
“姐姐,你昨天晚上去哪里?”
九疑半瘫坐身子:“说去买小狗河灯,我们河灯都放完了你都没出现。”
“等我们回来了,你就在店里和陈秋意坐着了。”
九疑一下坐起身来,眯着眼睛问道:“你难道跟陈秋意去放河灯了吗?”
渡渊笑得有些尴尬:“我们不是闹矛盾吵了一架吗?他后来向我道歉,再一起去放了河灯,也在湖边找过你们,没找到就回来了。”
江国香点点头,没有多问。
九疑看他们昨天白天吵得这么凶,陈秋意主动道歉,还算他有点男子汉担当。
马车那边陈檀也问起陈秋意一样的问题,也是一致的回答。
车夫驾着马车走出京山的城门,缓缓离去。
妖界秘境
妖界秘境原本就是阴暗幽静,如今更是多了些寒风刺骨。
这一切的来源都是从寝宫那儿传出来的。
昌黎本派妖兵日夜守候在门口,虽然有结界进不去,但是这样做也是求个安心。
房间外已经被薄薄的冰雪覆盖,冰雪的痕迹慢慢的溢出了结界,难以靠近。
这已经是殿下带着渡渊关在结界里的第三天,房间内死一般的寂静,外力妖法无法窥视里面的一切。
昌黎几番尝试也都最后无计可施,只好落寞的离开寝宫门口。
床榻上的渡渊,缓缓地睁眼,眼前一片光景,生机勃勃,春意盎然,满山满坡的野花,树木丛生,还有一条湍流小溪。
迷茫的走在当中,手触及之物,全都有实感,要说这个是个梦境,却又太过真实了。
一步一步的走着,试图运用功力,身上的功力却一丝都不复存在了,自己整一个身体都轻飘飘,冷冰冰的。
“难道这就是神界神君要审判我罪过的地方吗?
渡渊独自走着喃喃道,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了累了,都还没有看到尽头。
正无奈叹息道,脚下草地竟然猛地下陷,身边一个可以抓住稳定身子的物件都没有,就这样直直垂直下降,直到落到一地废墟,趴在泥地往上看,全是险峻的悬崖峭壁,顶上是一条巨大的裂缝,看到原本明媚的蓝天也渐渐乌云叠叠。